秦雲艮衝上去，一把拽掉了男人的帽子和口罩。
他沒認錯，就是老五！
男人目光閃躲，低著頭，不敢去看秦雲艮。
「好好的，你見了我躲我幹啥？還有你的腿，咋了？」秦雲艮皺著眉問。
「狼王，我……」老五低著頭，猶猶豫豫，不敢說話。
「別叫我狼王，我早就不是你們的狼王了。」秦雲艮皺眉道。
當初在進入龍牙之前，他還帶領過一個特戰隊，那就是天狼戰隊。
「不！」老五急忙抬頭道：「你永遠是我們的狼王！」
秦雲艮擺手道：「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我跟我兒子逛水族館逛累了，你還擺攤不？擺攤我們來坐你攤位前歇會，多給我們弄倆雞蛋灌餅！」
「你……不擺了。」老五趕緊搖頭。
「那就帶我們去你家，歇會兒！」秦雲艮對小鯨魚招了招手。
小鯨魚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對老五道：「叔叔，你真棒，你做的餅好好吃哦！」
看著小傢伙吃得滿嘴流油的模樣，老五驚喜道：「狼王……」
秦雲艮皺眉，「換個稱呼！」
「……老大！這是你兒子？」老五驚喜道。
秦雲艮點頭，「我兒子，秦鯨雨，我都叫他小鯨魚。」
「小鯨魚，這是你五叔叔，以前跟你爸爸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秦雲艮對小鯨魚道。
小鯨魚眼中放光，看著老五道：「五叔叔，你跟粑粑是戰隊聯盟的嗎？是不是經常一起打擊壞人？」
看著小鯨魚眼中的崇拜和激動，老五心中感觸，露出笑意，對小鯨魚道：「是啊，不過我可沒你爸爸厲害，他是隊長，我都得聽他的。」
小鯨魚興奮極了，立即道：「五叔叔！五叔叔！你給我講講粑粑打壞蛋的故事好不好？」
老五看了一眼秦雲艮，見秦雲艮沒有反對，便笑著道：「好呀！我到時候給你講講，你爸爸是怎麼把壞蛋們打得落花流水的。」
「好！」小鯨魚歡呼一聲。
老五看著秦雲艮道：「老大……去我那裡坐坐吧。」
「走！」秦雲艮點頭，掏出紙巾，給小鯨魚擦了擦手，然後把小鯨魚扔到自己脖子上。
老五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
在一個小區的儲藏室里，裡面堆滿了各種東西，顯得髒亂。
看著老五的居住情況，秦雲艮更加皺眉了。
他也沒多說什麼，跟著老五進去。
老五顯得很尷尬，不自在。
他搬出來小馬扎子，放在秦雲艮跟小鯨魚跟前，漲紅著臉，對秦雲艮道：「那個……我這地方又小又髒，實在是沒地方坐……」
「沒事！」秦雲艮淡淡道：「在我看來，哪都一樣，說說吧，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腿是怎麼回事？」
老五面色糾結。
猶豫了好久，老五才緩緩開口。
「您離開天狼以後，我們去邊境執行任務，碰到了埋伏……那一次，我們折了兩個人，我的腿上中了三槍，之後就退伍了。」
聞言，秦雲艮一陣皺眉，「埋伏？誰泄露了消息？」
老五搖頭，「我就退伍了，沒再關注了。」
「誰犧牲了？」秦雲艮面色陰沉。
「老七和老八。」老五低著頭道。
秦雲艮眼中瀰漫起一股血絲，盯著老五沉聲道：「老八是狙擊手！幾千米開外就埋伏了，怎麼會死？」
「被對方的狙擊手……一槍爆頭的。」老五嘆息道。
「老七哪？」秦雲艮問。
「為了救老三……擋了槍。」
秦雲艮深吸了一口氣。
平復了一下心情以後，秦雲艮繼續問：「他們的家人安頓好了嗎？」
「好像是給了一筆不菲的安置費。」老五道。
「那你的哪？」秦雲艮看著老五。
老五低頭，「給了一筆補償金，退伍費也給發了。」
「那為什麼現在這個樣子？」秦雲艮問。
他們跟普通的服役兵不一樣。
他們是職業軍人。
『職業』這兩個字，代表著的含義遠比『工作』要多得多。
他們是特戰隊成員。
被訓練出來，就是為了殺敵的。
可以從事一生的職業。
哪怕不能上前線了，也會被安排到部隊當教官。
他們這種人，一般不會被放回來退役的。因為太過危險！
並且，每培養一個，都是要耗費大量的財力物力的，每一個都猶如國寶般珍貴，他們也不捨得放人。
所以，他們的退伍費標準以及各種補償標準，都是最高級別的。
畢竟他們從事的任務，都是最危險的任務。
所以，老五受傷退伍，加上退伍費，至少百萬！
手持百萬，不應該居住這種環境啊！
老五猶豫了一下，緩緩道：「錢都給我妹妹治病了。」
「怎麼回事？」秦雲艮一陣皺眉。
老五嘆息道：「之前咱們工資不是還挺高麼，我自己也花不到錢，每個月把錢都轉到了家裡。」
「家裡拿著這筆錢，就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老家的房子也都重新蓋了。我妹妹上學，就在縣城住。誰知道，屋子裡的裝修，甲醛嚴重超標，上高三的時候，我妹妹就開始經常流鼻血，最後一查……是白血病！」
秦雲艮沉默了。
他沒想到，老五家裡竟然會出現這種事兒。
「那咱妹妹現在怎麼樣了？」秦雲艮問。
老五搖頭，一臉的痛苦，「我的錢都給她看病了，當初老三幫忙，找到了配對骨髓移植，但是……配對失敗……現在只能在重症監護病房裡吊著命，等著二次移植，老三還在幫我找……」
秦雲艮眉頭緊鎖，問道：「老三也退伍了？」
「嗯！」老五點頭，「自從老七還給他擋槍以後，他就沒辦法再當兵了，跟我一起回來了。」
「他現在在哪？」
「我打電話叫他過來。」
老五掏出一個老人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人機的特點就是電池耐用，以及喇叭聲音大……
「喂！老五，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想通了？」電話里傳出來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我在住的地方，你來一趟！」老五沉聲道。
「我正接孩子放學那，啥事兒電話里不能說？」
「你接了孩子直接過來！」
老五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