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呢?怎麼還沒下車?」
曲布轉過身來看著扎西次仁,眉頭稍微舒展開來。♣☝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哦,林楓他有點高原反應。」
「不過我已經給他吃了藏紅花,馬上就能緩過來。」
扎西次仁搖著頭笑了笑,指了指車子的方向。
「嗯,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上山!」
曲布又是一臉嚴肅,抬腳開始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扎西次仁知道曲布的脾氣,連忙往車子走去,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林楓,快下來,我爸爸已經開始上山了!」
車門裡,扎西次仁的腦袋伸了進來,一臉的急切。
林楓正仰躺在后座上,眼睛輕輕閉著。
「呼……」的一聲,一股寒風從車門外竄了進來,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冰冷刺骨。
猛地他驚醒了過來,睜大了眼睛看著扎西次仁。
「林楓,你沒事了吧!」
扎西次仁見林楓醒了過來,用手晃了晃他的肩膀。
「嗯,好多了好多了。」
林楓豎了豎衣領,把腦袋鑽得更深了,拿起背包坐了起來。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指針正指在七點半。🐍👹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藏紅花果然管用,腦袋除了還有點微微發漲,全身上下已經舒暢了不少。
想著,林楓背上背包,跟在扎西次仁身後,跳出了皮卡車。
車外,天已經完全亮堂了起來,天上的陰雲卻完全沒有散開的意思。
科瑪山的氣溫,比曲布家附近明顯要低很多。
林楓已經後悔沒有多穿件大棉襖出來,使勁往上掖了掖外套的衣領。
不過現在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再艱險的路,也要硬著頭皮走完。
這時他才抬頭放眼望去,心裡立即涼了一截。
只見一座足有兩百米的大山聳在了自己面前,方圓數公里,根本望不到邊。
與其說是山,倒不如說是堆滿亂石的高坡更為合適。
山上根本沒有樹木,除了零星點點跟癩子頭似的的雜草、灌木叢和叫不出名字的苔蘚綠植,就是大小各異,奇形怪狀的碎石。
這些碎石裸露在鬆軟的泥土外外,黑壓壓地鋪滿了山坡上的每一寸土地。
而且山坡地形陡峭,隨處都是俊峰奇石,根本連想找個下腳的地方都很困難。
林楓倒吸一口涼氣,腳下打氣哆嗦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林楓,別愣著了,快跟上!」
扎西次仁已經抬腳走在了前面,見林楓沒跟上來,轉過身來催促了句。💣☆ 6➈sⒽᑌ𝔁.ςᗝ𝔪 🍩♤
在野外結伴挖蟲草,最忌諱的就是掉隊和單獨行動。
加上林楓又是新手,一定要集中精神緊緊跟在後面,否則隨時會有未知的危險。
林楓深吸一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氣溫似乎越來越低,站在原地都快凍成了冰棍,他加快了追上扎西次仁的速度,想讓自己暖和起來。
曲布走在最前面,從手裡拿出了小鐵鏟,找了個淺坡作為落腳點,準備往山上走去。
這時林楓和扎西次仁也跟了上來。
林楓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正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
扎西次仁倒是一臉輕鬆,也從腰裡拿出了小鐵鏟,拉了拉雙臂,準備躍躍欲試。
「林楓,還能跟上吧!」
他轉過身來,看著林楓笑著問了句。
林楓直起身子來,轉過來看著笑嘻嘻的扎西次仁,也不知道他是關心還是幸災樂禍。
「放心,我肯定不會被你甩在身後的!」
林楓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咬著牙齒重重地回了句,一臉的篤定。
扎西次仁笑得更誇張了起來,對著林楓豎了個大拇指。
接著他抬腳,跟在了曲布身後。
曲布已經走上了山坡,正一邊彎著腰仔細搜尋身邊的每一個灌木叢和雜草堆,一邊挪動著腳步。
林楓緊了緊背包,拿出小鐵鏟跟了上去,也學著曲布的樣子彎下了腰,搜尋了起來。
十分鐘後,幾人一無所獲,林楓雖然沒有掉隊,卻已經頭暈眼花,滿眼冒金星起來。
身前的曲布和扎西次仁就離著幾米遠,兩人依舊彎著腰,左右環視著腳下的每一寸泥土,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
林楓管不了那麼多了,找個個大點的石頭,癱坐了下來。
「林楓,給……」
扎西次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了下來,走到林楓身後,遞了個紙包過來。
是早上在車裡的青稞面饃饃。
林楓這時候還真覺得突然餓了起來,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起來。
他感激地對著扎西次仁點了點頭,拿了兩塊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扎西次仁,你和曲布是怎麼樣快速找到蟲草的?」
扎西次仁準備再往前走,卻被林楓喊住了。
他收起腳步,也拿出了塊饃饃放進嘴裡,走過來坐到了林楓的對面。
「林楓,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扎西次仁又笑嘻嘻起來,壞笑地看著林楓。
「我跟你說過,挖蟲草,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說著他摸了摸嘴角,又拿起一塊饃饃放進嘴裡,使勁嚼了起來。
林楓也苦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這個扎西次仁,到現在還想著挖苦自己。
「我跟你說,想要挖到蟲草,必須要先知道怎麼找到草頭。」
扎西次仁終於開口,看來他決定開始傳授經驗了。
林楓突然來了興致。
「草頭,什麼是草頭?」
「草頭就是蟲草露出地面的腦袋。」
扎西次仁把嘴裡的饃饃咽了下去,做了個比喻。
說著他還豎起了一根食指,做了個手勢。
林楓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蟲草的草頭非常小,而且和草的顏色一樣,不是有經驗的挖草人很難發現……」
扎西次仁繼續補充了句,解釋得更詳細了些。
林楓聽完,卻像被潑了盆涼水。
草頭又小,長得跟草的顏色又一樣。
他低下頭看了看腳下一地的青草芽,好像每一顆都像一個蟲草,頓時暈了起來。
難怪他剛才一顆蟲草也沒發現。
按扎西次仁的說法,蟲草的草頭應該是青綠色的。
他還以為埋在地里沒挖出來的蟲草,也是像曬乾的一樣,是金黃金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