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壓水井、竹編貓窩

  蔣非和陳文虎站在房間門口聊了一會。【,無錯章節閱讀】

  房間裡,雄鴿和雌鴿的叫聲交替傳來。

  雄鴿叫聲響亮,「咕都咕都」地大叫時,聽起來有回聲。

  雌鴿叫聲要低沉一些,「咕咕咕」地低聲叫喚。

  這些鴿子的體型大隻,頭圓胸寬,遠看像一隻母雞。

  蔣非上下打量著鴿子,問道:「文虎,你買的是什麼品種?」

  「落地王鴿,肉鴿養殖中最為常見的一種品種,可以長到6左右,繁殖力也不錯。」陳文虎看著鴿子,介紹道。

  落地王鴿,體型大,笨重,尾長,腿粗,不善飛翔,100米要落下,故名落地王。

  在經過專業人員的多年培育和發展,可以做高產種鴿,年產乳鴿6~8對,飼養得當可年產8~10窩。

  「繁殖力不錯的話,要是一對種鴿一年能產個8對。」

  「不計耗損的最理想狀態,100對種鴿,一年就能產1600隻乳鴿。」

  蔣非轉頭看向籠子裡的鴿子,說道:「你養了有一個來星期了,它們前期能適應下來,後面不出現控制不住的大面積病情,耗損率一般不高的。」

  不管養殖什麼都是這樣,剛一接手,它們換到新環境下,是最容易出現問題的。

  除了換環境不適應外,還有可能是它們本身的底子不好。

  陳文虎養了一個多星期,鴿子們精神頭足,狀態好,在籠子裡活潑地走動。

  可以看得出這批種鴿的質量不錯。

  「理是這個理,唉,但每天還是忍不住擔心這擔心那。」

  陳文虎嘆了一口氣,問道:「非哥,你剛開始養鵪鶉的時候,也會擔心嗎?要怎麼調節心態?」

  從養殖鴿子以來,他的心裡壓力有點大,忍不住焦慮。

  一方面是他和老婆辭職回家來了,兩個人都沒有了收入,每天的帳只出不進。

  另一方面是來自在村里人的高度關注下開展的創業壓力。

  同樣是一座面積挺大的老宅,一座用來開農家樂,一座用來開民宿,都開得紅紅火火的。

  而他用來養鴿子,大家都在看著呢。

  要是養得不順利,自己投進去的錢虧了,還會被大家茶前飯後地笑著談起。

  說不定過個十幾二十年,大家說起陳年舊事,還會提到「陳文虎當年啊……」

  蔣非當初養鵪鶉,有一點擔心,但不多。

  「會擔心是正常的,養鴿子和養鵪鶉都是飼養周期短,比較快有收益,等有進帳了,壓力自然就小了。」

  蔣非想了一下,說道:「等種鴿開始產蛋孵化了,你忙起來也會好一點,心裡有盼頭,會覺得踏實。」

  「它們都是配好對的,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應該很快會產蛋孵化的。」

  陳文虎買的種鴿都是配好對的。

  如果買回來才進行配對,要麻煩很多,而且耗時耗力。

  給鴿子進行配對,分為自然配對和人工強行配對兩種。

  在群養的自然條件下,5-6個月的雌、雄鴿之間常發生互相挑逗現象。

  雙方有意的話,便發生鴿吻作為定情。

  這就是自然配對成功,可以把它們分到一個籠子裡生活。

  如果不能完成自然配對,就要採取人工強行配對的辦法。

  任意選擇一雌一雄放進一個籠子中,一般經過一個星期即可建立起感情。

  但有時會發生互相看不對眼的情況,出現互相角斗現象。

  如果角斗嚴重,就要及時把兩隻分開。

  等它們狀態穩定了,再分別嘗試跟其它鴿子進行配對。

  期間,飼養者要一直留心觀察每一隻鴿子的狀態,以便知道它們有沒有配對成功。

  「我也希望它們能快點產蛋孵化。」

  陳文虎說著,一拍腦門:「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非哥,過來這邊喝茶啊。」

  他提著燒水壺,轉身就要去燒水泡茶。

  「不用泡茶,你忙你的,我看看就走,等下要去一趟採摘園。」蔣非說道。

  兩人在廳里說著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走出去一看,是鄭丹樂過來了,同來的還有五個遊客。

  鄭丹樂來看看鴿子的情況。

  從養殖了它們開始,不止陳文虎心裡焦慮,她也時常擔心它們出問題,每天上午下午都要過來看看才放心。

  鄭丹樂走到上老宅的路口,剛巧看到幾個遊客站在那裡。

  老宅的地勢高,門前不遠處有大樹和一叢竹子掩著。

  來過幾次的遊客在村里閒晃時,發現之前一直大門緊閉的一座老宅,這次居然打開了大門。

  但有大樹和竹子的遮擋,他們站在下面看不真切,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

  鄭丹樂經過時一問,這不巧了嘛,於是邀他們一塊上來了。

  用來養殖鴿子前,鄭丹樂一家對老宅進行了一番打掃,扔掉了一些舊床、舊凳。

  但他們沒有對老宅進行裝修和改造,保留著很多以前生活過的痕跡。

  這一部分,正是遊客們最感興趣的。

  鄭丹樂帶幾位遊客在屋裡轉了一圈。

  廚房裡砌著的柴火灶還在,三個小灶和一個大灶。

  兩兩中間連通,四個灶燒出來的煙都通過同一個煙囪排出。

  以前大家都還用柴火灶煮飯炒菜的時候,一到做飯時間,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出一串串煙。

  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只要看自家煙囪冒出來的煙,就知道飯是否做好,他們是不是要回家吃飯了。

  柴火灶四周的牆壁都黑炭炭的,那是以前燒火熏出來的,刷不乾淨。

  多年過去,痕跡絲毫沒有褪色。

  連著柴火灶的地方,用水泥簡單砌了一下,圍出一個地方來堆放柴火。

  在柴火灶的上方,有圓木和木板交叉著間隔放置,隔出來一塊放置東西的地方。

  以前家裡收的蔥頭、蒜頭那些,都會放在上面,能用上一整年。

  廚房裡還有用過的燒火鉗。

  燒火鉗用竹子做的,末端部分已經燒焦,兩端被燒得一頭長一頭短。

  從廚房的小門出來,就到了屋外。

  靠著廚房門的地方,有一個壓水井。

  壓水井是一種將地下水引到地面上的一種工具,另一端連接到水井裡。

  底部是一個水泥式的壘塊,井頭是出水口,後粗前細。

  尾部是和井心連在一起的壓手柄,約有二三十公分長。

  「這個還能壓上水來嗎?」

  一個遊客看壓水井還是完好的,手蠢蠢欲動。

  「我也不知道,有七八年沒有用過了,要不我放點水進去試試。」

  鄭丹樂進廚房盛了一瓢水過來。

  為了方便養殖鴿子,老宅里的水電是他們上個星期才重新弄好的。

  一瓢水倒進吸水口,用來引水,那位遊客握著手柄,試著往下壓。

  多年未用,壓水井生鏽了,老化了,剛開始幾下壓得吃力。

  來回扳壓了幾個來回,壓起來就順暢多了。

  過了一會,水被吸上來了,順著出水口流了下來。

  「壓上水來了!」

  「你繼續壓,我給你拍一個視頻。」

  「讓我壓一下,換我了,你們給我拍一個。」

  聽到廚房門口傳來一陣興奮的喊聲,蔣非和陳文虎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下。

  只見鄭丹樂在出水口下面放了一個水桶,幾位遊客排著隊上前壓水。

  當然,少不了拍照和拍視頻。

  「哇,這水好涼快啊!」

  一人伸手放到水流下,剛壓出來的水涼絲絲的,在炎熱的夏天,用它洗個手,感覺特涼爽。

  「這是井水,冬暖夏涼。」鄭丹樂笑道。

  其實,井水冬暖夏涼只是人的一種錯覺,而不是井水本身真的會改變溫度。

  井水的溫度在一年四季里變化並不大。

  雖然夏天井水的溫度要比冬天的高,但其溫度的變化最多在3~4c之間。

  人們感覺井水冬暖夏涼,是相對於當時地面上的溫度來說的。

  炎熱的夏天,地面直接受到太陽的照射,溫度高。

  而地下的泥土傳熱慢,溫度比地面低。

  所以井水的溫度也要比地面的溫度低。

  這種井水冬暖夏涼的現象,在樓房的地下室、地窖或山洞中同樣存在。

  所以利用這一點,冬季在地窖里儲存蔬菜、水果可以防凍,夏季則可以防腐。

  但對人的體感來說,井水確實是冬暖夏涼。

  夏天天氣熱,孩子們滿頭大汗地跑回家,都喜歡用壓水井壓上來清澈的涼水。

  洗了手,洗了腳。

  再把嘴巴湊到出水口,咕冬咕冬喝下幾口,涼意順著喉嚨往下流,酣暢淋漓。

  感覺所有的熱意頓時消失不見了。

  那時的井水乾淨清澈,沒有什麼污染,喝起來還帶著一股甘甜的味道。

  小孩子大多愛喝生水。

  即使老是被大人說喝生水不衛生,肚子裡會長蛔蟲,他們也改不了。

  尤其是每年要吃寶塔糖打蟲的時候,大人們都要把他們喝了生水會長蛔蟲的事拿出來說。

  幾位遊客一人壓一會,水桶里的水滿了。

  他們停了下來,圍著壓水井聊了起來。

  「我讀小學時,壓水井是我起床的鬧鐘。」

  一位遊客回憶著說道:「每天早晨聽到壓水井壓出的水嘩啦啦灌進水桶里了,我就知道媽媽起床做早飯了。」

  「我在床上賴個幾分鐘,也會爬起來。」

  「我小的時候很喜歡壓水,喜歡聽壓下手柄時發出的咯吱咯吱響,也喜歡聽水流嘩啦嘩啦地落進桶里。」

  旁邊一人接口說道:「那聲音可解壓了!」

  「我也喜歡壓水。」

  「更準確地說,我喜歡的是壓水時的氛圍。」

  「我壓水,媽媽在一旁淘米洗菜、洗衣服,她會一邊幹活一邊跟我嘮嗑,講著村里發生的各種新奇事。」

  過去農村家家戶戶都有壓水井,不需要用電,只需用點兒力氣。

  後來大家開始用電來抽上井裡的水,壓水井便漸漸廢棄了。

  現在這一器械也只有老舊的農家裡才能找得到。

  還能壓上水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聽著他們回憶起小時候壓水的事情,蔣非倒是想起了走村串戶的打井人。

  他們開著機器,帶著長長的膠管子,哪裡有活就去哪裡。

  早初,一個井大概要打3丈深。

  後來可能是地下水位降了,常常打3丈也出不了水或者出的水比較混,那就需要打得更深了。

  有些地方地下水位降得厲害,打井都打不出水來。

  加上污染的問題,村裡的人慢慢不再喝井水,裝上了自來水。

  沒有人需要打井,打井人也早已換行了。

  ……

  因為看到了還能使用的壓水井,蔣非在老宅里多待了一陣。

  他和幾位遊客一塊從老宅出來,往下走去。

  同走了一段路,遊客們要去村尾一戶人家的池塘里看荷花。

  蔣非和他們分開走。

  「小非,去哪呢?過來吃西瓜。」

  程大娘坐在門口的大樹下織著竹編,看到不遠處的蔣非,喊了一聲。

  「程大娘。」

  蔣非走近,打了個招呼,看到她編織好放在一旁的竹編,問道:「這編的是什麼?造型怪好看的。」

  竹子編織成半圓形,半封閉式的,上面有一個圓形的開口,頂上還編了兩隻可愛的耳朵。

  「是貓窩。」

  「一個女孩子幾天前過來家裡問我,能不能用竹子編個貓窩,說是在網上看到別人編織的。」

  程大娘拿起一旁切好的西瓜,遞給蔣非一塊。

  她接著說道:「我看了她給的圖片,編了一個出來。」

  「女孩子拿到後很喜歡,她加了我的微信,昨天發信息來,讓我再做三個。」

  「她周末和朋友過來玩,到時來拿。」

  說起這事來,程大娘滿臉笑意。

  有女孩對她竹編手藝認可的開心,也有最近竹編生意好,能賺到錢的高興。

  「這貓窩看著真不錯。」

  蔣非說著,伸手想拿起來看。

  「小心點拿,這個是剛編織出來,還沒打磨的,小心邊沿的刺。」

  程大娘說道:「等打磨完,邊沿就平整了,不會刺到貓咪。」

  蔣非細細一看,邊沿是有不少刺手的地方。

  他拿著看了看,說道:「裡面空間還挺大的,這種多少錢一個?」

  「59元一個,我看那個女孩打開的圖片上就是這個價,我想了一下,也覺得這個價合適。」程大娘說道。

  「圖片帶價格?她是在網上看到的,我上淘寶看看。」

  蔣非拿出手機一搜,各種各樣的竹編貓窩蹦了出來。

  而且圖片上的貓窩還長著貓,可太吸引人眼球了。

  他看了都有給黑煤球買一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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