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昨天看到南瓜開花了,中午吃南瓜花吧,我去摘一把回來。【Google搜索】」
蔣非吃完早餐,從廚房裡出來,對媽媽說道:「昨天是下午過去的,花都曬蔫了。」
「中午太陽那麼曬,花肯定蔫了。」
陳小梅笑道:「南瓜花得在早晨的時候摘,你趕緊去吧。」
「行,我現在就去。」
蔣非去到採摘園,徑直走到南瓜地。
南瓜竹架上,綠色的藤蔓和葉子隨風飄搖,生機勃勃,藤上發出的須蔓,絲絲縷縷地捲曲著。
一朵朵黃色的花開在綠色間,深黃色的花蕾,淺黃色的花瓣,鮮艷美麗。
蔣非站在一旁欣賞了會美景,朝它們伸出了魔爪。
他只挑了雄花來摘。
南瓜是雌雄同株的單性花,雌蕊和雄蕊分別在兩朵花上。
南瓜的雄花,村里老人叫它為「謊花」,因為它只開花不結果。
它的作用是給雌花授粉,讓雌花結果。
適當的摘掉些雄花,不僅不會影響南瓜結果,還能減輕南瓜藤的負擔,不用繼續消耗它的養分。
南瓜雄花和雌花形狀比較相似,摘的時候要看仔細。
雄花裡面只有花絲和花葯,沒有子房,而雌花裡面有子房,沒有花絲和花葯。
雄花裡面有花粉,用來給雌花授粉的,而雌花裡面沒有花粉。
如果雌花授粉成功了,那就更容易辨別了。
花柄部分會有鼓起來的瓜胎,以後發育成南瓜。
開著的南瓜花,引來一群群蝴蝶和蜜蜂,它們在花朵上流連,在綠葉間上下翻飛。
有一些花朵上還爬著幾隻螞蟻。
蔣非進園摘南瓜花時,採摘園還沒到對外開放的時間,園裡只有王雲、李家夢幾人在幹活。
採摘園每天開放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
李樂琳又踏著開園的時間準點到了,她這次是來摘自己種的青菜的。
承租的六十來平菜地里,她種了莧菜、茄子、青椒和土豆。
每一樣都只種了一小塊,種多了吃不完。
李樂琳已經摘過兩次莧菜回去吃了,她發現自己種的青菜特別好吃。
因為她和老公汪來鴻都經常過來,菜地里的青菜從播種到成熟,從沒在採摘園託管過,都是他們自己打理的。
原本以為多年沒有種過菜了,會打理不好它們。
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它們不僅長得好,味道也很好。
李樂琳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種菜天賦在身上的。
她到菜地一看,驚喜地發現茄子也能摘了。
李樂琳摘了莧菜和茄子,往草莓大棚走去,再摘兩斤草莓回去當餐後果,完美!
「李嫂,你們要南瓜花嗎?摘一把回去吃?」蔣非問道。
「要,我們也可以摘南瓜花啊,太好了。」
李樂琳走了過去,記得小時候媽媽每年春天都會在房前屋後種下南瓜秧。
蓋上豬糞,澆一勺水,埋好窩,不需要精心地去打理,南瓜秧都能茁壯成長。
南瓜秧長大些後,每天清早媽媽都會到菜園裡掐回幾截南瓜藤、南瓜花。
媽媽和她坐在屋門口,撕去南瓜藤的外皮,留下裡面青嫩的芯,再將它掐成一段段,拿來煮湯喝。
黃的瓜花,綠的瓜葉,煮的湯看起來素,但在炎熱的夏天裡,卻讓人食慾頓開。
後來每年市場上有南瓜花賣,她都要一大早過去挑,稍遲一點就挑不到好的了。
眼前的南瓜花很嫩很飽滿,她一朵一朵地摘著,仿佛看到了以前媽媽摘南瓜花的樣子。
南瓜這兩天才開始開花,可摘的不多。
蔣非把能摘的都摘了下來,用籃子裝著放到木屋裡。
交代蔣雨晴把它們贈送給過來採摘的遊客,先到先得,贈完即止。
所以當李樂琳提著南瓜花過去過秤結帳時,蔣雨晴告訴她,這是送的。
李樂琳美滋滋地提著走了。
雖然花十來塊錢買一把新鮮的南瓜花,她會覺得很值,也不會捨不得。
可忽然被告知這是送給她的,還說謝謝她這段時間對採摘園的支持。
李樂琳覺得比省了一百塊錢還開心。
這就是贈品帶來的快樂,誰領誰知道!
蔣非拎了一把黃燦燦的南瓜花回去。
「我買了瘦肉和豆腐,中午做南瓜花釀吃。」
陳小梅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說道:「你摘的花新鮮,正適合做花釀。」
要是摘的蔫了的南瓜花,就做不出好的瓜花釀了。
「可以啊,摘的南瓜花挺多,我挑一些做花釀,剩下的裹上麵粉油炸吧。」蔣非說道。
「行。」陳小梅點點頭。
蔣非挑了一部分新鮮完整的出來,去掉花蒂上的枝葉,把花蕊拔出來,整朵清洗乾淨。
花蕊上花粉豐富,但味道偏苦偏澀,要去掉。
剩下的南瓜花處理好洗乾淨後,從中間撕開,花柄也撕去外皮,掐成一段一段。
做飯時,陳小梅把南瓜花泡入鹽水中,用來淨化和軟化。
然後切了豬肉,加入豆腐剁碎,放入調料,剁成肉餡。
這時泡著的南瓜花已經變軟了。
拿出來用一隻手的虎口處托著花,另一手用筷子夾肉餡放入花內。
肉餡不必放滿整朵花,留三分之一花瓣往裡折,一隻南瓜花釀就做好了。
做好的瓜花釀用來蒸和煮都可以。
因為兒子喜歡吃蒸的瓜花釀,所以陳小梅依著他的喜好來做。
放入蒸籠前,她把剩下的一塊豆腐切成薄片,擺放在盤子中間,四周放射狀擺放南瓜花釀。
把它們蒸上,陳小梅開始製作麵粉糊。
然後往鍋里倒上油,燒熱了,把南瓜花一朵朵蘸上麵粉糊,放到油里炸。
不一會兒,黃黃的花與麵粉糅合到一起,炸成了金黃色。
十分鐘後,南瓜花釀出鍋了,油炸南瓜花也炸好了。
剩下的花柄部分,陳小梅加入兩碗水,煮了清湯。
「開飯了!」陳小梅朝院子裡喊道。
「來了。」
蔣非收起手機站起來,看到狗子從他身邊一陣風似的跑過,跑去叼了食盆進廚房。
他們吃的南瓜花大餐不適合狗子,陳小梅給球球煮了一條魚。
蔣非端了飯菜到客廳。
他先喝了一口用南瓜花花柄煮的清湯,味道很淡,稍有點清甜的味道。
在炎熱的天氣喝起來感覺很清涼。
再夾一枚南瓜花釀放入口中,花香,肉嫩滑,豆腐也嫩嫩的,吃起來鮮美爽口。
油炸南瓜花,外表顏色金黃,外酥里嫩,吃完之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縈繞齒間,讓人回味無窮。
一頓南瓜花大餐,不同的做法有不同的美味,蔣非吃得就差舔盤了。
……
星期六上午下了一場雨,雨停之後,外面有了一群低空飛行的蜻蜓。
最常見的蜻蜓是黃色的,身體淺黃色,有些會稍微偏紅色,但跟全身紅色的蜻蜓又不太一樣。
那種黃蜻蜓喜歡成群地飛,而且而且不怎麼愛休息的樣子,每次見到都在飛啊飛。
其它顏色的蜻蜓也能見到,但數量比較少,有藍色的,有綠色的,有紫紅的,有朱紅的……
有些同一種類的蜻蜓,雌性和雄性一般長得不一樣。
雄蜻蜓的色彩要豐富艷麗些,雌蜻蜓顏色更黯淡。
有時候飛著的蜻蜓群里,還會混入幾隻豆娘。
豆娘的外形跟蜻蜓特別相像,看起來完全就是一隻小型的蜻蜓。
其實它們並不是蜻蜓,而是蜻蜓目下的另外一種昆蟲。
蜻蜓在停棲時,會將翅膀平展在身體的兩側。
而豆娘在停棲時,會將翅膀合起來直立於背上。
院子裡飛進來幾隻蜻蜓。
蔣非坐在桃樹下擇南瓜花。
因為上次的南瓜花大餐,星星沒有吃到,所以這次挑了周末再做一頓。
下了一場大雨,高溫炎熱明顯緩和。
雨後颳起了風,坐在院子裡很涼快。
星星蹬蹬蹬地跑了進來,直奔屋檐而去。
「爸爸,我來粘蜘蛛網。」
星星手上拿著根竹枝,下面的細枝都去掉了,只留著最末端的兩個細枝,編成一個環。
她舉著竹枝,把屋檐下的蜘蛛網整個撈下,卷到環上粘住,越新鮮的蜘蛛網,粘性越好。
「爸爸,你看。」
星星卷了蜘蛛網,蹦跳到爸爸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她舉著竹枝東撈一個西撈一個蜘蛛網,已經快要把環粘滿了。
「你要去山上粘知了?下過雨路滑喔,要不換個時間,明天再去?」蔣非看著女兒問道。
「我不上山,不粘知了,我跟白露姐姐她們去粘蜻蜓。」星星搖搖頭說道。
蔣非左右一看,雨後的蜻蜓飛得很低,很好抓的。
輕手輕腳走到蜻蜓的背後,伸手快、准地捏住蜻蜓的尾巴就行。
但不能狠,它的尾巴很容易被捏爛。
反正低飛的蜻蜓很多,一隻捏不住就換另一隻,總有能捏住的。
不過,蔣非沒把想法說出來。
萬一女兒聽了,覺得蜻蜓可以徒手抓,轉頭就拿著竹枝跑去山上粘知了了呢。
「嗯,你去粘蜻蜓吧,小溪里水多,別太靠近溪邊。」蔣非叮囑了兩句。
「好~」
星星舉著竹枝衝出院子,跑去跟小夥伴們匯合。
小朋友們各自舉著粘了蜘蛛網的竹枝或樹枝在田埂上跑來跑去。
看到有蜻蜓停在禾苗上休息時,他們便舉著竹枝、樹枝往它們身上按去。
動作不能太重,它們的身體脆弱,一不小心就按死了。
拍死了的蜻蜓和被粘下了翅膀飛不起來的蜻蜓,他們會跑去扔給覓食的母雞吃。
雷子在草叢裡看到了一隻尋找食物的螞蟻,他把一隻死掉的蜻蜓扔在它的前邊。
螞蟻往前爬著,很快發現了蜻蜓,轉頭跑開了。
雷子知道它是去喊同伴了,科學老師說過,螞蟻是可以「說話」的。
它們可以通過頭頂的觸角交流,也可以通過氣味激素、腿部振動和腹部彈跳來傳遞信息。
學語文、數學和英語時,雷子總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太好使,努力記都記不住。
但一上科學課,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老師說過的話,他記得可牢了。
不一會兒,螞蟻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列隊。
它們爬到蜻蜓旁邊,用觸角把它合力抬了起來,頂在頭上。
螞蟻們整齊地邁動它們細長的腿,緩慢地移動起來。
螞蟻有六條腿,要是搬運的食物小一些。
它們會用兩隻前腳夾著食物,其餘的腳緩慢地行走,把食物搬進窩裡。
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螞蟻搬運蜻蜓,還喊了小夥伴們一塊過來看。
他們跟著螞蟻移動,看著它們鑽進了一塊石頭縫裡,那裡肯定是它們的窩了。
小朋友們花了大半個小時才把竹枝和樹枝上的蜘蛛網粘好。
真正粘起蜻蜓來,卻只有三分鐘的熱度,一轉眼又去捉蝸牛來玩了。
蝸牛喜歡潮濕的環境,雨後,它們都出來活動了。
星星不太喜歡蝸牛在手上爬行的感覺,太黏膩了。
他們捉蝸牛,她便蹲在路邊看另一群螞蟻搬家。
它們一個挨一個地排著長長的隊伍,把窩裡的螞蟻卵和食物都抬了出來搬走。
螞蟻基本上不會在大晴天出來搬家,它們都是在陰天和夜晚的時候搬家。
大概是因為螞蟻卵不能被太陽暴曬。
「星星,你在看什麼?」白露朝她喊道。
「在看螞蟻蛋,它們這么小,還沒有米粒大,要多少個蛋才能炒一盤菜啊。」星星托著下巴說道。
「啊?螞蟻蛋又不能吃。」白露答道。
「我爸爸說,螞蟻蛋能吃的,那種住在樹上的螞蟻下的蛋。」星星說道。
「什麼?吃螞蟻蛋?我們從來沒有吃過。」
雷子跑了過來,兩眼放光地看著螞蟻,問道:「怎麼吃?可以放在盤裡烤嗎?我們試試?」
雷子躍躍欲試。
「雷子哥哥,星星說的是住在樹上的螞蟻下的蛋,你看它們住在樹上嗎?」白露指著地上的螞蟻。
「住不住樹上都沒差啊,都是螞蟻蛋。」雷子不在意地說道。
白露一想,好像也對啊。
她看向星星,問道:「你覺得它們的蛋能吃嗎?」
能?不能?
星星搖了搖頭。
「不能啊?」雷子問道。
「不是。」星星答道。
「那就是能了!」白露說道。
「不是。」星星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啊!」
雷子:「……」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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