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的時間節點:曦曦還未滿四歲,剛剛和爸爸搬到學校這邊的咖啡店住,尚未與墨菲說明。閱讀乃介於第21章和第23章之間的故事。】
其實在曦曦來之前,楊軼已經把咖啡店這邊的住處打理乾淨了,生活必需品也購置妥當,可以說是拎包入住的水準。所以,今天帶著曦曦搬過來後,楊軼只需要將帶過來的衣服、一些需要珍藏的物品,還有曦曦的一些用品簡單地收拾一番,分類放好即可。
在爸爸疊衣服的時候,曦曦也沒有閒著,小姑娘先是湊在爸爸的身邊看著爸爸疊衣服,但很快,她就覺得有點無聊了。
爸爸怎麼可以一直在疊衣服?
只見小姑娘繞到臥室大床的側面,她兩個小手抓著床墊,然後用小肚子把自己撐起來,兩隻細細的腿在空中虛蹬著。
「咦……」還沒等楊軼想到過去推一把的時候,曦曦便扭著腰肢將自己側著挪到了床上,腳丫好不容易踩了上去,然後在床上翻了個身。
小姑娘肚皮朝上,拱著腦袋脖子、蹬著兩個腳丫子,就跟蚯蚓一樣,一節一節地挪到了爸爸的前面,因為這一蹭一蹭的,弄得小姑娘被爸爸梳理好的劉海都亂掉了,但這沒關係,曦曦睜著她大大的眼睛,看著在她角度是倒著的爸爸嘻嘻地笑了起來。
楊軼原本緊閉的嘴唇,都忍不住被小姑娘可愛的模樣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他輕輕地笑了笑,伸手去揉揉曦曦的額頭。
「粑粑!」曦曦清亮地叫道。
「嗯?」楊軼回應了一聲。
曦曦只是在那裡吃吃地笑著,良久都沒有接著說下去。
或者感覺到爸爸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疊衣服上,曦曦笑了一會兒後,自己翻了個身,托著腮幫子,看著爸爸,嘟囔著問道:「粑粑,你在做什麼呀?」
雖然知道曦曦是明知故問,但楊軼還是很耐心地說道:「爸爸在疊衣服啊……」
曦曦趴在床上,似乎是等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道:「粑粑疊衣服,為什麼疊衣服呀?」
楊軼繼續溫和地回答:「因為衣服皺了,所以爸爸要重新將它們疊好,這樣放在衣櫃裡才不會不好看。」
爸爸說了一通,對於還不到四歲的曦曦來說信息量有點大,小姑娘微微張著小嘴巴,目不轉睛地看著爸爸那熟練的動作。
當然,不用曦曦繼續翹著腳丫子吸引爸爸的注意,楊軼已經很麻利地收拾完了衣服。
「曦曦,中午想吃什麼?」楊軼看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小姑娘,微微地笑道,「今天咱們換了個大房子,換了個大廚房,你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
或許是感受到了爸爸的關注,曦曦高興地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她踩在軟乎乎的床鋪上蹦了蹦,大眼睛眨了眨,跟著爸爸的話說道:「想吃什麼呢?」
「對啊,你想吃什麼?告訴爸爸吧!」楊軼伸手給曦曦打理一下已經亂掉了的頭髮,雖然他還不太懂得扎頭髮,但將曦曦的發箍解下來,重新束髮套上去,這個簡單的操作楊軼還是學會了的。
曦曦很乖巧地轉過身去,不過,她有點沒耐心好好地站在那裡,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好像跳舞一樣,背對著爸爸,咯咯地笑道:「我想吃薯條!」
「薯條?」楊軼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曦曦會想要吃這些……不過回過頭來仔細想想,楊軼也沒有「曦曦會想吃什麼」這樣假想問題的答案,記憶中他對女兒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一點。
曦曦背對著爸爸,她似乎有點擔心爸爸不知道,就忍不住轉過頭來,小手比划起來,說道:「就是,就是,薯條呀!這個……好好吃的呢……」
只見小姑娘用自己跟薯條差不多小巧的小手指,比劃著名,還做出了蘸番茄醬的姿勢給爸爸看。雖然小姑娘詞彙量不多,解釋起來還有點費勁,但看著她嘟著紅紅的小嘴唇,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賣力地表演的樣子,楊軼都忍俊不禁,想要伸手去捏捏小姑娘粉嘟嘟的臉蛋。
「好,爸爸給你炸薯條吃!」楊軼束好了曦曦的頭髮,手掌往下一拍,托著小姑娘小小的屁股,將她高高地抱了起來。
「咯咯,咯咯!」曦曦兩隻手抓在爸爸的肩膀上,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屋子。
……
雖然曦曦說喜歡吃薯條,但炸薯條本身就不是什麼健康的食品,也沒有足夠的營養,所以楊軼翻了一下冰箱裡的食材,最終除了炸薯條以外,他還煎了一條三文魚尾、一大塊牛排,並且準備了一大盤蔬菜水果沙拉。
這一餐吃起來就有點像西餐了,但對於楊軼來說,他的食物不分中餐西餐,只要是美味的,就是美食!
楊軼把最後才煎好的三文魚尾端上餐桌的時候,他看到曦曦已經自己爬上了椅子,兩個膝蓋壓著裙子跪在有一層軟墊的椅子上,探手抓著盤子裡還有點滾燙的薯條。
聽到動靜後,曦曦回頭看到了正看著她的爸爸,小姑娘慌忙縮回了手,她很不好意思地將兩個小手揩在身上,跟爸爸笑了起來:「嘻嘻,嘻嘻!」
「要去洗手,不要在身上擦手哦!」楊軼溫柔地說了一句,他將兩個盤子放在桌子上,才笑道,「你都不等番茄醬,就開始偷吃了啊?」
「嘻嘻……」小姑娘兩個小手抓著餐桌邊緣,還將腦袋縮起來,只在餐桌上端露出鼻子以上的腦袋,看著爸爸,繼續眉開眼笑著。
楊軼沖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卻無動於衷,還在那裡偷看著爸爸開懷大笑。
「去洗手,洗手才能吃飯。」楊軼只好開口說道。
「嘻嘻,麻麻也是這麼說呢!」小姑娘蹬蹬蹬地跑到了爸爸的身前,仰著腦袋,看著爸爸眉飛色舞地說道。
開飯的時候,曦曦也是坐不住,吃得開心的時候,還踩在了椅子上,以各種姿勢吃薯條,看著她身體扭轉的樣子,還頗有一種小姑娘是在跳舞給爸爸看的感覺。
楊軼覺得曦曦這樣做不是很淑女,不過,他也還沒研究透徹那些買回來還沒多久的教育孩子的書籍,還沒篤定要不要糾正曦曦的做法,所以他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也不僅僅是按兵不動,楊軼右腳還踩在了曦曦的椅子上面,以免小姑娘重心不穩,靠在椅子背上往後摔倒。
「吃點魚吧!」楊軼柔聲說道,他拿起公共筷子,在魚尾最厚的部分,夾起一塊煎得外焦里嫩的三文魚肉,跟曦曦說道,「爸爸做的這個三文魚可好吃了。」
「可是,可是我在吃薯條呢!」曦曦右手還抓著一個薯條,她身子很依賴地靠在爸爸扶著她的胳膊上,一邊跟爸爸比劃著名,一邊想要往自己嘴巴里送。
不過,她自己反應了過來,咯咯地笑道:「哎呀,我都忘記了番茄醬!」
只見小姑娘連忙轉過身來,半個身子壓在餐桌上,蘸了蘸番茄醬才往嘴巴里送。
「吃薯條可以啊,但你也要吃點魚肉,吃點青菜,對吧?因為只是吃薯條的話,營養是跟不上的。那些長得高高大大的哥哥姐姐,就是要吃很多東西,才能夠快快地長大。」楊軼耐心地跟曦曦講著道理,「你昨天坐車的時候,不是跟爸爸說要快點長大,然後要坐到前面去嗎?」
「要坐到前面呢!」曦曦認真地點了點頭,跟著爸爸的話說道。
「那就要吃魚、吃青菜啊!」楊軼微微一笑,說道。
「好吧……」曦曦這回乖了起來,還抱著爸爸扶著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樣才能吃得到爸爸餵過來的魚肉。
小姑娘小嘴巴吧咋吧咋地吃著,很快,她眼睛一亮,驚喜地看向了爸爸。
「好吃吧?」楊軼看她的模樣,禁不住心中滋生出了一股喜悅,嘴角一翹,自己也沒有發現地笑著問道。
曦曦兩個小手上下搖舞了起來,好像在抒發著內心無盡的快樂一樣,她仰著小腦袋,眼睛笑得彎彎的,跟爸爸說道:「嘻嘻,嘻嘻,超……超級好吃的!」
可惜,小姑娘還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感受,像那些皮酥肉嫩、煎得好香的描述詞是說不出來的。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小姑娘已經用她的肢體語言,還有那高興的表情,為爸爸點上了大大的贊。
「那多吃一點!還要吃點青菜。」楊軼給小姑娘夾菜,等她嘴巴鼓囊囊地在吃的時候,他才偷空切一下自己的牛排,用叉子叉了一塊到嘴巴里嚼起來。
嗯,有點太熟了。不過這牛肉還是得煎得熟一點,菜市場的不放心……
楊軼自我評估著,不經意間轉頭,他卻看到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那純淨的眼眸,有種說不出的穿透力量,直逼楊軼的內心。
「唔……」楊軼額頭冒出一滴冷汗,莫名得有點慚愧地說道,「曦曦,還要吃魚嗎?」
小姑娘也回過了神,她甜甜地叫了一聲:「粑粑!」
「嗯?」
曦曦興致勃勃地攀著爸爸的手,從椅子上,踩到了爸爸的大腿上,小小的身子往後一靠,偎依在爸爸的寬厚的懷裡,小手指著爸爸盤子裡那一大塊被切成一塊塊的牛肉,聲音軟軟地說道:「粑粑,曦曦也要吃!」
對啊,怎麼可以吃獨食?
曦曦覺得爸爸吃得很香呢!
楊軼將曦曦抱回到她的椅子上,說道:「那好吧,但你要等等,爸爸要給你切小一點,這麼大塊你吃不了,切小一點好吃。」
曦曦好奇地看著爸爸的動作,雖然沒有理解清楚,但她還是相信爸爸,沒有拗氣。
楊軼給她切了一塊牛肉,用筷子嫁給她吃,小姑娘津津有味地坐在一邊嚼了起來。
「要嚼爛了才能吃下去。」楊軼不放心地叮囑了一聲。
……
跟著爸爸一起吃飯還是很開心的,但可惜,曦曦小人兒還是太小了,吃不了太多東西,她很快就將小肚子吃得鼓鼓的,然後坐在椅子上,嘻嘻地看著還在大口吃肉的爸爸。
「我吃飽了……」小姑娘看了一會兒,看到爸爸沒看自己,便摸著小肚子,嘻嘻地跟爸爸說道。
「嗯。」楊軼轉頭,跟她笑了笑。
「粑粑,你看我……」小姑娘意猶未盡地挺了挺小肚子,還示意要爸爸摸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嗯,不錯,確實是吃飽了,待會爸爸帶你去學校散步吧!學校裡面也很漂亮哦!」楊軼柔聲說道。
「好呀!」曦曦高興地揮舞起兩個小手,然後兩個小手壓在身前,跟爸爸仰著小腦袋甜甜地笑著。
在爸爸身邊就很幸福呢!
可以一直跟爸爸一起玩,還可以跟爸爸吃好吃的!
「粑粑可好吃了!」曦曦心裡喜滋滋地想著,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語病,反正也只是在心裡想的,沒有人聽到,「晚上要告訴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