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方便講故事,楊軼也坐在了竹床上,曦曦馬上湊了過來,嘻嘻地拉來爸爸結實的小腿,舒舒服服地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上面,好像爸爸的大毛腿比枕頭還要舒服一樣!
「不怕臭嗎?爸爸的腳誒!」楊軼笑著,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問道。
「不怕不怕!粑粑的腳洗得跟我的一樣乾淨!嘻嘻,你看!」曦曦仰躺著,還跟蹺二郎腿一樣蹺起一隻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得意地笑道。
當然,小姑娘這種依賴的感覺,對爸爸來說還是很受用的。楊軼輕輕地撫摸著曦曦的小腦袋,跟她說了幾句話後,便微笑著,開始講起了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姐姐,她叫小月,而她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叫小梅。」楊軼溫柔地說道。
曦曦好奇往後仰了仰小腦袋,看著爸爸問道:「粑粑,為什麼不是有一個弟弟呢?這樣,這樣就可以是我和弟弟啦!」
「這只是故事。」楊軼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你要自己做那個姐姐,然後讓弟弟也加進這個故事裡嗎?」
曦曦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兩隻手遮著小臉蛋,一邊扭著小屁股跟木頭一樣滾來滾去,一邊嘻嘻地笑道:「都可以啦!」
女孩子的話高深莫測,肯定不能從字面意思去理解。像曦曦說的都可以,其實還是要的意思啊!
「那好吧!」楊軼決定即興改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又漂亮又懂事的姐姐,她叫小曦,然後她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弟弟,叫小曈,咱們這樣來,好不好?」
曦曦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裡迴蕩起來,她笑完後,又很害羞地小聲笑道:「咯咯,粑粑,我是又漂亮又懂事的姐姐……」
故事接著往下說。
「因為小曦的媽媽生病了,需要在風景優美的郊區醫院療養,小曦的爸爸就決定,把家搬回距離醫院比較近的鄉下,這樣他又可以工作,又可以照料兩個孩子,還能經常去探望小曦的媽媽。」楊軼輕輕地說道。
曦曦著急地坐了起來,小姑娘的眉毛微微耷拉著,憂心忡忡地說道:「啊?小曦的麻麻生病了呀?」
「沒關係,不要擔心,只要靜靜地去調養,小曦的媽媽會好起來的。」楊軼柔聲安慰道,「而且,爸爸說了,這只是一個故事,不是真的曦曦和曈曈,還有爸爸媽媽在裡面,那裡只是故事裡的角色。」
「嗯呢……」曦曦偎依著爸爸躺下來,半躺在爸爸的懷裡,很依賴地抱著爸爸的手,靜靜地聽下去。
「他們在鄉下住的是以前的老房子,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所以搬回來的時候,小曦就帶著小曈,跟爸爸一起,很努力地打掃房子。」楊軼看到曦曦露出疑問的眼神,直接笑著解釋道,「對了,這個故事裡,小曈已經是三、四歲的小朋友了,小曦呢,當然也比你現在更大。」
「弟弟三、四歲,那我就是八歲了呢!」曦曦的數學學得不錯,很快就算了出來,輕快地說道。
「沒錯,曦曦真厲害,這麼快就算出來了!因為故事裡的小曦和小曈都長大了,而且很懂事,所以她們都很勤快地幫爸爸打掃衛生。」楊軼笑著誇獎一下小姑娘,接著說道,「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小曈發現了很神奇的灰塵精靈。」
「灰塵精靈?」曦曦驚喜地看向爸爸。
原來這是童話故事啊!小姑娘的興致更加濃厚了。
還好,剛才準備講故事的時候,楊軼去裡屋拿了一隻鉛筆和一疊掛曆紙出來,雖然裝備不佳,但在楊軼的巧手塗鴉之下,一隻黑黑的、一般只能看得到兩隻大眼睛的、長了很多刺毛的灰塵精靈在紙上躍然而出。
「咦,粑粑,我覺得它好眼熟啊!」曦曦眨著大眼睛,一邊看著,一邊發出疑惑的聲音。
楊軼笑道:「是不是很像我們在家時候,傅俊伯伯給我們寄的紅毛丹?」
這還是前不久的事情。曦曦眼睛一亮,驚喜地說道:「對呀,很像那個東西,然後紅毛丹還很好吃的!」
還是要接著講故事,曦曦對這個灰塵精靈充滿了好感,當她知道小曈抓到一隻灰塵精靈,結果灰塵精靈溜走後,還讓小曈手上、腳丫上沾滿黑色的煤印的時候,曦曦還覺得很好玩,咯咯地笑了好久。
當然,最能打動人心的角色還在後頭!
很快,楊軼便說到了小曦去上學,爸爸在桌子前工作,而小曈在院子裡玩被兩隻小龍貓吸引了注意力的劇情。
「龍貓?」曦曦湊到了爸爸身邊看,看著爸爸畫出那兩隻小龍貓。
楊軼沒有停留,一邊畫著,一邊講,講到了小曈跟著兩隻小龍貓,鑽進了一個灌木叢交織的樹洞裡。
曦曦聽得很專注,這時候的她都忘記了辨認這裡的劇情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可不是嗎?這段劇情,不是跟爸爸以前跟她講過的《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很類似嗎?
但曦曦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兩隻可愛的小龍貓上面。
很快,在爸爸生動的描述中,小曈滑落到一個巨大的樹洞,發現了一直毛絨絨的,超級大的龍貓。
「那個龍貓,就好像一輛胖胖的小轎車一樣巨大,但它是在睡覺,所以,小曈就沿著它像小松鼠一樣綿軟、肥肥的尾巴,爬了上去。」楊軼一邊說著,一邊很仔細地畫這隻大龍貓,還用上了陰影效果。
很快,一隻圓鼓鼓的,有點像小叮噹的大龍貓躍然於紙上。曦曦一下子喜歡上了它白白的、有著兩排月牙型毛髮的肚皮,雖然她已經有點睏乏,想睡午覺了,但還是忍不住歡喜地小聲叫道:「哇,好可愛啊!粑粑,它好像胖胖的貓咪,還有鬍子的!」
「所以它叫龍貓啊!小曈也覺得它很可愛,尤其是睡覺時候,就好像他小時候趴在爸爸的肚皮上那樣,很好玩!於是,調皮的小曈就趴在大龍貓胖胖的肚子上,揉它的肚子,還伸手去摸大龍貓的鼻子。」楊軼笑道,「大龍貓很有意思,它被摸到鼻子的時候,會覺得癢,就會打噴嚏,然後它超級大的嘴巴就會張開來!」
為了更加形象地描述,楊軼一邊在掛曆冊上畫出大龍貓的嘴巴,一邊自己張開大嘴巴,表演給曦曦看。
曦曦看到爸爸張開嘴巴,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實在是有點困,不過,這時候小姑娘還是忍不住擔心地問道:「那,那大龍貓會不會把弟弟給吃了呀?它的嘴巴那麼大!」
「不會,大龍貓是好人,是好的精靈來的,它是森林的守護者,別看它有點大,有爪子很可怕,但它的內心非常善良,當然也會很喜歡小曈這麼可愛、活潑的小孩子!」楊軼笑道。
小曈在故事裡,趴在大龍貓的肚子上睡著了。
曦曦也抵擋不住午睡的困意,在爸爸的懷裡,被爸爸哄著,沉沉地睡去,故事自然是未完待續了。
但相信曦曦在樹蔭下舒服地睡午覺的過程中,夢一定是很美妙的!
因為樹上也許沒有小松鼠,但有憨厚可愛的大龍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