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話86 尷了個尬(求首訂)
菜皆切好弄妥，高野開始燒火。
兒子不上學時，燒火由小司機司職。兒子不在，這事當然由他這個老司機擔綱。
邊燒火邊煮菜，對高野而言駕輕就熟，小菜一碟也。
「小高，我來燒火吧。」老蘇同志菜都不會洗，全程搭不上手，就光看著，已然有點不好意思。
燒火？
這事兒簡單，偶來！
「算了智叔，你還是看著吧。」高野笑著婉拒，心說你燒過火沒哦，這事看著容易，沒有半點經驗做起來可不一定。
「沒事，交給叔，包管燒得旺旺的。」蘇智國拍了拍胸脯，拿過高野手裡的打火機。
「好吧，那你用這個引火。」他都這麼個態度了，高野還能怎麼著，順手從立在旁邊的一個蛇皮袋中抓了一把樅毛絲。
所謂樅毛絲，就是樅樹葉兒，比針略粗一紮來長，這玩意是頂級的引火材料，乃村里家家戶戶灶房必備之物。
村莊周邊的樅樹林中大把，要是往深山裡再去點，地上鋪著厚厚一層，取材著實方便。
「好咧，交給我。」
蘇智國打著火機，點燃樅毛絲，放進灶中，待燒得旺起來了，便往裡面添些細柴……
高野見他有模有樣的，稍稍放下心來，「智叔我去外面撿點柴，不夠用了……馬上回來。」
說著高野就走了出去。
屋旁邊的枯枝斷椏早被撿光，高野去往稍遠些的地方……十來分鐘後，抱回滿懷。
「咳咳，咳咳咳……」
沒進灶房，高野就聽到裡面傳出劇烈的咳嗽聲，一聲緊接一聲，聲聲不息。
腳一踏進院子，高野就看到……
暈了，灶房的數處隙縫，都有青煙冒出，而煙筒，更是濃煙滾滾。
高野哪能不明白，敢情那位叔……
出去時還看你像那麼回事兒，怎麼一回來就……
關鍵是灶房門你還不知道打開，薰老鼠也就這麼個薰法啊。
服了！
高野趕緊放下手中的柴薪，拉開門，頓時一大股子煙噴涌而出，高野忙捂住口鼻，後退三尺。
「咳咳咳……」隨煙一道出來的，還有淚流不止、狼狽不堪的蘇智國。
高野瞅著一身柴灰，臉上弄得像個小花貓般的他，頓時哭笑不得。
尤其是他的膝蓋處，還有胸口，一團團黑麻麻的，弄得最髒。
高野都不用問，就知道自個離開這會兒，灶房裡發生了什麼。
敢情這位叔以為柴越多，火就越旺，拼命往灶里塞柴，導致空氣不流通，灶里光冒煙不見火，他就趴下去吹……
「小高……咳咳……慚愧……叔沒把火燒好，咳咳咳……看火容易燒火難，吶……」
蘇智國乾咳不止，揉著難受且依舊流著淚的雙眼，面對高野，想著方才自個放出來的話，臉上只差點沒寫個大大的「囧」字。
高野去屋裡拿了塊毛巾，打溫，遞給他，「智叔你擦下眼睛……再去洗洗，屋後面就有水龍頭……完了你最好把衣服換一下，我家不只我一人，等下他們就回來了。」
「嗯嗯嗯好。」蘇智國連連點頭，心說是得好洗好換，待會女兒就會來，讓她看到，為父的形象還不一潰千里？
蘇智國趕忙去了屋後。
任門敞著，待煙散盡，高野這才進去，一看灶里果然柴塞得滿滿，火已熄滅。
高野攤手搖頭，把柴抽出來，重新點火。
……
而那位叔，擦洗乾淨，換好衣服，沒再來灶房。
他發誓，雖然他今年五十多了，但這確實是他第一次燒火……這個第一次，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燒火了！
坐在堂屋椅子上，閉目假寐，待被煙薰得酸澀的眼睛大為緩和，老蘇起身，出門閒逛起來。
這時一名女孩帶著一名小男孩往這邊而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條丑不啦嘰的狗子。
正是蘇小果小米中午放學帶在村小玩兒的毛球回來了。
隊伍在距離他幾米時停下，狗子警惕地看著他，但並沒有吠叫。
小米好奇地看著他，禮貌地叫了聲「爺爺」。
「哎，小朋友你好。」蘇智國連忙頷首回應。
而蘇小果則是神色怪異地看著他，看得蘇智國老不自在。
隊伍繼續向前，蘇智國跟上。
蘇小果故意放慢腳步，等小米進了屋，她拉住她爸走到屋側。
昨晚時，她預感父親會來；
上午的時候，她便就收到了父親會來的信息，並叮囑她，裝不認識。
蘇小果很無語，昨夜才和你們說，今上午就來了，還玩兒起了「微服私訪」，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同時蘇小果感受到如山般的父愛，心裡暖洋洋的，關心才會不放心啊。
凝望著父親，蘇小果心疼地小聲道，「爸你怎麼眼睛都紅了？你是不是哭過？」
我哭過？
汗……
蘇智國腦門一黑，乾乾地笑道，「燒火薰的。」
蘇小果聞言不禁一怔。
父親來村里，先悄悄地找到了她……
這一個多小時，蘇小果講課老走神，一直在想父親在找到高野家後，會發生什麼？
蘇小果最擔心的是兩個大老爺們，初次見面，一個為了女兒匿藏身份，一個蒙在鼓裡啥都不曉得……會否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聽父親這話，聽不出味啊。
蘇小果旋即又似想到了什麼，歡欣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幫野哥哥燒火做飯？爸，你們相處得是不是很愉快？」
「我們相處得……還行吧。」蘇智國微笑頷首。
「那就好。」蘇小果攙上老蘇的胳膊，撒嬌道，「老蘇，你女兒我的眼光不錯吧。」
昨晚和父母攤了牌，她也放開了，說到這方面，不再羞羞答答。
「呵，現在才哪到哪啊，無法下定論。」蘇智國正色道。
「切！」蘇小果鄙視。
「好了，你先進去，我晚點再進去……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千萬別露了餡。」蘇智國囑咐。
「知道啦。」蘇小果開心得如同一隻小鹿，蹦蹦跳跳走了。
看著女兒雀躍的背影，老蘇無奈苦嘆，「女大不中留啊。」
隨即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幢二層紅磚樓，再看向這座村落，眺望遠處近處的山山水水，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喃喃自語，「只是，女兒這輩子真的會留在這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