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話52 兄弟之情比金堅
從荒地回來，周至誠直奔後院池塘，往塘邊一趴，立馬就像個小孩子過年般開心地大呼小叫起來，「野老弟，快來看，生產了，鲶瓜子生產了。」
生產了？
高野一怔，跑過去一瞅，可不是，只見塘底下那條母鲶原本大腹便便，現在則是和那公鲶一般很正常。
再看塘的四壁以及特意放在水底的幾塊石頭，不少處皆粘有一粒粒一小撮一小撮呈墨綠色的細小顆粒。
正是鲶魚籽兒。
終於產卵了，卵變小鲶瓜苗子，應該也就這幾天內的事情了……水池工程，要抓緊了。
高野在池塘邊看了會兒，開始搗鼓中飯，周至誠兀自在池邊傻樂呵，知道的知道是長須鲶產了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婆生了。
……
沒多久劉方長他們興沖沖地回來了，收穫頗豐，一個個採回來滿滿一籃子的菇子。
高野出來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包括小米的小籃子在內，又是毒菇子居多，少不了要和他們科普下，告訴他們怎麼分辨，哪些菇子能吃，哪些不能吃……
「嗚汪，嗚汪……」
邊說著邊把毒菇往外撿時，小毛球圍著他蹭來蹭去叫喚著，顯然是餓了。
「又要伺候太上皇嘍。」
高野苦笑一聲，切來滴上泉水的肉絲，交給小米餵之。
「野老弟，你狗好像是趕山犬吧，現在可少見了，你從哪兒弄來的？」
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毛球，周至誠饒有興致地相詢。在蓮花鎮做二道販子的時間有十數個年頭，常行走於各個村，自然認得這狗崽。
「在縣裡一家叫「萌寵」的寵物店弄來的，不過這狗的原主人不是那店的老闆，而是柳……對，叫柳淑芸。」高野輕撫著毛球，如實相告道。
「柳淑芸？這個名字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周至誠微微皺眉，一時就是想不起這人是誰。
方德二胖一票人和毛球一樣嗷嗷待哺，高野沒空閒和誰多叨嘮，也沒什麼興趣去了解那個送狗的女人，回灶房繼續煮夫角色……
……
中午用大餐過後，周大胖子以六十五一斤的價格，提溜著一百斤泥鰍走了，順手還牽走了一塑膠袋子的新鮮蘑菇。
下午高野帶著眾人去扯了點小筍，又去采了蕨菜、薺菜、莧菜、水芹、野蔥等一溜兒各種新鮮野菜……
相聚的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的，明天是周一，劉方長他們四個都要上班，而大湖村離星城三四百公里的車程，吃完晚飯再走就有點遲了……
眨眼就到了說拜拜的時候。
高野把備好的田螺塘蚌、泥鰍黃鱔、魚、菇子小筍各種野菜，還有不少這段時間曬的乾貨，把兩台車的後備箱塞得滿滿……
兩位胖子過來蹭吃蹭喝蹭玩，高野又這麼不要錢般往車裡狂塞，不好意思倒不存在，主要覺得高野現在獨身帶娃委實不易，阻攔之，「老三，隨便拿點就可以了，給我們那麼多幹嘛，你拿去賣點錢啊！」
高野一把推開兩人，「閃一邊去，這些都是純天然的山貨水產，你們在星城有錢都找不到地方買……這麼遠來一趟，不趁著開車多帶點回去，讓我給你們寄包裹啊。」
劉方長和李瑞德對視了一眼，暖心又無奈地一笑。
「娘西皮的，真捨不得走了！才玩了兩天不到，一點都不盡興！」坐上駕駛座，李瑞德意猶未盡地嘀咕。
「可不是。」
另三人深以為然，劉方長道，「五一小長假，那時老三家的雞鴨也肥了，地里的蔬菜瓜果保不齊也可以摘了，屆時咱們再來吃地主老財！」
「就這麼說好了！」高野欣然應允，似想到了什麼，笑眯眯地道，「那時候一定讓你們體驗一回什麼叫真正的農家樂。」
「嘿嘿，全聽你老三的安排。」
二位肥肥連連樂不可支地點頭，剎時對五一之行期待值更增。
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高野所謂的農家之樂，在他家那幾丘田裡……
那時恰是一季稻下田之時……
……
目送兩台車駛遠，父子倆回屋，沒一會兒小米拿著兩個厚厚的紅包走了過來。
小米乖巧地交給高野，「爸爸你看，在我書包里看到的。」
高野接過紅包，看了眼裡面，都是紅飄飄，捏了捏，預測每個五十張。
用腳趾頭高野也想得到，是兩位胖胖留下的。
高野一個電話撥給劉方長，「老大，那兩個紅包是你和老四的吧……咱們兄弟之間要是牽扯到金錢，就沒意思了啊……你要非得掰扯的話，賣田螺蚌差不多兩千塊，今天賣泥鰍六千五，我和你掰扯掰扯……」
劉方長直接打斷高野的話，「老三你哪個時候像個婆娘那樣婆婆媽媽的了，田螺泥鰍那些，我們都是圖個樂呵，幾千塊錢你掰扯個毛線，寒磣誰呢你……還有啊，以為你還是在省城上班那會兒啊，一個月兩三萬……別跟我囉里八嗦的，那兩個紅包是我和老四給我們大侄子的……好了，別再廢話連篇的了，哥哥在開車，別影響我，以後別再提這事，掛了！」
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嘟嘟盲音，高野無奈地聳了聳肩，心間卻是一股暖流淌過。
這就是兄弟啊，在你不如意的時候，不離不棄，總想著如何幫襯你一把，不求任何的回報……
手裡拿著沉甸甸的紅包，高野怔怔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他的幾位至親……
那個在市裡面包大工程，賺得肥腸流肚的親叔叔；那個早些年舉家移民國外，據說混得風生水起的親姑姑……
高野已經忘記他們有多久沒有回過大湖村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已經忘記他們和自家已經多久沒有往來了！
還有一個大舅一個小姨，家家都搞得有聲有色，同時家家對自家都是一副盛氣凌人、愛搭不理的德性。
唯獨對自家一如即往的，只有混不如意的小舅……
「小米，你帶著毛球去找一諾姐姐玩一會，爸爸去趟鎮上買點東西。」
高野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人，囑咐兒子後，借了輛摩托奔赴鎮上。
在一家紅白喜事店鋪，高野購置了香燭紙錢等祭祀物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