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話27 吃我的用我的還想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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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泥鰍是個老少皆宜的好玩節目，累並快樂者。
林靜耍得不亦樂乎，不時因挖到條大貨而喜不自勝，不時又因到手的泥鰍跑了而扼腕嘆息……
一路大呼小叫，可謂是爽得不要不要的，連直播的事都忘記了，搞得直播間裡粉絲們意見老大，竟然還有這樣只顧自己玩的主播，太敬業了！
沒多久小米和高一諾也來了，兩個小傢伙操弄著小鋤頭，相互配合，一個挖來一個捉，默契度蠻高，也是玩嗨了。
「獎品」有點多，光顧著抓「獎」去了，這干正事的效率就低了。
到落日西斜，計劃中的縱橫十道溝才挖出來四道，並且挖得歪歪扭扭，寬窄不一，簡直不堪入目。
好在只要有溝就行，深淺寬度什麼的沒講究，否則高野花在修整校正上的時間只會更多。
辦事效率低是低了些，收穫倒是頗豐。
高野身懷專業級水平，自然斬獲最多，整了三四斤。
林靜菜是菜了些，架不住她耐力好，幹勁比誰都足，居然沒比高野少幾兩。
就連小米高一諾二位醬油都搞了差不多斤把。
「走，回家弄飯吃去。」
高野大手一揮，上田埂洗手腳。
傢伙就放田裡，明天還要來的。
「你先回去弄，我再挖會兒，太有意思了。」
林靜對這事是人生初體驗，興趣正濃，哪捨得走。
兩位小屁孩和她一樣意猶未盡。
他們要留下來繼續幹活，高野哪有不樂意之理？
尤其是靜爺，到天黑時她要是還沒過足癮，高野願意為她掌燈，方便她挑燈夜戰。
那啥，君子當以助人為樂、有成人之美不是？
高野提著自個挖的貨貨，率先回家。
拿了個大盆，挑了幾條最大的黃鱔，其它的倒進去先養著……
電飯鍋淘好米煮上飯，高野開始拾掇大鱔。
一塊砧板，一根釘子，一把鋒利的刀片。
把黃鱔摔暈，用釘子往砧板上釘住頭，刀片從背部由頭至尾一划拉……然後再劃拉，剔除骨頭，切頭剁尾。
剖黃鱔這活兒高野十來歲就會幹了，掛在他刀下的黃鱔可謂不計其數。
百鍊鋼成繞指柔，高野的這手剖鱔絕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神乎其技，令人嘆為觀止。
剖出來的鱔片就如布匹，勻稱工整順溜，猶如藝術品。
剖好黃鱔，高野把鱔片切成小段，用盤子盛放著，再弄配菜以及別的菜。
全部準備妥當，高野沒急著下鍋，等他們回來了再搞不遲。
……
來到院中池塘邊，高野蹲下身察看情況。
池裡就兩條長鬍子鲶是自由的，其它魚被高野用網兜子給囚禁了。
前者是種魚，後者不過食材而已，待遇肯定是天差地別。
母鬍子鲶的體格目測達到了七斤上下，腹部脹鼓鼓的，像隨時會炸裂開來，顯然產卵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卵到小鲶瓜，大概要四五天。
「看這架勢，鲶魚苗最多十天內就會降臨，可我養鲶瓜的地方還沒著落呢……」
高野撓了撓頭，自個這心心念念的長鬍子鲶養殖，也太不上心了點。
「看來是時候找個地方了。」
「在大大「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號召下，湖裡早就禁止網箱養殖……鲶瓜這東西是掠食性魚種，也不適宜和其它魚類一起養……看來只能……「
高野想到了一個地方，打算明天抽空去和中老頭聊聊西塘的情況。
看完鲶瓜，高野又來到了坪里。
桃樹李樹的花早已凋落，結出了綠油油的小不點兒，這生長速度較之村里別處的同類，算很妖孽了。
再看葡萄藤。
以往家裡這株葡萄藤要到四月中旬才開花，現在已是開滿了白色的小花，一朵朵一串串，掛滿了整株藤，頗為壯觀。
一群小蜜蜂或許領略到了這些花的不同尋常，在花間穿來梭去，好不忙碌。
這是一副祥和溫馨美妙的畫卷。
其實高野就對它們澆灌過一次泉水，後面沒再澆過，畢竟就長在屋前，顯眼得很，要是太過離譜，不太好解釋。
……
那三位估摸著是挖得太嗨，到伸手不見五指時才姍姍回遲。
「爸爸你看，後面我和一諾姐姐又挖了好多。」
小米獻寶似的把桶子提給高野看，裡面足有兩斤多的貨貨。
「不錯兒子，幹得漂亮。」
高野柔撫兒子的腦袋，讚許鼓勵，又對高一諾道，「一諾也非常棒，比小米還要棒！」
高一諾開心地笑道，「老師，以前我也挖過幾次黃鱔泥鰍，可是都沒有這麼好玩……明天我和小米還去挖。」
「好，明天挖的和現在挖的這些，老師都收購了，五十塊錢一斤，你和小米按貢獻比分配……老師覺得你拿六份，小米拿四份，這樣比較公平。」
高野這麼做的目的，一來不想霸占高一諾的勞動成果，二來想為兩個小屁股逐漸建立價值觀金錢觀。
「老師，我不要錢，不要。」聽老師說要給錢，高一諾慌忙擺手拒絕。
「爸爸，我也不要錢。」小米也道。
「只要你們肯付出，就會有相應的回報……這是你們該得的……」
瞎摻和的兒子忽略，高野和高一諾好說歹說，高一諾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但她堅持要和小米對半分帳！
高野看著小丫頭，真的越看越看到了冷妞兒的影了……
高野認認真真地過稱，算帳，鄭重其事地給他們錢……
兩娃子前面堅決不要錢，等真正接過錢來，笑得甭提多開心，而後慎重地收好。
這是他們人生第一次通過自己的勞動，獲得真金白銀的回報，意義重大。
……
「小野子，你們這邊黃鱔泥鰍能賣到五十一斤？」
這時林靜近前來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泥鰍的話五六十，黃鱔還要貴些，像那種幾兩一條的，過百，小的也要七八十。」
高野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估計。
實際上他估計得沒錯，野生黃鱔泥鰍一直就不便宜，隨著野生河魚湖魚等禁售，它們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
價格倒是其次，重點是相當搶手，市場上供遠遠大於求。
禁麻魚機後，大湖村村民們每年的油鹽錢，基本上就出在泥鰍黃鱔上面了。
「夠黑的哪你，才給細伢子們五十一斤，虧你下得去手……行吧，五十就五十，二道販子誰還不賺個差價……你幫我稱下這裡。」
靜爺嘀嘀咕咕吐槽，遞過她的桶子。
高野接手一瞅，不由得愣了愣。
好傢夥，起碼七八斤，俺走了後靜爺怕是發了狠在狂挖……這，她應該又搞定了一道溝吧。
高野偷著樂。
提著桶子，高野就往後院走。
「喂，小野子你幹嘛去？過稱啊！」林靜忙嚷嚷。
「過稱幹嘛？」高野頭也不回。
「小米和一諾的你都給了錢，你不給我錢吶！」林靜追上去。
「你和兩個細娃娃比？幾條泥鰍黃鱔你跟我要錢？你的臉皮還敢再厚點嗎……你要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那我要不要跟你掰算掰算？」
高野輕蔑地瞥了林靜一眼，隨手就把泥鰍黃鱔倒在了大盆里，和自己的那些混在一起。
「我……我……」林靜氣到吐血，偏又無言以對。
心裡那個恨吶，把高野用狗血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本來以為吃住免費，甚至直播時還能無償使用小野子這個勞力……萬萬沒想到，這都還沒開始呢，就被小野子給理直氣壯地訛了一把……
爺辛辛苦苦挖的七八斤貨貨，價值好幾張毛爺爺啊……
可惡的小野子，你曉得爺這段時間是怎麼勒著褲腰袋過日子的嗎？
林靜真想一腳把高野踹到外太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