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話153 救人，手機再次泡水
公交車墜江後，沒有立即沉下去，終歸體積有那麼大一砣。
但沒有沉下去，不代表它不沉，只是下沉的速度相對小車落水要緩一些。
這時候車廂內還沒進水，有反應快、動作利索的乘客，在車裡釆取自救措施，用安全捶從裡面砸開後窗玻璃，逃了出來……
然後不斷地有人逃出來。
這些人會水的有的往岸邊游，有膽子大水性好的下去救助他人，不會水的則站在尚未完全下沉的車上大聲呼救。
而車窗一破，人再往車上一站，水往裡頭灌，也加速了公交車的下沉速度……
餘下沒逃出來，以及這些出來了不會水的，眼見危在旦夕。
橋上、兩岸，無數的人趕來，看的看，喊的喊，叫的叫，瞎嚷嚷的瞎嚷嚷，胡指揮的胡指揮，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公交車墜江，牽繫著一車子人的性命……
這事非同小可，絕逼是要上各大門戶網頭條新聞的大事件……
所有人的心弦皆繃得緊緊。
……
水裡，下水去救的人已經陸續游到車子落水點，有的人帶著不會水的往岸邊去，有的則往即將完全沉沒的車裡潛，去搜尋被困的人……
有的則又猶豫了，擔心萬一自個困在車中，不跟著一起死翹翹了？
高野也在最快的時間裡，游到了這裡，沒有半點的躇躊，深吸了一大口氣，從破碎的後窗潛進車中。
十幾秒鐘後，他帶出來了一個小孩，塞給一名不敢下潛的救人者。
稍作喘息，再次潛下，二十秒後，他又一次帶出來一名婦女，再次往別人懷中一塞……
到了這個時間，公交車已完全被水淹沒，往江底墜去！
如此搜救的難度極大的增加！
潛水救人者的危險係數，亦是大幅度上升，稍微走背運，就隨著這車一同葬身江中了……
好幾位潛水救人者，或因為體力不支，或因為有所顧慮，已經放棄了繼續行動。
加上高野，僅剩下三人依舊在努力。
一分鐘過去，三人又各摸上來一人……
而在這時，橋上有人發揮了作用，扔下來幾個救生圈……
高野他們把救上來的人往救生圈中一套，接著下潛……
又是一分半鐘過去，另兩名救人者兩手空空上來，只有高野抱上來一名老人。
這老人已經雙目緊閉，生死未知。
「兄弟你夠猛的，但是我們已經盡力了……這裡十幾米深，車在江底又被水流推著走……剩下的人，我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可我們真的已經是回天無力啊。」
一名救人者踩著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說道。
另一名救水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神仙來了也沒用了，我們撤吧，再霸蠻，真把自個也搭進去了……」
高野很清楚兩人說的都是實況，這個時候再下潛，就是逞強，就是作死了……
帶著老人往岸邊游去。
這時橋上警報聲響起，110來了；緊接著120來了，119也來了……
三路人馬抵達後，行動迅速地各司其辭……
……
帶著不知是死還是活的老人游到岸邊，剩下的事情自有人來處理。
高野往上遊走去，去找拖鞋。
當看到拖鞋時，高野猛然想到了什麼，頓時重重地用力一拍腦門，下意識去摸口袋。
萬幸，硬梆梆的東西還在，問題是……
高野把它掏出來，沒有意外，水嘀嗒嘀嗒，輕輕按了下開機鍵，屏幕沒亮。
呆呆地看著沒有一點反應的歐婆機，高野腦子裡一片空白。
手機廢了無所謂，隨時換新的，關鍵是「一眼泉」……
如果沒有了「一眼泉」，月底的寶馬塘，自個弄的那些項目，順娃子和靜爺的釣播，還有往後的日子，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高野不敢往下想，如果一直在「地獄」行走，他無所懼；
可剛到「天堂」沒多久，又掉回「地獄」，誰能坦然接受？
怔怔地出神了小半晌，高野目光呆滯地抬頭看了眼橋上，圍觀的人更多了；橋下，專業的搜救打撈隊伍已經逐步到位……只是，還能救上個活的嗎？
高野一臉苦笑，無奈一嘆。
「上次在省城救人，救了一個，獲得了「一眼泉」，那興許是上蒼的獎勵……這回縣城救人，救了四個，難道反而會失去它？」
「天道不可能如此輪迴吧？」
這麼一想，高野的複雜的心緒平和下來不少。
「去把手機吹乾試試吧。」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高野拖著疲倦的身子和滿滿的憂心，往堤岸上走。
……
「弟弟，是不是你？」
堤岸上，一個豐腴的妙人兒，滿眸子擔憂地注視著他。
「芸姐？你怎麼來了？」
高野一看來人，赫然是柳淑芸，頓時心下又是重重一嘆。
如果手機徹底報銷，失去「一眼泉」，那無法再給「龍鳳吟」供給頂級食材。
如此，縱使有超大魚缸加巨青這個噱頭，它的生意倒不至於像之前那麼慘然，可想要像現在這樣爆火，也不可能。
「我到秋雅間找你沒找到，打你電話也關機了，於是我就到外面來看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誰知道一出來就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情……剛剛在水裡救人有你一個吧……你還好吧。」
看著一身濕漉漉的高野，柳淑芸一臉關切地道。
「對，我下水了，但水太深了，我沒救起什麼人……我挺好的，就嗆死了兩口水。」高野淡然一笑，並沒有多說救人的事，做一個無名英雄是他一貫以來的風格。
「嗯，救不救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份勇氣，著實可嘉！」柳淑芸由衷誇讚，說道，「走，去我餐館裡，我給你找身乾淨的衣服。」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高野搖搖頭婉拒，真不想去「龍鳳吟」，真不想看到那些同學的嘴臉……不一定會碰上，要是碰上了呢？看著噁心吶。
柳淑芸佯作嗔怒道，「哎呀，有事情你也換上衣服再去行不？一身都濕透了，對身體可不好，著涼了你不心疼有人心疼。」
「算了，姐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搞定就可以了。」高野往停著摩托車的方向走對，「對了芸姐，我下水的事情，幫我保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