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他竟然信了!
林茂站在一邊跟見了鬼似的,這鬼話都有人信?
蕭余其實是不相信這話的,但他相信傅澤琛,在他眼裡,傅澤琛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天底下沒有比他更真誠的人了。
林茂如雷轟頂,你們鎖死吧,兩個都不是正常人!
蕭余身體畢竟還虛,玩了一圈過山車就暈的走不動了。
傅澤琛陪著他坐在椅子上,兩手輕柔的按摩著他手腕上的內關穴,也不著急,等他慢慢緩過來。
蕭余又開始自責,「我是不是掃興了?」
傅澤琛莞爾,「今天本來就是為了帶你出來玩,小乖開心就好。」
蕭余望著偌大的園區,他好像都沒有力氣排隊了。
傅澤琛瞥了一眼旁邊杵著一動不動的傢伙,挑了挑眉。
林茂看不懂他眼裡的暗示,詢問道:「你有話說話,別跟我整什麼福爾摩斯密語。」
「倒點熱水。」傅澤琛把旁邊的杯子遞過去。
林茂再是百般不願,也得認命的接過杯子。
「如果有糖的話,加點糖。」傅澤琛再吩咐道。
林茂拳頭緊了,你丫的談戀愛,老子比你還忙,這像話嗎?
蕭余喝了兩口紅糖水,稍微緩解了些許暈眩,他覺得自己又可以玩了。
傅澤琛也不阻止,他有力氣時就陪他玩,他沒有力氣就坐在一邊給他按摩。
夜晚,遊樂園燃起了煙花,一朵一朵絢爛的綻放在夜空上。
蕭余看著那耀眼的星空,竟是有一種恍惚感,這真的不是夢嗎?
傅澤琛脫下外套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間,蕭余詫異的側過身,四目相接。
傅澤琛道:「別著涼了。」
蕭余眼中也閃爍起明媚的光芒,他也不顧周圍的觀眾,激動的撞進了傅澤琛的懷裡。
傅澤琛也不說話,只是目光繾綣的看著他。
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我都願意跟你一一分享。
蕭余恍若做了一場從未做過的美夢。
他夢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上了他,他還帶著他遊歷了大江南北,品嘗了無數山珍海味,以及玩過好多稀奇古怪的消遣遊戲。
但很快他又覺得這不是夢,這是老天爺在憐憫他這根孤苦無依的野草,在他即將枯萎之際,善心大發的來了一場春雨。
他愛的傅澤琛是真真實實的傅澤琛!
半夜,蕭余意猶未盡的回了出租屋,熱鬧過後的落寞,讓他心裡空空落落的。
傅澤琛怕他著涼,連忙進洗手間放了一池子熱水。
蕭余卻在進門前勾住了對方的手。
傅澤琛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心裡在盤算什麼,搖頭道:「不可以。」
蕭余撅了撅嘴,「琛哥,我們都是成年人。」
傅澤琛還是拒絕,「等你再長五斤肉。」
蕭余不服氣的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已經胖了一圈的腰,「琛哥,你上次就說了五斤,我這段時間都長了八斤了。」
「那是衣服重。」傅澤琛把人給推進了洗手間,「快洗,等下寒氣上來又要發燒了。」
蕭余見一計不成,又另想了一計。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傅澤琛在人一進來的時候就警醒了過來。
蕭余毫無被抓個現行的愧疚心理,直接睜眼說瞎話道,「我做噩夢了,我有點害怕。」
傅澤琛無奈的嘆口氣,拍了拍大床一側,「上來。」
蕭余心滿意足的躺在了他身邊,屋子裡滿滿都是琛哥的味道,真好聞。
傅澤琛腦子裡天人交戰著,他是個正常人,軟玉在懷怎麼可能不春心蕩漾。
只是他向來自律,必須要保持理智。
但如果小乖再主動一點,他可能真的就要繳械投降了。
傅澤琛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悄無聲息的往旁邊挪了挪,時刻提防著小貓撲過來。
但他等了許久,旁邊的小貓都沒有動靜。
等他定睛一看,蕭余已經睡著了。
傅澤琛:「……」
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
翌日,蕭余懊惱的卷過被子把自己藏了進去。
他都順利進屋了,怎麼就睡著了?
蕭余後悔的想扇自己兩耳光,你就這點出息!
傅澤琛哭笑不得的看著床上把自己捲成毛毛蟲的小傢伙,輕輕敲了敲門,「起來吃飯了。」
蕭餘生無可戀的鬆開了被子,最後起身前又爬回去再聞了聞傅澤琛的味道,虧得自己昨天洗的白白淨淨。
全浪費了。
「嗡嗡嗡。」客廳里,手機震動。
傅澤琛臉上的笑意在看清來電顯示後瞬間蕩然無存。
傅凜:「你媽病了。」
傅澤琛神色一凜,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什麼病?」
傅凜:「你半年沒回家了,你是不是真的連家都不要了?你不要這個家就算了,你連你媽都不要了?」
傅澤琛不確定這是不是傅凜為了騙他回去故意尋得藉口,他道:「我昨天剛跟我媽打完電話,她聽著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傅凜:「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不想讓你知道?」
傅澤琛心口猛地一抽,幾乎在同時他腦子裡出現了千萬種可能性,最壞的就是母親生了重病而選擇隱瞞他。
傅凜:「你可以跟我賭氣跑個幾千公里外去讀書,但你要知道你媽只有你一個兒子。」
傅澤琛放下電話,前所未有的慌亂襲上心頭。
蕭余剛走出房間就見傅澤琛搖搖欲墜的快要跌倒,他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琛哥,你怎麼了?」
傅澤琛急喘了兩口氣,這才稍微平復好自己不安的情緒,他道:「我可能要回一趟家。」
蕭余點頭,「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媽生病了。」
蕭余見他擔憂的神色,想必不是什么小毛病,他道:「嚴重嗎?」
「我不清楚,但我媽瞞著我,那肯定不是什么小毛病,小乖,我今天就回去,如果順利的話,我一定回來陪你跨年。」
蕭余莞爾,「琛哥不用趕回來,叔叔阿姨肯定更想你留在家裡陪他們,反正我們時間還有很多,不急在這一朝一夕的。」
傅澤琛惴惴不安,他說不上來那種不安是為什麼,好似他有一種預感,這一回去,可能會出什麼大事。
難道是母親病的很重?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