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余偷偷喜歡上了一個人。
大學開學當天,他就被隔壁職業學校的一群混混盯上,可能其中還有不少在高中結下的梁子。
這夥人把他堵在了大學的後門處,摩拳擦掌勢必要給他一頓教訓。
但蕭余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一招一式,招招往死里揍。
最後,這一伙人被他打怕了,一個個丟下狠話就一鬨而散了。
三中校霸,從來不是浪得虛名!
只是剛剛打的有多狠,現在疼的就有多麼狼狽。
蕭余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胃裡餓的絞痛不已,他顫抖著蹲在了地上,雙手壓制著上腹,企圖用暴力來止痛。
「你沒事吧。」一隻手伸到了他面前。
蕭余本能的呆滯了幾秒,隨後倉皇的抬起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傅澤琛,陽光從他的頭頂照耀進眼中,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救世主慈悲的向他伸出了手,仿佛在竭力將他從地獄裡拉出來。
蕭余疼的唇色發白,更是大汗淋漓,臉上髒兮兮的,一出汗就顯得特別的難看。
傅澤琛見他沒有反應,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多管閒事了,他尷尬的收回手,「不好意思,你需要紙巾嗎?」
蕭余慌亂的往後趔趄了一步,他頭髮太長了,他努力了許久才完全看清楚沐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新同學。
他第一次見到跟畫上一樣英俊帥氣的男孩子,不同於他蕭余的陰翳,這個人恍若陽光那般炙熱,那般溫暖。
他好像並沒有嫌棄自己的骯髒和不堪。
「那些人好像是外校的,需要我幫你叫老師嗎?」傅澤琛禮貌的再問。
蕭餘一聽他要叫老師,踉蹌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他很不想讀書,本來就沒錢沒能力,何必浪費時間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上。
可是不可以的,班主任為了給他湊學費,把自己的金手鐲都賣了。
他可以辜負自己,辜負任何人,但絕對不能辜負把他當親生兒子的老師。
「我沒、沒事。」蕭餘生怕他真把學校領導引來,著急忙慌的就往前跑去。
奈何肚子裡那個冷疙瘩太痛了,他剛跑出兩米遠就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地上。
傅澤琛被他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跑了過去,「你怎麼了?」
蕭余咬著牙想要坐起來,可是胃痛愈演愈烈,最後甚至發展到痙攣,他死死的壓制著那個開始劇烈造反的器官,汗如雨下的搖著頭。
傅澤琛本不是那種喜歡助人為樂的人,但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一股力量拉扯著自己上前。
他母親向來信佛,自己也跟著耳濡目染,從不做違心之事。
他瞧著這位新同學似乎有什麼隱疾,不由分說就將人給拉了起來。
「別、別動我。」蕭余渾身顫慄。
傅澤琛察覺到了他雙手捂著的位置,蹙眉道:「胃疼?」
蕭余很少有疼的這麼嚴重的時候,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傅澤琛也顧忌不了他身上的灰土,彎下腰將人抱了起來。
蕭余身體突然騰空,他條件反射性的抓住了對方的領口,頭髮從眼前滑過,露出了他那雙受驚不已的大眼睛。
傅澤琛遇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這種波光粼粼好像會發光的雙眸。
他有一種被小貓咪給抓了一下的錯覺,心臟痒痒的。
蕭余慌了,想要從他身上掙脫下去,可惜疼痛又開始變本加厲的報復他,他剛一抬起手就顫巍巍的放了下去。
傅澤琛加快腳步,抱著他一路朝著校園內跑去。
蕭余疼的精疲力竭,他無助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他如刀削般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上。
這個人,真好看啊,身上也好香啊。
「嗡嗡嗡。」傅澤琛的手機在不停的鬧騰。
蕭余好像恢復了一些,他拍了拍他的手,「你手機響了。」
「沒事,我先送你去醫務室。」傅澤琛張望著四周,他第一天報到,壓根就找不到路。
蕭余搖頭,「我沒事了,能麻煩你放我下來嗎?」
傅澤琛低頭看著他,再次對視上那雙蕩漾著水光的雙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又被貓咪給抓了一下。
向來遇事處變不驚的傅家大少爺竟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蕭余站穩了身體,胃裡還有些余痛,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捂著腹部,再瞄了一眼額上些許薄汗的同學。
這些年,誰見了他都避如蛇蠍,生怕被他滿身晦氣纏上。
原來還是有人會不嫌棄他的。
蕭余不懂那是什麼感情,只是覺得心裡暖暖的,臉上火辣辣的。
傅澤琛接過電話,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對方倒是先咆哮了出來。
林茂:「老傅你跑哪裡去了?你是被哪家小狐狸給拐跑了嗎?」
傅澤琛嘴角微微上揚,下意識的看向身前軲轆著兩顆大眼睛懵懵懂懂的蕭余。
小狐狸沒有,小貓咪倒是有一隻,怪可愛的。
「我要去報到了,先、先走了。」蕭余機械式的轉過身,胃裡還很痛,他本不該再劇烈運動的,可是他現在就想找個地兒把自己藏起來。
他剛剛笑了啊,真的好好看。
「同學,我叫傅澤琛,歷史系大一新生,如果那伙人再找你麻煩,就來找我,我給你去老師那裡作證。」
蕭余躲在了牆角,他撫了撫上躥下跳的心臟,低眉淺笑,他叫傅澤琛,真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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