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平緩淡靜的行駛著,兩個人各坐一旁,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下車前,他那道低緩清冽的嗓音才淡淡響起,「不要再去找顧祁岩了,你媽媽交給你的股份,我會替你拿回來。」
他說的是股份,卻並沒有提及到替她拿回聶氏,維護的,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格外在意的所謂尊嚴。
他知道她性子要強,不肯輕易地向人低頭,所以才這樣點到為止,既能保護她的安危,又能照顧到她的自尊心。
可聶雲蘿卻不這麼想。
嘲諷的笑了笑,諷道「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霍總是聽不懂人話麼?」
狹長深邃的眼眯了一度,他嗓音低緩,壓抑著怒氣,「你到底在鬧什麼?聶雲蘿,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消氣?」
可笑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她這氣從何而來。
她什麼都不肯說。
而顧祁岩那邊,除了敲打震懾,目前,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
「我,沒,有,生,氣。」她一字一頓的道。
眼神如同淬了冰一般,狠厲中透著厭煩。
像是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聞言,霍傅司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壓抑了多日的戾氣在一瞬間爆發。
低沉的嗓音像是從喉間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帶有令人膽戰心驚的嗜血氣息。
他狠狠地卡住她的下頜骨,虎口相抵,力道極重,疼痛使掌心的小姑娘眼眶泛淚,卻一直緊咬唇,不肯示弱。
「你已經鬧了幾天的脾氣了,自從在顧祁岩哪裡回來之後,你就不斷的找茬,不斷的挑釁我,嗬······」
他冷冷的綻開笑容,「你倒是給我說說,是後悔嫁給我了,還是看上別的男人想要奔赴其他懷抱了嗯??」
那掐住下頜骨的力道越來越重,直到響起疑似骨節錯位的聲音。
聶雲蘿疼的小臉蒼白,卻半句示弱的話不肯說。
在他眼裡,她是水性楊花,愛慕虛榮的拜金女。
而在她眼裡,他是冷漠無情,心如磐石的花心男。
他心裡有著不可替代的白月光顧靈悠,身邊卻可以有著不同的其他女人。
就算簡靈不是其中一員,也會有無數的女人前赴後繼,只要是他中意的,對利益有幫助的,他都會納入懷裡。
唇角勾起冷諷的笑弧,強忍著痛意,聶雲蘿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我就是想要奔赴更好的前程,更優秀的男人了······怎麼?你,不捨得啊?」
「嗬!」聽到這話他越發的用力,幾乎到了骨頭斷裂的程度,聶雲蘿死死的咬住唇瓣,痛意傳到四肢百骸。
「我不碰你,不給你光明正大的公布身份,你就寂寞了,按捺不住想要撲進別的男人懷裡了,你說······就憑你做出來的這些事,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這句話里的危險氣息太過濃烈,聶雲蘿驚惶的發現,此刻他的眼神熟悉的可怕,帶著山雨欲來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