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面色各異,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震的微微擰眉。
霍傅司語氣低沉的道「你哭什麼哭?」
她跑到別的男人懷裡喝酒嚎哭,他都什麼沒說,她倒好意思先發制人起來了。
這女人真是一天都不能安分。
哪知那被罵的人聽到這字眼,哭的愈發厲害起來,淚濛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顫巍巍的指尖指向他,怒道「渣男!混蛋!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聽言,霍傅司額間青筋凸起,忍耐的限度顯然到了極點,再不容忍,徑直跨步過,一把拽住女人白淨纖細的素腕,就想要把她拉扯起來。
顧祁岩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腰,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霍總要這樣對待一個醉酒的女人?」
「我怎樣對我的妻子,與顧少主有關?」
嗬,好一個妻子。
顧祁岩笑了笑,但眼底分明半分笑意都未有,「霍總覺得,強行將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綁在身邊,有意思麼?」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瓦解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步步的,讓他們本就若隱若現的情愫分崩離析,土崩瓦解。
不管這霍傅司心裏面到底有沒有這小妮子,僅憑她霍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就足以。
「顧少主要是有時間,不如好好的照管著自己的生意,而不是整日遊手好閒,對別人的妻子糾纏不休。」
話落,直接將人扯進懷裡,在聽到她不悅的反抗牴觸後更是惡狠狠的道「再鬧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此話一出,懷裡的人果真安分了不少,但酒氣仍未消散,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抽抽搭搭的靠在他懷裡,噘著嘴控訴「混蛋······整日就知道欺負我,責罵我,凶我······渣男就是渣,永遠都該不了,虧得老娘還信了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霍傅司只覺太陽穴鬧騰的厲害,英挺好看的眉峰緊緊顰起,耐心告罄,在邁出辦公室前,微微側首,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
「顧少主似乎記性不怎麼好,要不然怎麼會再一次與我的太太牽扯不休?若顧少主以為僅憑那些小小的雕蟲小技就可以動搖霍氏,那我還真是期待。」
直到門被輕輕帶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才稍微有了些許的表情變化。
修長的指尖,似有若無的碾弄著右側尚留有餘溫的地方,眉梢輕揚,似笑非笑。
期待??
嗯,是該期待期待了,霍傅司。
············
坐在后座的女人仍是十分的不安分,又哭又鬧,還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嚷嚷著熱。
見狀,白岩休和司機都各自眼觀鼻鼻觀心,儘量把自己當成空氣不存在。
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能很清晰的看到,自家老闆的臉色可謂是黑沉沉的足以滴出墨來。
這老闆娘就是有本事,每次都能把原本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能淡定自若的老闆弄得情緒大起大伏。
「再發出任何聲音我就把你扔下車去。」
冷冰冰的警告,還夾雜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要是他沒有趕過來,她是不是還會與顧祁岩發生些什麼?
嗬,他還真是小看了她!
這惡劣無比的語氣,聽的聶雲蘿心裏面更是委屈的直泛酸。
是啊,對她他就這樣沒有耐心,說不了兩句軟和話就開始警告,恐嚇,可對他摯愛的小仙女兒呢?
嗬,巴不得捧在手心裡哄著。
這男人還真是不要臉,想要拿她當擋箭牌?做夢去吧!
坐在身側的女人忽然止了眼淚,眼神定定的看著正前方,腮幫子不斷的蠕動,好似在磨牙······??
禁不住扭頭一看,嗬,還真是在磨牙。
黑沉的眼眸微微眯了一度,男人低冽的嗓音慢悠悠的響起,帶著興味兒,也帶著耐性,「你在做什麼?」
「不要跟我說話!」
突然的一聲嘶吼,吼黑了霍傅司俊朗的臉。
車內的氣壓一時間低到極致,可那始作俑者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兀自自娛自樂似的磨牙鼓腮,也不管身邊的男人的臉色是不是已經黑如鍋底。
司機和白岩休叫苦連天,卻半分聲響都不敢發出,默默做著空氣。
車子直接駛入地庫,一停下來,霍傅司就面沉如水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側眸看那女人還好死不死的坐在后座嘰嘰歪歪的就是一腳踹在車門上。
語氣不耐又惡劣,「再不下來把你一個人關在地庫。」
聽言,聶雲蘿委屈的癟著小嘴,哀怨無比的看了他兩眼,而後無可奈何的爬下車,勾著頭死活不肯再看他。
霍傅司心裡也有氣,哪裡還會管她是不是鬧小情緒了,直接扯著人進直達電梯,拽著手腕就把人拖進總裁辦,臨了臨了還衝著白岩休撂下一句
「不准任何人進來。」
一進門,就把人三兩步扯到正中央,扔在柔軟的沙發上,力道不輕,沙發是軟和的,但奈何那醉酒的女人本就情緒瀕臨失控,此刻這麼一拉一扯,更是不知道牽扯到她那根脆弱的神經末梢了。
眼淚哇的流了滿面。
霍傅司黑沉的眼起了不易察覺的情緒變化。
但一想到她方才做的一切,以及今晨被她拒絕一起共用午餐的畫面,心底就是一沉,眼底的光愈發的晦澀難辨。
大手狠狠地握住光潔尖俏的下頜,語氣狠厲陰沉,「拒絕我,就是為了去見別的男人?」
迎接他的,是一個酒氣衝天的酒嗝兒,霍傅司將將擰眉,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卻聽到她抽嗒嗒的嚷著「我見什麼男人還要跟你報備一下麼?你見別的女人也沒看到你跟我說一句啊。」
原本是一句簡單的控訴,而且他今天接到她電話時也猜測到她忽然的掛斷電話,自然是因為聽到了顧靈悠的哪一聲叫喚。
但當時太忙,再加上顧靈悠一直糾纏著,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