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傅司剛洗完澡,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渾身還帶有潮濕溫熱的氣息,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
劍眉不悅的顰起,長腿僵硬的定在原地,絲毫沒有走過去開門的意思。
可是門口的動靜卻越來越大,頗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寒氣聚攏,長腿邁開,打開房門。
聶雲蘿沒有防備,被慣性帶著,一把撲了過去。
入手的,卻是一道溫熱而潮濕的觸感。
睜開眼一看,入目的卻是一片麥色,帶有濕熱的水汽。
溫度,絲絲入扣的傳到她手心。
聶雲蘿紅了臉,秒速反應過來,立馬站定。
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頗覺好笑。
霍傅司彎唇笑了笑,磁啞的嗓音帶了揶揄打趣,「你最近似乎很喜歡對我投懷送抱。」
肯定的語氣。
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聶雲蘿咬咬唇,有些氣惱「誰對你投懷送抱啦?」
說完,突然想起自己來的重點,於是抬眼怒視他,語氣沖極了,「是不是你,把我房間的東西都搬走了?」
原來是為這件事而來。
的確是他動的她房間。
那天一個人睡在三樓,平生第一次有了孤寂寥然的感覺,一想到這層樓,這個家沒有那個討人嫌的女人,心裡竟生出一股子滯悶感。
半夜三點。
他遲遲無法入睡,最後腦子一熱,徑直跑到她的臨時臥室,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她房間裡的所有東西搬到他的臥室來。
男人的淡淡挑眉,落到聶雲蘿眼裡,就成了做賊心虛。
她就知道是這個惡劣的男人幹的好事!
頓時,氣憤又無語。
眼眶有些熱,不過不是委屈,而是因為過於憤然,「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當初趕我走的是你,現在,你是打算把我徹底趕離你們霍家?那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天我跟你提離婚,你又不願意呢?」
原本打算告訴她事實的男人,聞言緊緊顰起劍眉。
她又拿這件事說事。
又說出他不喜歡聽的話。
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不長記性??
怎麼總是能這樣準確無誤的戳中他的怒點,然後還敢不顧死活的繼續挑釁他的耐心。
萬千思緒在心頭攏聚,最後滑入腦海的,卻是那日在英國,她不顧一切的擋在自己身前的畫面。
刻骨入髓。
原本有些許苗頭的怒意,一瞬間消退。
霍傅司難得生出一份耐心,菱唇僵硬的彎起一抹弧度,沉聲道「你的東西,在這裡。」
說著,便牽起聶雲蘿的小手,強硬的帶著她進了主臥。
在看到那個僅僅只是進入過一次的房間時,聶雲蘿心頭震驚,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原本冷硬單調的以黑白灰三色為主調的成熟男人房間,在擱置了不少女性用品之後,竟硬生生蔓延出一股溫暖親和的氣息來。
水潤的星眸,一瞬不瞬的梭尋自己的所有物品。
她的被單,占據了那張大圓床的一半位置。
而那個龐大的衣帽間裡,也零星分布著她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