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他又要氣勢洶洶的罵她不知廉恥,貪慕虛榮,前腳剛在他面前莊毅赴死,後腳就急不可耐的來奉承討好他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掙扎,聶雲蘿最終還是萬般無奈的敲響了那堵緊閉的房門。
下一秒,裡面就傳出一道暴躁的男聲「我不是說了不吃嗎?誰再打擾我直接捲鋪蓋滾蛋!」
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副德行。
那等會要是看到是她,會不會殺人的心都有了?
聶雲蘿躊躇著開了口,「那個·····霍傅司,是我。」
裡面頓了頓,然後聶雲蘿就耳力機敏的聽到有一陣腳步聲在接近自己。
她連忙將湊在門框上的臉扭了回來,做出一副寡淡冷漠的樣子。
門開了。
一臉陰沉的俊美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兩秒後動作粗魯的接過她手中的餐盤,聲音凌厲,「你以為你是誰?你覺得你在我眼裡跟那些傭人有什麼區別麼?你是不是以為你上來了,我就會乖乖的吃下去?」
聶雲蘿還沒反應過來,那張餐盤就被霍傅司甩到了她的腳邊。
油水順著她的褲管滴落下來,蔓延到地板上,很快就泛起一片亮晶晶的油光。
像是無聲的眼淚。
他就真的那麼討厭她麼?
聶雲蘿紅了眼眶,聲音嘶啞的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他總是以自己的想法來揣度她,然後將她的所有做法說法都惡性化。
似乎在他的眼裡,她嫁到霍家,就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從來都不是她自願為之的。
對上面前女人晶瑩閃爍的大眼,霍傅司難得語塞了半晌。
她的眼睛澄澈乾淨,像是一汪湖水,一望到底,有著叫人沉醉其中的魔力。
這樣,一雙乾淨美麗的眼,卻是這樣一個女人的。
想到這裡,臉色便又是沉鬱冷然了起來,譏諷道「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錯誤。」
說完,冷笑著打量了她兩眼,「給我把這裡收拾乾淨,今天晚上如果還想睡我的房間,就給我收拾的乾乾淨淨,不要礙我的眼!」
「砰!」
門被關上。
聶雲蘿愣愣的的看著。
苦笑著牽動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
收拾完一切,聶雲蘿甚至都沒敢下樓,免得讓霍母瞧見了,又不知道會怎麼想。
躊躇著不知是該進房睡覺,還是該找個地方再待一會兒,等到霍傅司睡著了再進房呢?
還不等她想明白,身子就被撞得一個趔趄,崴腳的地方又是一陣劇痛,聶雲蘿臉色發白的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條纖瘦的女傭抱著一桶衣物要笑不笑的看著她,故作驚訝道「啊呀!不好意思,我沒看清。」
卻是連半分真誠的歉意都沒有,眼底儘是嘲諷譏誚的蘊意。
估計在所有霍家的傭人眼裡,她聶雲蘿什麼算不上吧?
哪怕她已經跟霍傅司領證結婚住到一間房了,可事實上,他們的婚照是合成的。
而她沒有婚戒,沒有婚禮。
基本霍母說過要舉辦婚禮了,但是霍傅司鐵定是不樂意的,他已經那麼討厭她了,她不想再讓自己的處境更難過。
收回思緒,聶雲蘿淡淡笑了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