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剛痛快過後又起來吃鵝肉,小麗卻面露難色,從床上爬起來不禁哎喲一聲。
志剛暗暗得意,故意問小麗還吃不吃鵝頭。
「你人也太粗魯了。」小麗抱怨。
「不粗魯怎麼幹工地,你看工地上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說老當益壯不過分。
每月發工資出去沐浴,好多女人看到他來都怕呢,說很難伺候。」
志剛說著又舉起鵝頭遞給小麗。
「不吃了,看到有點反胃,以後恐怕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吃帶著頭的東西。」小麗一瘸一拐去衛生間洗漱。
第二天工地上剛好卸貨,回來兩車水泥,小麗這群婦女是小工,扛水泥搬沙子是常做的事。
以前小麗扛一包水泥,雖然比不上鐵掌水上漂那麼輕鬆,但不至於今天覺得沉重,猶如一座大山壓著。
恰巧包工頭陳勝也在旁看著卸貨,他看到小麗扛著一包水泥一瘸一拐的走動,面上露出不悅。
前不久才出現志強墜樓那種事,心裡十分忌憚。
便叫監工去問小麗怎麼回事,能做就做,不能做走人,別死撐。
監工因為志強的事,本來對小麗有點意見,他看著小麗把肩膀上的水泥卸下來,直接喊她進辦公室。
小麗嚇唬了,她知道被這些領導喊去聽話,准沒有什麼好事情。
「你收拾一下走人吧,勝哥說你身體不行,扛一包水泥扛得東倒西歪。」監工說。
「憑什麼,我只是昨晚睡眠差點,並不是做不了活。」小麗連忙解釋。
「騙鬼吃豆腐,你是怎麼睡覺的,把自己睡成殘廢樣子,我真活少見。」
「還不都怪你們男人,你以為我一個人睡能搞成這樣嗎?」
「關我們男人什麼事!」
「你去問問李志剛,都是他害成我這樣的。」
小麗差點哭出來,聽到沒有工作,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我倒想問問李志剛,他是怎麼搞的。」
監工又走出喊李志剛過來。
監工是一位年輕人,叫趙飛,是包工頭的外甥,因為不好好上學,早早出來社會。
在舅舅的監管下,倒也沒學壞。
李志剛慫拉來到辦公室,他心裡擔心卻是扣工錢,平常做出來的成品不及格,常要扣錢。
小麗看到李志剛走進來,也不等監工趙飛開口,直接像頭母老虎撲過去,
「都怪你,昨晚我叫你慢點慢點,你不聽,現在搞到我要失業了。」小麗猛捶打志剛胸膛。
「怎麼回事呢!」李志剛問趙飛。
「包工頭見她扛包水泥像瘸子一樣,擔心她出事,叫她卷包袱走人咯。現在她不服氣,說是你把她搞成這樣。」
李志剛疑惑看看小麗,「別血口噴人好不好。」
「我血口噴人?做得出來幹嘛不敢承認。你沒搬進來之前,我活蹦亂跳的,做事可以大手大腳,但後來呢,走路上廁所都感覺走萬里長征。」
小麗指著李志剛一頓責罵。
包工頭陳勝聽到爭吵聲,進來問是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外人聽見還以為是討薪。
「他把我搞成這樣,卻不敢承認,我要控告他。」小麗看到包工頭,仿佛看到救星。
李志剛見包工頭牽扯進來,心裡一陣慌,但他還是堅決不承認。
包工頭端詳兩人,然後叫小麗走兩步看看。
小麗不知道是不是想坐實志剛的罪名,走起路來比扛一包水泥更加瘸拐。
「得了,只需走一步我就看出端倪,知道怎麼回事啦。」包工頭說,然後轉臉罵志剛:
「見不是你的老婆,不用本錢是嗎?就把人家往死里糟蹋,人家也要做工養家餬口的。」
「誰說我沒下本錢,半隻燒鵝,一斤多涼拌菜,也用去一百多。」志剛雖然紅著臉,但也想極力狡辯。
「半隻燒鵝也不是我一個人吃完的,你沒有吃嗎?怎麼全算到我頭上。」小麗氣憤地說。
「昨晚只有我一個快樂嗎,你比我更快樂,別以為用塊布蒙住臉我就不知道。」志剛漲紅臉爭辯。
「得了,別再吵,你們不丟臉我還丟臉,都是成年人啦,做事一點不顧及後果。
知道今天要卸車搬運,你們做什麼都得輕一點,以為自己是坐辦公室的人,吃著西瓜享受空調,用雙眼掃視電腦就把錢掙到。
你們是做苦力的,身體就是你們的本錢。白天使勁,晚上使勁,把自己當成一頭牛!
身體垮了,你能做什麼,去掃大街又嫌掙不夠養家餬口。
還有你,承受不住別亂喊,男人誤以為在喊加油,耽誤我的工程你們承擔得起嗎。
上千萬的工程款拿不到,後果你們負擔不起!」包工頭生氣地說。
小麗想不到包工頭會罵她,也顧不了什麼,她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他的品性,昨晚他才搬進來。」
包工頭嘆口氣,「你不清楚怎麼不到周圍婦女打聽一下呢。」
然後跟監工說:「志剛今天扣五十塊工錢,小麗另外找點輕鬆的活給她做,搬水泥今天就算了。」
「今天都安排卸貨,另外安排輕鬆活兒給她做,怕其他人不服氣。」趙飛。
「你做事是要看他們的臉色的嗎?」包工頭大聲罵。
趙飛唬得不敢出聲,小麗見狀連忙說:「勝哥,我沒事的,我還可以扛水泥,今天雖然慢一點,但數量絕不會比平常少。」
「怎麼可以呢,我看你走路都挨著痛吧。」
「是有那麼一點,但只希望勝哥不要開除我,我在這工地做習慣了。」小麗可憐地說。
「誰說開除你呢,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那些粗魯男人不疼你,我來疼你,剛好我有一桶衣服沒洗,你去幫我洗吧,順便把房間也打掃一下。」
「真的可以麼,不知工錢怎麼算。」
「工錢比搬水泥少五十元,不過少的那五十用扣志剛的五十元來填補。」包工頭說著掃射一眼志剛。
志剛氣得把頭仰得比天高。
「算了,勝哥,我少五十就五十吧,你也別扣志剛的工錢,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要兩個巴掌才拍得響亮,昨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他。」
「你看看,人家作為一個女人多有擔當,你作為一個男人該害羞。」包工頭對著志剛嘖嘖罵。
「哼,得了便宜又賣乖,你以為我不疼,只是不出聲罷。」志剛說完氣洶洶地走出去。
「他哪裡疼,我得什麼便宜!「小麗頓時羞紅臉。
「算吧,去幹活,說實話這事誰占誰的便宜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