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以為大牛有所改變時,動了留下來養雞的念頭。
但隨著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村,大家閒著沒事做,都聚在一起打牌賭錢,大牛也參與其中。
他很爛賭牌技卻不如人,手上的錢很快輸光。
小麗剛回來那兩三晚,大牛還早早坐在床頭等小麗,也就兩三晚而已。
小麗本來對他不冷不淡,有人開賭局,大牛一天一晚不回家。
小麗心裡著實失落,她知道大牛不把手上的錢輸光都不肯罷休。
年初三那天下午,大牛趁小麗去鄰居家串門,偷偷回房翻小麗的行李箱。
他知道小麗回來後,一直把那個行李箱收得嚴嚴實實,大牛瞥一眼是個密碼箱,心想裡面肯定放著許多錢。
恰巧連輸幾天,從年三十輸到年初三,手上的錢不耐輸,大牛很快只能看別人賭了。
看得多心癢手癢,他知道直接問小麗要錢肯定不給,便把主意打在那個密碼箱去。
剛好小麗去串門,大牛揪准機會拖出密碼箱,試了幾遍密碼仍然是錯誤,從小麗的生日,到孩子的生日,然後結婚紀念日,都顯示錯誤。
「莫非是用我的生日!」大牛心想,他心裡沒底,試著輸入發現又是錯誤。
大牛再也想不到會是什麼密碼,發火踹一腳行李箱,罵小麗是婊子。
小麗用志強生日作為箱子密碼,大牛怎麼能猜得出來呢。
他看著行李箱只是布的,又怎麼會難倒他呢,他找來一把刀子,沒兩下就把行李箱割爛。
看著行李箱輕易打開,大牛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但打開行李箱並沒有看到一疊疊錢,只是小麗的貼身衣服。
他看著小麗的貼身衣物忍不住又罵一句,全部都是奇奇怪怪的衣服,不知穿給誰看。
裡面還有一些小麗遊玩的照片,照片上的小麗身後是一片大海,笑得明媚燦爛。
大牛一張一張翻照片,很失望全部照片只有小麗一人。
「她肯定跟那個野男人去玩耍,才笑得那麼開心,回到家對著我卻黑口黑臉。」大牛心想。
他放下照片又繼續翻找,裡面的東西撒出來,扔滿一地。
終於在箱底,他翻出一條金項鍊,他拿起那條鏈子忖量,沉甸甸的該有一兩,也值好幾千。
心情瞬間膨脹興奮,隨便把扔出來的物品放回去,便出門繼續賭博。
他從來沒有在乎過小麗,覺得她就是他的女人,被他降服過,她的一切也是他的。
小麗串門回家,很快知道自己行李箱被翻過,大牛連按原來的位置擺放,也懶得去做。
小麗看到行李箱的蓋子被砍壞,氣得兩眼冒煙,裡面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她趕緊翻箱底,果然那條金鍊子不見了。
小麗憤慨「啊」的一聲喊叫,兩個小孩嚇得躲在一邊。
媽媽常年在外,有時候他們覺得媽媽雖然很親切,但又有點陌生。
小麗也不顧孩子的感受, 她紅著眼睛直接衝出屋去村裡的文化室,那裡是村裡的賭場。
只見大牛坐在賭場上,神情亢奮,看起來賭癮正犯。他面前押的賭注正是小麗的那條金項鍊。
小麗也不說什麼,直接伸手奪走那條屬於自己的鏈子。
大牛從亢奮中回過神,他命令小麗把金項鍊留下。而旁邊的賭友一個勁的起鬨,大牛更加覺得沒面子。
小麗氣洶洶看兩眼大牛轉身就走,一群賭友笑大牛被家裡女人壓制啦。
大牛嚎一聲,抽出腰間的皮帶,追上小麗狠狠地抽打。
村里人雖然是鄰居,但都喜歡看熱鬧,有些本來輸錢的人還嫌棄不過癮呢,還說皮帶還沒打斷呢。
小麗在眾人圍著,被大牛連打十幾下,開始她還忍著不哭,但兩個孩子撲上來哭著喊媽媽,小麗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牛還想搶走小麗手中的金項鍊,好在小麗死死攥緊,即便大牛急紅眼也沒奪走。
在一旁看的人見小麗哭得那麼傷心,於心不忍紛紛勸大牛算罷,沒錢就看人家賭,何必每年大過年都打老婆呢。
可大牛覺得自己下不了台,他坐在賭桌上,紅著眼狠狠地說:「這婆娘我也不要了,我就拿她當賭注,誰輸今晚就歸誰。」
「當真!」村里一群光棍笑著起鬨,再看看小麗,畢竟是大城市混過的,三十來歲看起來二十多歲一樣,最重要她非常豐滿有韻味。小麗又是外省人,窮鄉僻壤地方,論斤賣別人也不知道。
有些男人一直在村里閒逛,早就打算一輩子打光棍的。
現在有人賭婆娘,即便把兩間瓦屋賣了,也想搏一搏,哪怕小麗只陪他們一晚也是值得。
「讓我來!」許多男人情緒高漲加入賭局。
小麗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鑽進地洞,這時她以為只是一出鬧劇。
她忍住悲痛,牽著兩個孩子回家,在兩個孩子面前,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儘量克制。
回到家她躲在房裡又偷偷哭一回,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剛冒出留在家裡跟大牛養雞的念頭這會完全捏滅了。
不止不能留在這個家,而且還要跟大牛離婚,小麗想到這點,心頭一點不震撼。
孩子沒媽媽就沒媽媽,大牛想必不會對孩子怎樣。
小麗緊緊握住手中的金項鍊,心裡無比思念志強,恨不得此刻飛奔在他身旁,向他訴說心裡的苦悶。
甚至小麗還想跟志強大聲袒露心聲:「志強,我愛你,愛你,寧願死在你手裡。」
小麗倒在床上緊緊抱著被子,就像抱住志強一樣,她想念志強的溫存,他身上的菸草味,忍不住把金項鍊放到嘴唇上親吻。
只有這樣,小麗心裡才好過一點。既然決定離婚,小麗的心反而踏實了。
她抱著被子深呼吸一會,情緒很快調整過來,她覺得剩下的時間該好好陪伴兩個孩子。
這個年過完恐怕很難再見面,大牛不會輕易跟她離婚,小麗只有出走永不回來。
一年不回來,兩年不回來,三年不回來,大牛自然知道她真的永遠離開這個家。
外娶的老婆突然消失不見,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十分常見,許多女人不是哄騙回來生孩子,就是被拐賣回來。
大牛在牌桌上用媳婦當賭注,實屬不罕見,這裡的人骨子裡就覺得女人可以買賣。
如果男人娶女人回來,肯一心一意對女人好,即便村子再窮,女人也會死心踏實跟他過日子。
如果大牛不打小麗,沒準小麗真的會留下來跟他一起在家養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