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蕭晏死了?

  「這次的瘟神非同以往,傳統的祭祀只會增強他的法力,帶來更多疫鬼!到時候就算到了驅邪的良機,我也沒辦法替大家驅走瘟神了。只要你們現在配合我,就還有機會活命!」蘇澤甜繼續加重語氣道。

  眼看著大家已經開始鬆動了,蘇澤甜讓綠豆把帶來的肥皂和消毒水分了下去。

  「這是聖石和聖水,你們需得用聖水將這裡全部灑洗一遍,然後用聖石洗滌全身,打開門窗通風曬太陽,這樣就能讓疫鬼沒有藏身之處了。」

  看到所有人都領了肥皂和消毒水,卻仍然心存疑慮的模樣,蘇澤甜又讓綠豆把防護服、面罩和食物全部發了下去。

  「我既然要救你們的命,自然也會管你們治病期間的衣食,記住,清理好身體後需穿上聖服,面罩也要每日用聖水洗滌一遍後戴上,這樣就能防止疫鬼再次上身了。」

  流民們看到衣食樂瘋了,拿著餅子就往嘴裡塞,把衣服珍惜地抱在懷裡。他們才不管那衣服款式有多奇怪,總之比他們自己破爛的粗麻布衣要好多了,這下他們看蘇澤甜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了。

  看到大家群情激昂,蘇澤甜決定乘勝追擊,為了加強眾人對治疫的重視,她嚴肅道,「你們既然來到這間廟,就是與這裡的神明有緣,如果有人偷懶不肯用聖石和聖水,神明也都會看在眼裡,以後就不用從我這裡領食水了。」

  流民們連忙驚呼一定會好好用,不辜負神使的良苦用心。

  蘇澤甜見情況已經逐漸控制住了,在院子當中支起一個爐子,開始熬製從百草堂抓來的藥,又將現代的抗生素分發下去,雙管齊下。

  濃濃的藥香飄散開來,破廟裡的幾人逐漸熱淚盈眶起來,連連感嘆終於得救了。

  冬榮這麼多天終於吃了頓飽的,他看著廟中央破敗的神像,眼睛裡含著熱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叩謝神恩。

  蘇澤甜正在熬藥,突然感覺丹田處微微發燙,但這次很快就消失了,她沒有在意。

  在破廟忙了一整天,期間又來了兩個看似感染風寒的流民,領了物資後同樣是連連感謝的留下了。

  「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綠豆看到蘇澤甜臉上的疲態,忍不住提議道。

  蘇澤甜確實感到很累了,疲憊地點點頭,走之前最後看了眼破廟,發現那些流民在身體緩過來後,一個接一個地去叩拜神像,模樣還極為虔誠。

  蘇澤甜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坐上了馬車。馬車剛行駛不久,她就在顛簸中睡著了。

  睡夢中,丹田處似乎一直在隱隱冒著熱意,消耗著身體裡絕大部分的精氣神,將蘇澤甜拉入了夢境的深淵,一覺醒來後,竟然是第二天早上了。

  「……」

  蘇澤甜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玩具屋內的閨房,有些懵了。

  好在玩具屋內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不然夜不歸宿肯定會被媽媽發現的。

  蘇澤甜揉了揉額頭,昨晚好像聽了一夜的海嘯,總也睡不踏實。而且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連從破廟出來後的記憶也沒有了。

  蘇澤甜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她從破廟出來後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了現在?

  「……不會吧,我以前也沒那麼能睡啊。」

  蘇澤甜皺著眉,覺得此事透出一絲詭異,不過很快她就不想思考這件事了,今天就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日,她得趕快回破廟等平南侯府來人!

  ……

  帶著綠豆再次來到破廟時,眼前的場景已經變得煥然一新。

  精氣神恢復許多的流民們,昨天按照神使的吩咐將破廟徹底清掃了一遍,現在環境變得既乾淨又整潔,還吸引了一些本地的老百姓過來。

  冬榮見蘇澤甜和綠豆過來,連忙走上前說明情況,原來那些老百姓也是感染了瘟疫的患者,因為家裡貧困吃不起藥,聽說這裡有免費的藥,一大早就過來等著了。

  蘇澤甜沒想到事情傳播得那麼快,不過這也算好事,省得她費勁去宣傳才能救人了。

  支起爐子開始熬藥,破廟裡送吃又送藥的消息很快就又傳了出去,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很多人。

  蘇澤甜心不在焉地分發物資,等著平南侯府派人過來。

  不一會兒,門口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五六個衣著體面的人推門走了進來,蘇澤甜有些驚訝地起身迎上去。

  「張太醫,你……你們怎麼來了?」

  蘇澤甜想到張太醫可能會來,但她沒想到他是和其他太醫一起來的,這些人她也覺得很眼熟,正是當日在慈恩寺門前將她趕走的人。

  張太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事態緊急,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正要說出實情,旁邊的一個留山羊鬍的太醫打斷了張太醫,神態鄙視地看向蘇澤甜。

  「你就是那個在平南侯府妖言惑眾的道士?」山羊鬍傲慢道。

  「?」

  蘇澤甜一臉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山羊鬍突然幾步上前,抓起在地上的藥渣聞了起來,臉色倏地一變。

  「陰症竟然用涼血的藥材,你這分明就是要殺人啊!」山羊鬍怒聲呵斥道。

  太醫們向來對假道士亂開藥的行為深惡痛絕,這會兒見到超出他們常識的用藥理念,頓時發飆起來,除了張太醫以外,其他人都用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怒視著蘇澤甜。

  蘇澤甜一陣無語,不過她現在沒時間和這群太醫辯論,直接佯作不滿的看向張太醫。

  「張太醫,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如果只是來找麻煩的,勸你們還是請回吧。」

  張太醫面色訕訕,拉過那個叫囂的山羊鬍,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友,你還記得平南侯府的蕭牧青嗎?」

  蘇澤甜神色一凜,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當然記得,我之前說過他不是普通的風寒之症,張太醫如今可是信了?」

  張太醫嘆了口氣道,「小友真是有先見之明,那蕭家公子服了治療風寒的藥後一直不好,似是還有心悸之症,老夫本想從安神入手,卻也始終沒有見效……」

  蘇澤甜見他要長篇大論地談論醫理,連忙打斷道,「張太醫,蕭牧青是得了瘟疫之症吧?」

  張太醫一頓,神色突然古怪了起來,「蕭公子之前明明沒有瘟疫的症狀,可今日上午老夫想要去侯府探視時,卻突然聽說蕭公子死於疫症之中了。」

  「死……死了?」

  蘇澤甜大驚失色,心裡直呼不可能,連忙繼續問道,「你親眼看到他死了?」

  張太醫搖了搖頭,但眉頭仍然緊緊蹙著,「聽說蕭牧青早就感染了瘟疫,而且還傳染了侯府不少人,那些人昨晚一夜之間全死了,而沒來得及染上疫症的其他人,也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喪命了,哎,整個侯府上下幾百口人,竟然沒有一個活口了!」

  「小友,你是不是早就發現蕭公子染了疫症了?可老夫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小友果然天賦異稟,老夫自嘆弗如啊……」

  張太醫仍在兀自感嘆著,蘇澤甜不敢置信地呆立在原地,腦海中嗡嗡作響。

  蕭晏昨天已經回去了平南侯府,而如今侯府上下全部死於疫症或火災,豈不是說……蕭晏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