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池念驍明顯的感覺到,身旁坐著的顧時藍,有些不對勁。
她閉著眼睛,看著風輕雲淡的,如果不是對她特別了解,根本不會察覺到,她渾身隱隱的透著寒氣。
狀態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池念驍正要開口,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擰,將電話接通,「池宴,難得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你來一趟臨城醫院,時叔住院了……」
池念驍臉色一凝,將電話掛斷,讓司機開車去臨城醫院。
顧時藍眸子睜開,看向池念驍,「怎麼了?」
「時叔在開軍事會議時,突然暈倒了。」池念驍沉聲說。
顧時藍眸仁微微一縮,雙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臨城理束城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池念驍和顧時藍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深夜了。
病房外,池宴正靠在牆上,雙手環在胸前,靜站著。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向走廊入口處,在看到來人時,微微蹙眉。
顧時藍一步步的靠近病房,心跳漸漸的加速跳動著,那個男人,一向都身體健朗,從未有過病痛,怎麼就突然進了醫院?
她知道,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可還是沒有忍住,想來看看他。
「時叔現在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池念驍語氣有些急。
池宴的目光,從顧時藍身上收回,淡淡道:「會議上,因為意見不合,情緒有些激動,導致血壓上升,送來的及時,沒有大礙。」
池念驍鬆了一口氣,「電話里說的不清不楚,嚇死我了。」
池宴冷冷的瞥了一眼池念驍身後顧時藍,池念驍若無其事的解釋著:「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送藍藍回家的路上,沒有多想,直接把她也帶來了。」
池宴淡漠的點點頭,「不要有下一次,畢竟時叔身份特殊,越少人接觸越好。」
池念驍沒有理會池宴的話,側頭看向顧時藍,「藍藍,和我一起進去見見時叔。」
「念驍!」池宴冷聲呵斥。
顧時藍望了眼病房門,對池念驍搖搖頭,「你自己進去吧,我一個……外人,就不去了。」
只要聽到他平安無事,她便鬆了口氣。
至於見面,就算了吧。
她和他的父女緣分,早已終結。
池念驍眉頭一皺,抓著顧時藍的手腕,直接往病房走。
對上池宴的視線,池念驍笑得吊兒郎當,「我帶著我女朋友見見時叔,沒什麼問題吧?時叔現在是病人,說不定開心的立刻就好起來了。」
顧時藍微微擰眉,緊接著已經被拉進病房。
病房內,時航正躺在病床上,閉眸休息。
聽到聲音,他眸子睜開,即便是病著,依舊掩飾不住的威嚴與冷肅。
顧時藍上一次在陵園見到他時,還沒有這麼憔悴,短短几個月,他像是又老了幾歲。
心口像是被大石砸中,難受的讓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時叔,聽說您住院了,我來看看您。」池念驍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現在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