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不遠處的拐角。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安靜的等候著。
車內後排的男人,關注著醫院門外的動態。
顧時藍剛出來就已經注意到了那輛拉風的車,將江奶奶的車子送走,她跟程微然打了招呼,便向那輛車走了過去。
路邊,只剩下祁懷和程微然。
程微然看向祁懷,「祁先生,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祁懷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在程微然以為對方會無情的甩給她一個「不用謝」時,就聽到他沉聲說:「請我吃飯吧。」
程微然:「?」
她只是想要口頭上的道謝而已。
接著,醫院內,時老夫人坐著輪椅,被林樂兒推了出來。
時老夫人還一副虛弱的模樣,可經過那麼一鬧,記者已經不買帳了。
她可是被醫院趕出院的,有沒有病,大家都心知肚明。
很快,三個人就被圍著,記者各種詢問各種拍攝,就連保安都攔不住。
林樂兒從沒覺得這般丟臉過,自己的形象在這一刻全部被碾碎。
透過一群記者,她看到不遠處顧時藍上了那輛勞斯萊斯,又看到另一邊祁懷和程微然上了另一輛車。
她皺起眉頭,祁懷不應該在那輛勞斯萊斯上嗎?
難道是為了躲避記者,這兩個人才會分開?
林樂兒死死的握著輪椅,緊咬著牙,顧時藍讓她這樣無地自容,她一定不會這麼就算了!
-
車內。
顧時藍看著祁懷給她的資料。
上面清楚的記錄著,時容顏是在哪天做的親子鑑定,之後的一段時間,她還轉給了時老夫人三筆百萬款項。
應該是時容顏明知道她們非親人,還是估計著養育之恩,一次次滿足時老夫人的貪念。
只是時家和林家就是個無底洞,他們根本不會體諒時容顏的付出,只想著時容顏有錢,無節制的索要。
慕靳晟掃了眼她手裡的資料,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低聲問:「這件事,你要如何處理?」
顧時藍將資料收起來,對上男人的眸子,「其實他們是不是我的親人,都對我沒什麼影響,當年時……我母親沒有徹底跟他們翻臉,可能是顧及著時家的養育之恩,我不想把舊帳再翻出來。」
畢竟,她也算是個局外人。
時容顏已經去世了,尊重死者,沒必要再把陳年往事翻出來。
以前的事情,和她無關,而這十幾年,顧時藍在林家受的苦,自然沒完。
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低沉的聲音,似為她撐起一切,「想做什麼,儘管去做。」
顧時藍心裡頓時暖了起來,傾身湊近他,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容,「慕靳晟,如果我想做的,和你的利益有衝突,你要怎麼辦?」
「比如?」他低眸看著她。
她大眼睛轉了轉,「也許,能讓你少賺點錢。」
他為林氏貸款,如果是出於利益,那她插上一腳,自然會把這個合作搞黃了。
但是對他來說,並沒有損失,只不過是沒有了收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