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夏侯海渭

  第543章 夏侯海渭

  「合著你不瞎啊?那你閉個眼睛裝啥子大師呢?」

  「我TM——啊!!」

  夏侯海渭脾氣可見不咋滴,睜眼怒視老王破口大罵,結果剛開了個頭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倆眼睛硬是從淚腺的部位嗞出兩泡血泉,這堪稱奇門遁甲的半人工景色把趙揚等一眾大佬都給看傻了!

  「臥槽,真有兩下子啊?」

  「這TM什麼邪術,血呼淋啦怪嚇人呢」

  「牛!有丶東西!」

  「厲害!」

  正當眾人感慨不已時,就聽夏侯海渭委屈又卑微小聲嘀咕著剛剛沒「TM」完的話:「.開著眼呢,多看一個人就等於多望一份氣我當然不睜眼!」

  絮叨完,夏侯海渭一邊捂眼睛一邊指李滄,語氣顯得極為震驚、激昂。

  「不用找了!就他!就他了!我NM這人你們從哪個古墓里挖出來的!我TM活大半輩子今兒才算是擀麵杖捅屁股開了大眼兒了!這煞氣也是活人能有的??」

  「我?」李滄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就你!」夏侯海渭捏了下手指頭,象徵性的擺了個掐算的姿勢,一觸即收,「居然剛好屬羊,太對了!!」

  「你先等等再對對對,」趙揚一臉嚴肅,「你不是說要找煞氣非常重的人嗎,而且又不能是軍隊裡的人,前面你選的人已經死了兩個,李滄小同志不容有失,所以,我不同意!」

  「你放.你鬼扯!」夏侯海渭怒氣沖沖道,「所以說我最煩你們這種不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你就是唯物理我都不說啥,結果一邊說著唯物一邊找我來解決問題,我來都來了,你們還想指揮一手,我尼瑪的要不是你們跟著瞎摻和哪兒會死這麼多人,事情也不會到非要到這種只有用特定方法才能解決的份兒,你當老子願意『殺生』的?」

  趙揚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著其他幾個部門派來的小領導,這鍋倒跟他沒啥關係,全靠同行襯託了屬於,於是只能忍氣吞聲。

  夏侯海渭已經不理他,自顧自不停嘟噥著,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清,陝某地,俗人死不即葬,暴俟其血肉化盡,屍未銷化而得地氣者,三月過,遍體生毛,視為發凶,入人家為孽,僵也。」

  「不不不,不對.」

  「又,萬畢朮曰阿之羊九頭一身,羊頭而虎身,禍亂乃出。」

  「又,貴平越寨苗婦年六十餘,山迷不能歸,掇食澗中物,不覺遍體生毛,形如野人,與虎交合,夜則引虎入寨,為虎叩啟民舍,攫食人畜,或時化美婦,不知者近,輒為所抱持,以爪破胸飲血,変婆也」

  「変者,常為人,或貓、羊、雞鴨、牛豕、象馬,其人面黃眼熾,神情恍惚,鬚髮張蓬。」

  「無所歸,乃為癘。楚辭九章曰:吾使癘神占之兮。癘神,蓋殤鬼耶?癘,疫也!」

  「又」

  嘀嘀咕咕半天,夏侯海渭聲音突然嘹亮,大包大攬道:「他例外!他絕對不會有事!而且立馬就能把這事兒了嘍!前面那倆煞氣不夠,這活兒未必接得住,他不一樣啊,我TM活大半輩子都沒見過煞氣這麼重的人,你說他往前數十輩子都是劊子手手裡那把刀然後托生成人了我都信!」

  「蛤?你擱那叨叨些啥玩意呢?」老王一臉不可思議,「他?滄老師?我呢?我不行?」

  emmmm,王師傅不服,他覺得自己煞氣殺氣啥的一定很重,至少比滄老師重。

  夏侯海渭從腰間捻了點什麼東西掐個指訣,在眼前虛空一划,順便找塊布蹭了蹭臉上的血,處理完這些,才不慌不忙的抬頭看向老王。

  「據老夫推算,有些人生來就是牛馬,你這種面相的,哦,是了,你屬馬。」

  「曰,老東西你啥意思?」

  「別誤會,我說你不合適接這活兒,三牲六畜裡邊的都接不了。」

  「???」老王感覺自己被內涵了,怒道:「你特麼剛才還說虎牛羊都行!」

  「那你在裡邊嗎?」

  「.」

  趙揚沒心情聽他們扯皮,眉頭緊鎖道:「必須得是李滄?別人不行?沒別的辦法了?」

  夏侯海渭四下看看,在桌子上扯過一張附近街區的簡易示意圖,大大咧咧的畫了一個圈。

  「這個圈,一發飛彈,咻,直接齊活兒,簡單粗暴一勞永逸,我保證至少兩百年都不帶有後患的!」

  「嗯?」趙揚眼睛一亮,換成年輕人的說法就是DNA動了,「那這裡面的人.」

  「啥人,飛彈都來了哪兒還有什麼人。」

  我俏麗嗎,合著你是讓這圈裡的地皮連人一起全部報銷??

  趙揚瞅瞅那個圈的大小,再瞅瞅李滄,開始咬牙:「你不是說可以把那東西送到羊身上嗎,如果這樣那就應該算受控吧,不能用祈願解決問題?」

  「我也說了是送,不是別的什麼字眼兒,頂多、勉強能算騙,再說我跟你講的是玄學,你擱這兒跟我提什麼現實呢!」

  好傢夥,趙揚一時之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意思驅鬼是玄學,祈願是現實?

  「不管你們管這叫什麼,跳大神也好驅魔也好驅鬼叫魂看風水什麼都行隨你們高興,總之,這些活兒歸攏歸攏它都屬於判例法,眾所周知判例法相對是比較科學的對吧?」

  夏侯海渭瞭然的看他一眼,又瞅瞅老王——

  「順便回答你的問題,我剛剛在背書。」

  「我們這種人呢,基本只能從古籍或前輩的記載里找相似性很高東西,這個叫做傳承,來自於當前世界格格不入的、失落的時代或者說世界的傳承!」

  「我們知道的越多、知識面越廣,能處理的情況也就越多,可悲的是,很多傳承早已經斷掉了,我們這種人變成坑繃拐騙的代名詞,尤其是建國之後.咳咳」

  「阿羊麼,九頭八尾羊頭虎身的那個怪物?」李滄忽然很好奇的接口說道,「你的意思是,它把剛開始那個工人弄成了変婆或者倀鬼之類的東西嗎.」

  夏侯海渭飆血過後似乎已經把李滄擺在和自己對等的位置上,他看屋子裡所有人包括老王趙揚都是不屑一顧豎子不足與謀的表情,唯獨對李滄很熱絡。

  「只是根據當事人描述的猜測和推測罷了,而且本身出這類事情的人就會產生極多駁雜無狀的幻覺幻象,這樣一來,不能說做不得真,只能說出錯率極高。」

  夏侯海渭苦笑自嘲:

  「而且是判例法啊,這個東西局限性太大了,到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傳承都是錯位的,只能從有限的東西里找些殘羹剩飯來對付,看你的神態我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東西的,不瞞你說,這玩意,它怎麼說呢,不止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問題」

  「如果我說從我出生到現在都從未親眼見過那種東西、即使開眼狀態也沒有過,你會不會笑出聲?」

  「我們都看不見的,至少不可能清晰明了的看見,開眼也不是為了看它們。」

  「而天生開眼的,其實做不了這些事這一行,但凡稍微懂一點的也都不會收這樣的人入行,因為你壓根無從得知先天開了的這個眼,原本是為了看什麼、準備看什麼.」

  「忒犯忌諱,大忌諱!」

  「嗨呀,我吧,還有絕大多數、99.99999%的前輩,都只能從受害者嘴裡聽他們描述,然後開卷考試。」

  「其中小部分湊巧被我們這樣的人蒙對了處理好了,另一部分」

  「基本可以說,我從開始做這一行就一直在破防,可持續性的破防。」

  「要不是我後來發現符篆對行屍很有用.」

  「假如是災難沒有發生的世界,或許那個我,早就已經放棄了信仰吧。」

  李滄突然覺得夏侯海渭這個人其實蠻有意思的,至少如果沒有前面箴言道事件先入為主的話,他一定會認為這老帥哥是個風流倜儻桀驁不羈的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