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開眼的代價
忍界，空區。
這是一座近乎廢棄的城市，破舊的街道上看不到人類的身影，街邊的排泄物已經風乾成了一坨，依然沒有人來清理。
不遠處的空區旁，生長著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
幾十年前，這裡森之千手一族的繁華居所，但自從千手一族搬離後，此地便逐漸失去了煙火氣，曾經的族地如今也淪為野生動物的巢穴。
「婆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一隻黑色忍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它望著眼前這幾乎被森林同化的建築物，有些不解道，「千手族地還有什麼寶貝嗎？」
「確實有點寶貝！」
說著，貓婆婆一拳砸在布滿綠植的牆壁上。
一道道裂紋以拳頭為圓心，呈蛛網狀開始朝四周蔓延。
轟！
本就破舊的建築物轟然倒塌，原本隱藏在其中的鋼筋在此刻也裸露出來。
望著那些生鏽的鋼筋，貓婆婆有些複雜的吸了口煙，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把千手家的房子拆了，裡面的鋼筋帶回去做成武器，賣給黑市那些有需要的人。」
說到這，貓婆婆叼著菸嘴再次深深吸了一口。
她任那股有害物質在肺部停留片刻後，抬頭看著木葉所在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一絲惆悵，「要不是宇智波沒了，我們何至於把武器賣給黑市那些傢伙。」
這時，黑色忍貓已經來到廢墟之上，它扒開壓在鋼筋上的磚石，胖乎乎的爪子握住鋼筋猛地往外一拽。
嘩啦！
一整條帶著鏽跡的鋼筋被它從廢墟中拽了出來。
掃了眼明顯已經過了保質期的鋼筋，黑色忍貓隨即歪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婆婆，問道，「婆婆，難道以前我們不向黑市售賣劣等苦無嗎？」
「說了多少次了？這不叫劣等苦無！」
貓婆婆深深吸了口煙，糾正道，「它真正的名字叫「易碎的和平」，和平是短暫的，是經不起動盪的，一有大的動盪，和平就碎了。」
聽到這番話，黑色忍貓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它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把「劣質苦無說」的這麼清新脫俗，明明是質量差，一用力就碎，就這還同和平沾邊了？
半響後。
黑色忍貓再次拽出兩根鋼筋，忍不住嘀咕道。
「婆婆，我感覺這錢賺的昧良心這劣」
話音未落，它看著婆婆瞪圓的眼睛，連忙改口道，「這「易碎的和平」是不是賣的有些貴了？」
「呼~」
貓婆婆朝空氣中吐了口煙霧，她望著漸漸消散的煙霧，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小黑，你要知道「和平」來之不易！！
在如今這個年代，「和平」更是無價。
只是我為了讓你們每天都能吃飽肚子，才在暗中給「和平」標上了昂貴的價碼！！」
「來之不易？？」
黑色忍貓看了看手裡的鋼筋，它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廢墟，使勁點了點腦袋。
和平確實來之不易，它爪子都磨破皮了。
隨後，貓婆婆走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
她吧嗒幾口煙後，抬頭環顧四周荒廢的房屋，眼中充滿了追憶之色。
「這裡以前是一個集市，千手一族的族人連同他們的盟友會隔三岔五就在這裡舉辦一次交易大會，而我和宇智波的族人有時候也過來湊熱鬧。
那時候我不喜歡偽裝，經常用真實樣子過來買點吃的，而管理集市的千手族人雖然知道我們一族同宇智波合作，但也從來不為難我，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待。」
「宇智波一族知道我那時經常來這裡，但他們從未想過要限制我的自由，更未曾想從我身上獲取千手一族的情報。
那些自大的宇智波族人雖然崇尚武力，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但他們在購物和購買情報時始終堅守著金錢交易的原則。
有時候我心情不好，暗中把武器、情報的價格提高一些，宇智波的族人也從未有過怨言。
不僅如此，在教導家中後輩時他們還會特意強調，除了我這裡，不要到別處購買東西。
那時我們無需外接他族的生意，僅憑宇智波一族的支持，我們的生活質量便遠勝於忍界中的多數種族。。」
望著眼前這一座座荒廢的建築物，貓婆婆朝前方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透過繚繞的煙霧，她似乎能隱約窺見這裡曾經的繁華景象。
「柱間和斑聯手創建木葉，兩大家族也搬到了木葉村里，直到那時我們依然是宇智波唯一的情報、武器供應商。
後來，那些曾經待人和善的森之千手消失了。
再後來，那些喜歡光顧我們生意的宇智波也消失了」
說到此處，貓婆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蒼老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痛苦：「我們本是宇智波唯一的情報來源；卻在宇智波滅族之際，未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我們曾與宇智波簽訂協議，成為他們可隨時召喚的戰鬥夥伴；然而在滅族之夜，我們卻未曾等來任何召喚。」
「一個敢向全忍界宣戰的忍族，最終卻消失在自己人手上」
她緩緩睜開眼眸，望向木葉，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珠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那雙眼睛似乎能穿越層層阻礙，看見正在南賀神社與宇智波飛鳥交談的佐助。
「婆婆！」一聲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黑色忍貓一個閃身跳了過來，有些擔憂地望著她，「您怎麼了？」
貓婆婆搖搖頭，蒼老的嗓音緩緩說道。
「也不知道佐助和宇智波飛鳥談的如何了。」
「啊？婆婆為什麼要告訴佐助那人的情報？」
「當然因為宇智波飛鳥隨身攜帶貓罐頭啊，一個能帶貓罐頭的人，他能壞到哪去？一個不壞的宇智波，接觸一下沒壞處的。」
「哦，我還以為您當初是忽悠佐助才這麼說的。」
「.」
「貓婆婆為什麼要把我的情報告訴你啊？」
此時。
南賀神社地底。
飛鳥蹲坐在地上，一臉不解的問道。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貓婆婆透露自己情報的用意，怎麼？那傢伙想看自己和宇智波鼬拼刺刀啊？還是想讓自己教導宇智波佐助啊？
這句話打斷佐助思緒，將其拉回現實當中。
抬頭看向蹲在面前的青年，直到此刻，他才近距離觀察起宇智波飛鳥。
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黑色頭髮、黑色的眼睛，不管是面對自己、亦或是面對村民，臉上一直保持這種溫和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陽光，完全不見一般宇智波族人身上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這種人在宇智波一族中極為罕見，尤其是在已經開眼的族人中更是如同珍獸一般，幾十年都遇不到一次。
更何況據貓婆婆所說，他的眼睛很有可能和哥哥一樣.
經歷種種打擊卻依然能保持這種心態.
想到這，佐助舔了舔乾燥的嘴角，聲音有些遲疑道。
「你的眼睛超越三勾玉寫輪眼了嗎？」
飛鳥肯定的點點頭，沒有絲毫隱瞞道，「宇智波鼬是萬花筒寫輪眼，我同樣也是萬花筒寫輪眼，只不過我們兩人眼睛的瞳術不一樣。」
聞言，佐助眼前一亮，他連忙拉住飛鳥衣袖，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顫抖道。
「怎麼做到我是說.你是怎麼進階成萬花筒的？」
「啊？」
飛鳥愣了一下，看向這傢伙的眼神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好歹身為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長，即使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怎麼進階？？
這玩意不是拿命進階嗎？？
不過想到面前這傢伙即使見到滅族那種大場面也才開了一勾玉，飛鳥砸了砸嘴後，便盤腿坐在地上，解釋道。
「這件事要說起來，還涉及到戰國。」
嗯嗯！！
宇智波佐助同樣雙腿盤坐在地上，一臉認真的聽他講家族的事情。
「世界皆知森之千手在戰國時期遍地都是盟友，而宇智波則是遍地都是敵人，雖然這裡面有一些個人因素.
例如：我們家有些自大，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
例如：千手柱間那該死的魅力，強大的實力。
但拋除個人因素，其實還有一些外部因素。」
外部因素？
宇智波佐助瞬間皺起眉頭。
對方講述的這些歷史，他以前都聽人提起過，宇智波一族因為自身不討喜的原因，並沒有多少忍族願意同其結盟。
戰國末期唯一的盟友【羽衣一族】還是被人逼的。
彷佛知道佐助在疑惑什麼一般，飛鳥砸了砸嘴，聲音中忽然多了一絲複雜，「戰國時期，宇智波一族擁有很多稱號，普通人眼裡最出名的稱號莫過於【血繼限界·寫輪眼】。
在一些小忍族裡，我們家族擅長火遁忍術與寫輪眼瞳術，是一個很高傲、實力很強的忍族，不屑於和他們那些小忍族結盟。
但在那些真正大忍族眼裡，我們宇智波還有一個稱號，這個稱號甚至超越了寫輪眼。」
突然這等秘辛，佐助瞬間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四個字。
他不明白有什麼稱號能超越寫輪眼。
隨後，就見佐助挺直腰板，聲音有些焦急道。
「到底是什麼稱號？」
「天煞孤星！！」
飛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不配擁有朋友的天煞孤星，我們宇智波每次開眼都要伴隨著強烈情緒刺激。
無論是族內親人、朋友還是同伴，他們的死亡都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情緒波動。
最初，我們的開眼總是伴隨著族人的犧牲。
但後來，家族中某些睿智的長老意識到這樣的代價太大，每次開眼就要失去一名宇智波，這樣宇智波一族永遠無法繁盛。
後來，他們就決定派後輩外出交一些朋友，用朋友的死亡來代替族人的死亡。
當然這事是瞞著後輩的，不是真心交的朋友，死了也不管用。」
「.」
聽到這段歷史，佐助整個人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要說族裡的長老是個大聰明吧，他能想到這種【讓朋友死】的辦法，要是族裡的長老是個傻子吧，他能想到這種【讓朋友死】的辦法。
「他們惦記宇智波的實力，宇智波惦記他們的命！！」
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忽然打斷佐助思緒，他抬頭看向飛鳥，就見對方眼神複雜的望向大門口的位置，緩緩說道，「後來啊，忍界那些忍族也想明白了，和宇智波呆在一塊，挺費命的，用命增強宇智波實力，怎麼想怎麼不划算。」
佐助臉頰抽了幾下，語氣有些無奈道。
「宇智波單打獨鬥也不是沒有原因.」
話音未落，他身體猛地一僵，接著抬頭看向飛鳥，聲音變得異常乾澀，「寫輪眼想要進化，只是這一條路嗎？」
「.」
這次，飛鳥罕見地沒有回答對方。
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當年，他曾嘗試使用幻術等忍術來促使寫輪眼進化，儘管這些忍術能引發情緒波動，卻始終未能達到開眼的臨界點。
直到第三次忍界大戰即將落幕，他才終於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
然而，開眼的代價是沉重的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了一個同齡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