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身上完好無損,似乎剛才玄羽的招式對他並沒有效果,就像之前泉的攻擊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一樣。
然而,他卻不知為何輕輕捂著面具上另一邊沒有露出來的眼睛的位置,身體也在輕微顫抖著,看向玄羽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一開始看一個小輩那種戲謔的目光,反而滿是凝重之色。
「看來那傢伙剛才的確沒有說大話,他確實有讓我們永遠留在這裡的實力,鼬君,我們得動真格了。」
從一開始以為是一顆棄子,到後面可殺可不殺的小角色,再到後來的可塑性很強的天才少年,玄羽不斷地刷新著帶土的認知。
而此時,在他的心裡,竟是已經在玄羽身上打上了怪物的標籤。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對他的反應速度和判斷能力感到驚艷,對那個極其逼真的實體分身和一拳就能大範圍改變地形的恐怖查克拉量感到驚奇的話,現在帶土對能夠釋放出如此恐怖的劍招的他只有深深的忌憚。
是的,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半大少年,已經引起了他的忌憚。
與此同時,另一邊。
「玄羽,我們真的殺不了那兩個該死的傢伙嗎?!」
快速向著村子的方向跑去的路上,泉遲疑了一下,還是一臉不甘地沖前面的玄羽問道。
顯然,她根本不知道帶著她逃跑的,壓根就不是玄羽的本體,只是鏡像分身罷了。
畢竟她還從來沒見過居然能流血的分身。
雖說她一開始有點疑惑為什麼兩個分身居然能拖住鼬和那個面具男,但玄羽在她面前展現過的技能實在太多了,於是泉就理所當然地認為玄羽帶著她逃跑之前應該留有後手。
不然要是讓她知道面前的少年只是一個鏡像分身,本體還在那邊同時面對鼬和帶土這兩個危險的敵人,她絕不可能丟下玄羽自己跑路。
不過雖然逃掉了,但泉實在不甘心,不甘心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讓殺死了媽媽,殺死了那麼多宇智波族人的兇手從容離開。
只不過逃跑是玄羽做出的決定,而對於玄羽的決定,她下意識地不想反對。
說到底,這並非是她的意願,只是對玄羽的順從罷了。
然而鏡像分身搖了搖頭,沒有直接把對她而言頗為殘酷的話說出來。
他的本體和泉兩個人,的確不可能殺掉帶土和鼬,別說幹掉他們,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原因很簡單,現在頂多就一中忍水平的泉在那種等級的戰鬥中的作用,只能是拖後腿,有她的存在玄羽就相當於是在1V3,以他目前的「彈藥庫」,勝算實在渺茫,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先把泉弄走,然後他一個人能做的選擇就很多了,再不濟拖住他們不讓他們追殺泉還是沒問題的。
有些東西說得太清楚了就是很傷人,所以他選擇了不說。
見他搖頭,泉頓時臉色一黯,變回了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濃濃的失落之色。
「好吧我我知道了」
心情低落之下,她卻沒有留意到,面前不遠處的空氣突然晃動了一下,同時側邊的樹叢中竟是閃過了幾道瘮人的寒芒——
嗖嗖嗖!!
幾枚銳利無比的苦無在月光下化作一道道黑光,筆直地朝著泉和玄羽飛去。
「欸?」
在苦無飛到距離不到五米的地方時,一人一鏡像分身才終於有了反應,趕忙取出苦無連續揮舞了起來。
叮叮叮~
雖然是匆忙之下的反應,但泉還是勉強把飛向她各處要害的苦無盡數擋了下來,而鏡像分身卻被一枚苦無刺中了手臂。
畢竟只是以玄羽本體分出來,只有一部分他真正的實力的鏡像分身,既無法使用強大的恩惠技能,也沒有強大的洞察能力,所以鏡像的表現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鏡像分身卻沒有痛呼,而是悄然把手臂的苦無拔掉,任由鮮血流淌,故意藏著傷口,以免泉在這種遇襲的情況下做些多餘的事或者分散注意力。
他只是一個分身而已,沒了就沒了,但泉可是實實在在的人。
人被殺了就會死!
「可惡,還有幫凶嗎?!」
鏡像分身沒有動靜,泉果然沒有注意到他受了傷。
她怒喝一聲,心中驚怒的同時,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射出苦無的樹叢,便準備開啟寫輪眼。
樹叢出果然傳出響動,而後幾道頭上戴著面罩,身穿暗部服飾的忍者便竄了出來。
暗部?
是偽裝成暗部的敵人麼?
泉心中疑惑,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很快做好戰鬥準備,面向敵人,將後背交給了自己絕對無條件信任的玄羽。
然而就在她的注意力幾乎全在前面的時候,卻沒注意到身後的泥土突然顫動了一下,也沒注意到玄羽臉上並沒有平時那讓她感覺到安心無比的可靠表情,而是一臉急切地想說什麼。
「泉,你趕緊逃!我只是一個」
然而他還沒說完,泉側後方的地面突然裂開,緊接著裂開的地面猛地竄出三道矯健的身影,迅捷無比地朝距離他們最近的泉衝去,手中的太刀死死地對準了泉的後心。
而這時候的泉才開啟寫輪眼,聽到身後的響動頓時一驚。
噗嗤!
在她轉過頭的瞬間,耳畔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利刃入肉的聲音,同時一股溫潤的液體飛濺到了她握著苦無的右手,熟悉的觸感通過皮膚飛速傳遞到大腦,讓她很快便判斷出來。
那是血的觸感!
在她轉過頭,看清剛才那響動的源頭時,眼睛陡然一縮。
腥紅的眼眸中,倒映著的,居然是玄羽那熟悉的背影,張大著雙手擋在她面前,而他背上,後心、後脖頸、左後心竟是同時被利刃徹底貫穿,鮮血飛濺。
「幹掉一個!」
三個身著暗部服飾的忍者中,那個身形頗為高大的忍者語調無比冰冷的說出幾個字,而後三人同時拔出太刀。
頓時,被貫穿了要害的鏡像分身體內湧出一股血箭,而後就這麼在泉的面前,無力地緩緩倒地,生機緩緩流失。
而當泉那腥紅的眼眸中倒映的身影徹底消失的瞬間,三枚墨色的勾玉竟是瞬間朝中間匯聚,而後很快形成一個嶄新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