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的吸力下,鳴人雖然死死地抓住了那塊凸起的石頭,但是那塊石頭並不像他的意志那般堅不可摧,在他抓住的地方很快出現了龜裂,一看就知道根本支撐不到那片空間裂縫自動癒合。
啪嗒!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塊石頭突然碎裂出一個缺口,鳴人的右手頓時失去著力點被吸到了後面,同時身形劇烈晃動,差點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被吸走。
鳴人死死咬著牙,無視支撐著他全身的左手傳來的劇烈疼痛,死死地抓著那塊石頭,同時用盡全力控制右手搭過去。
終於,右手再次攀上那塊石頭,但就在這一瞬間,左邊的石頭卻在一聲脆響中徹底解體。
左手重蹈覆轍,只剩右手抵抗著這巨大的吸力,支撐著整個身體。
「呀啊啊啊!!」
鳴人怒吼著,將所有的查克拉灌注在右手,同時右手猛地發力,巨大的抓力竟是讓四根手指都嵌入了石塊中,在鮮血淋漓中終於再次穩住了身形。
但是——
咔咔
骨折般的脆響從右手發出,十指連心,極致的痛苦瞬間傳遍全身,鳴人臉上的五官頃刻間扭曲了起來,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但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沒有痛呼出聲。
石塊上,鮮血逐漸瀰漫。
那是在空間裂縫的吸力下,鳴人滲出的鮮血不斷擴散的光景。
與此同時,鳴人體內的查克拉急劇消耗,右手在劇痛中越來越無力,他甚至漸漸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仿佛那只是連著身體的繩索,是一件死物一般。
漸漸的,空間裂縫逐漸縮小,吸力也隨之減弱。
而鳴人的臉色,卻也愈發蒼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不過兩分鐘,整個人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無力地掛在石頭上。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不遠處的玄羽眼中閃過一抹瞭然,而後心念一動,遠處的機巧魔神·白銀瞬間心領神會,機械臂微微一抓,原本還要一段時間才會癒合的空間裂縫瞬間消失。
緊接著,隨著空間頃刻間恢復了平靜,那股吸力也很快消失,周遭的一切都穩定了下來。
鳴人「噗通」一聲落在地上。
但他卻沒有理會自己此時的狀況,直接側過頭,看了看玄羽側上方的鐘擺。
還有隻剩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了!
蒼白如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急切之色,他趕忙掙扎著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力氣,強忍著劇痛抽出卡在石塊中的手指。
湛藍的眼眸中,儘是悽厲的血紅。
右手無力地垂下,但是鳴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即便身體各處都傳來錐心的劇痛,他依舊在劇痛中邁出了腳步,揮灑著鮮血,用盡全力朝玄羽走去。
『這孩子』
即便是玄羽,都被鳴人的意志給驚到了,以他的心境卻也不禁動容。
他本來還想偷偷施展治癒術給鳴人恢復一下體力,開個後門讓他在最後關頭輕鬆一些,但是在看到鳴人那堅定無比的眼神後,卻按下了這個想法,同時按下了心底湧出的為鳴人加油打氣的衝動,選擇了靜靜站在原地等鳴人過來。
他不想玷污鳴人的堅持和意志。
終於,在鐘擺只剩下十秒的時候,鳴人那顫抖不已的左腿邁進了玄羽設下的終點線。
玄羽臉上終於流露出了笑意。
罕見的,沒有任何特殊意味的,溫和的笑意。
「恭喜你,鳴人。」他緩步朝鳴人走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弟子了。」
聽到這話,鳴人臉上頓時流露出滿足無比的笑意。
然後,原本靠意志支撐的身體,徹底鬆懈下來後,全身上下的力氣陡然消失,而後眼睛猛地泛白,竟是頃刻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直挺挺地朝地面倒下。
啪嗒
一支有力的手臂攔住了鳴人落下的身體。
「辛苦你了。」
玄羽垂下眼帘,幽幽嘆了口氣。
「日斬。」
火影大樓中,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面前用繃帶纏著右手和右眼的老人,跟他搭檔了幾十年的老戰友,志村團藏。
「情況已經刻不容緩,村子裡決不允許存在宇智波一族這種掌握著強大力量,卻對村子極其不滿,又有叛變的野心的家族,現在不是猶豫不定的時候,必須馬上下定決心將宇智波一族剷除,把你手中的暗部和我手中的根集中在一起,搶先出手發起突襲的話,就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然後」
團藏侃侃而談,述說著自己的計劃。
然而,作為一個成熟甚至是完美的政治生物,三代卻沒有答應,而是一如既往地拖著。
也不知道他是在猶豫,遲疑,還是在等待著什麼,亦或者是謀劃著名其他的打算。
團藏見三代一副舉棋不定的模樣,頓時冷下臉。
然後,說起了某件小事。
「那個新晉上忍,上杉玄羽,很有可能跟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泉很親近。」
聽到這個名字,三代渾濁的老眼終於動了動。
團藏似乎注意到了,本就眯起來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條縫,眼角處,閃過一抹極為陰狠的光芒。
「據我所知,他們曾經被分到同一個班,在伊之國的意外事件中共過患難,一起活著回到村子,想來感情肯定很深厚吧,而且,我隱約聽說他曾經向宇智波泉表達過愛意,這樣的話,要是宇智波一族拉攏他」
聽到這裡,三代終於開口阻止了團藏接下來的話。
「那種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傳言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他站了起來,習慣性地抽了兩口煙。
「玄羽優秀的戰績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實力還是頭腦都無可挑剔,所以我們才會特別允許他晉升上忍,也正因如此,他這一年多一直在外執行任務,沒怎麼回過村子,所以他幾乎和宇智波泉沒什麼交集,並不會出現你臆測的那種情況,而且,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背叛我們。」
不容置疑的話語中,最後說的,卻是不會背叛他們,而不是背叛村子。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隱約透著某種特別的意味。
團藏斜著目光瞥了三代一眼。
「最好是這樣,不然,要是他在某些特別的時刻做出不合適的舉動,我可不會顧忌什麼,任何有可能威脅到村子的存在,我都會不擇手段將其抹殺。」
說完,他緩緩轉過身,聲音依舊透著讓人如墜冰窟的寒冷。
「不過是一個年少得志的毛頭小子而已。」
天才?那又如何?能比宇智波止水更天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