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兩人,玄羽和伊魯卡並肩朝回家的方向漫步前行。
「吶,玄羽,你是怎麼看待鳴人的?」
伊魯卡突然開口,提起了他一直在意的話題。
「挺好的一個孩子啊。」玄羽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就是嘴巴欠了點,需要稍微教育一下,免得長大以後在這方面吃苦頭。」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伊魯卡的臉色有些嚴肅。
「但是我只能看到這個啊。」
玄羽依舊是那副隨意的模樣,而後沒等伊魯卡反駁,便再次開口說道:「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莫名其妙遭到你排斥,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做的無辜孩子而已。」
伊魯卡皺起了眉頭。
「我也知道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的事跟他無關,可是,我實在無法對他體內的」
「我是上忍。」玄羽一臉淡然地打斷了伊魯卡的話,道:「無論在哪個方面,都得到了高層認可,正兒八經的上忍,所以,你能看到的東西我都能看到,而你看不到的東西,我也能看到。」
「但我還是那句話。」
玄羽斬釘截鐵地道:「我只知道他叫漩渦鳴人,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然後即便被村裡的人排斥,被同齡人孤立,被身為他的老師,本應為他照亮人生道路的你冷漠對待,卻也沒有自暴自棄,而是依舊心懷夢想,鬥志昂揚地想要通過成為火影的方式得到你們所有人認同的,優秀的孩子。」
啪嗒
伊魯卡握緊了拳頭,玄羽的話讓他根本無法反駁,只能沉默以對。
「伊魯卡老師。」
玄羽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伊魯卡,往日裡標誌性的死魚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罕見的認真表情。
「身為教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以身作則,而你,貌似沒有貫徹你當初說要把火之意志傳承給未來忍者的信念吧?所以說,你這是,忘卻初心,失去自我了麼?」
玄羽的話如同一把把刀刃,狠狠刺入伊魯卡的心口。
他的呼吸變得侷促,那獨特的刀疤臉上,竟是緩緩滲出汗珠。
「不要變成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可悲存在啊,伊魯卡老師。」
玄羽嘆息一聲,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伊魯卡的肩膀。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說著,他突然轉過頭,看向不遠處一處一個賣三色丸子的店。
店門口,站著一個長髮及腰的黑髮少女,雙手捧著一個紙袋,顯然是剛買完東西出來。
「你好好想想吧,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伊魯卡反應過來,便轉身朝三色丸子店走去。
那個黑髮少女。
那道已經大半年沒見過的身影。
那個在他的表現還只是個吊車尾下忍的時候,從沒嫌棄過他,反而經常關照他的同伴。
宇智波泉,在看到走過來的玄羽後,絕美的臉上,笑靨如花。
「好久不見,玄羽。」
一番寒暄後,理所當然的,泉提起了玄羽受傷住院的話題。
「你的意思是,你最近都不會離開村子了嗎?」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泉有些驚訝地側過頭,看著玄羽。
「嗯啊,應該說,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去了吧。」
聞言,泉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喜色,然而玄羽的下一句話卻瞬間讓她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畢竟有可能存在後遺症,就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那些大人物們應該也會考慮到這一點吧。」
說話的時候,玄羽的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後遺症什麼的,只是玄羽順勢找的絕佳藉口罷了,他現在既不缺錢,也沒有了能夠得到技能的觸發任務,還要節省目前剩餘的技能以自保,以及考慮到他本身的能力需要「頹廢」增強實力,所以,無論基於哪一點,他都沒有離開村子外出執行任務的理由。
除非外面某個地方出現「異變」。
但是對此一無所知的泉臉上卻浮現出來明顯的擔憂之色。
「很嚴重嗎?」
「倒也不是很嚴重。」玄羽聳了聳肩,不想再在這個謊言上糾纏,便道:「行了,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最近還好嗎?」
泉雖然還想問一下玄羽的後遺症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見玄羽這麼說,便知道他肯定是不想提,不由得心裡一沉,覺得他的狀況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不過她卻也不打算追問,因為她知道玄羽既然岔開話題,那他肯定什麼都不會告訴自己,要想知道只能自己想其他辦法打聽。
於是只好按捺住心裡的不安,說道:
「還好吧,這段時間一直在做整理文書之類很輕鬆的工作,自從跟你分開以後,就沒經歷過像伊之國那樣驚心動魄的高難度任務了,都是些C級D級任務。」
「嘖嘖整理文書嗎?」玄羽一臉調侃地打量著半旗袍打扮的泉,眼神中充斥著某種讓泉莫名感覺有些燥熱的意味,「感覺挺適合你的,這種工作。」
泉皺起好看的眉頭。
「你指的是?」
「外在啦,外在。」玄羽聳了聳肩,「至於具體什麼意思,你自己腦補吧,有些東西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泉翻了翻白眼,「總感覺你在說的東西對我來說很失禮。」
她輕輕嘆了口氣,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跟你見面,我感覺你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玄羽摸了下鼻子,輕聲道:「都一樣吧,畢竟人總要成長的嘛,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
「嗯,也對。」
泉點點頭,沒有再說這種頗為沉重的話題。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來到公園裡的一處小樹林。
到了這裡,泉的臉上不知為何流露出些許異樣,她悄悄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玄羽,卻發現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顯然這裡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見狀,泉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去那裡坐坐吧。」
她指著不遠處的長凳,對玄羽說道。
「嗯。」
玄羽的聲音依舊很自然,他是真的沒感覺這裡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走到長凳邊坐下後,他習慣性地翹起二郎腿,用能讓自己最大程度地放鬆卻形象全無的姿勢靠在椅背上,而後懶洋洋地道:
「話說回來,泉,你準備什麼時候再參加中忍考試?」
不知道為什麼,泉自從一年前得到允許參加第一次中忍考試失敗以後,就再沒有參加過中忍考試,只是默默地磨礪著自己的實力,哪怕實力已經很不錯了,她還是做著最簡單的下忍工作,上面也沒有提拔她。
玄羽也不知道那場中忍考試發生了什麼,只是隱約聽說第二場考試出了點意外,不過這種事泉不想提,他也不好追問。
聞言,泉遲疑了一會,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些在南賀神社參加家族集會時的見聞,不由得眼神一黯。
「沒想過這個問題。」
說著,她反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唔怎麼說呢」玄羽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我和你畢竟是第一班的同伴,果然還是想以後能有機會一起做任務,唔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聽到這話,泉不禁心中一動,眼中光芒閃爍。
「這樣吧。」
愣神間,又聽到玄羽說道:「等下你有空嗎?咱們去找個地方修煉吧,這麼久沒見,我想看看你現在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