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拉麵館。
有兩個人忍者前來吃麵。
「老闆,你這裡的面,保熟嗎?」
聽到有客人這麼問,而且還是熟悉的說話方式,手打大叔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來人。
那是兩個黑髮黑瞳的少年。
說話那少年十四五歲左右,頭戴木葉護額,身上穿著標準的綠色馬甲,內里則是黑色勁裝,很標準的木葉忍者打扮,那張平凡至極的路人臉正充滿了調侃意味地看著自己。
另一個少年十七八歲,皮膚頗為黝黑,此時顯得有些靦腆的臉上有一道橫著的刀疤,但卻沒有給人凶神惡煞的感覺,反而莫名有種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瞧你說的,我一個開麵館的,還能賣你生麵條子?」
手打大叔眯著眼睛,跟說話那少年熟練地打趣道。
一旁的菖蒲也看了過來,看到那少年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動人的色彩,不過反應過來少年剛才說的話以後,又不禁翻了翻白眼。
少年微微揚起。
「那你這面要是生的可怎麼辦?」
「生的我自己吃了它,然後請你吃一年拉麵,保證是熟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手打大叔樂道。
菖蒲走了過來,白了少年一眼,道:
「玄羽,你難得來一次,就別調侃爸爸了,趕緊點餐吧。」
少年正是玄羽,而他身旁的,則是在他還是中忍的時候,一起執行過諸多任務,私交很好的好友之一,此時已經是一名光榮的忍者老師的海野伊魯卡。
玄羽笑了笑,而後很是熟稔地道:
「行,那給我和伊魯卡來兩碗豚骨拉麵,加叉燒鳴人卷。」
「好嘞,拉麵兩碗!」
手打大叔吆喝一聲,就麻溜地去後面準備去了,看他滿臉春風的樣子,顯然心情很不錯。
菖蒲卻沒有離開,而是在一旁擦著一個早已經光潔如境的盤子。
「吶,玄羽,你這麼快出院,真的好嗎?我聽說你這次任務受傷挺嚴重的,之前去探望你的時候,醫生還建議多住院觀察幾天,以免有什麼檢查不出來的後遺症突然發作。」
聞言,菖蒲不禁手一僵,而後悄然看著玄羽。
「放心吧,沒事的,就算真有什麼問題,這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還能對我見死不救?」玄羽聳了聳肩:「別說這個了,難得跟你出來敘敘舊,這麼久不見,聊這種話題太煞風景啦。」
伊魯卡:「……」
「話說回來。」玄羽單手支在桌子上,微笑著道:「總感覺你當了忍者老師以後,跟以前比起來改變了許多啊,嘖嘖……是不是因為作為老師,要以身作則,這樣才能帶好學生啊?」
聽到這話,伊魯卡不由得愣了愣。
「欸?我有什麼變化嗎?」
玄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著,愜意地道:「還挺多的吧,就比如說你做事和說話方式都變得一本正經了許多,總感覺你身上有種循規蹈矩的氣場,嘿嘿~要是當年在忍者學校的時候教我的老師是你的話,我肯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連續當五六年的吊車尾了吧。」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伊魯卡揉了揉太陽穴。
他跟玄羽這個任務狂人一起執行過很多B級任務,對他也算是了解,自然知道他這是在打趣自己。
明明比他小好幾歲,只是一個還要半個月才到十五歲的少年,但是跟他聊天的時候,伊魯卡總感覺是在跟同輩……額,不對,是在跟一個歷經世事,在人情世故方面無可挑剔的的成熟男人聊天一般,總是莫名其妙地被他調侃。
雖然給他的感覺並不差,是個很好相處,讓人願意親近的人,但還是有那麼一絲違和和怪異感。
具體來說的話,就是哪怕看到他去居酒屋買醉,或者拉著個濃妝艷抹去某種特別的旅店,甚至乾脆是在風俗店遇到他,也不會覺得奇怪的感覺。
兩人天南地北地扯了一會,菖蒲就在一旁安靜地聽他們聊天,當他們說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事,便忍不住捂嘴輕笑,卻不會插嘴加入話題。
這時手打大叔端著兩大碗面走了過來,放在兩人面前。
玄羽和伊魯卡都注意到碗裡面菜不僅比平時多了兩三成,還多了他們沒點的雞蛋、蝦和一些河鮮什麼的,看起來很是豐盛。
「喲,大叔最近發大財了啊。」
玄羽隨口說了一句,下一瞬間,就化身沒有感情的乾飯王,毫不客氣地端起拉麵就幹了起來。
那毫無形象可言的大口嗦面時發出清晰無比的響聲,不斷給予手打大叔最高的禮讚。
倒不是他裝模作樣,只能說不愧是傳說中的大筒木一樂老舅,一手面遁已然登峰造極,已臻化境,讓人慾罷不能。
「還不是看你小子現在幾個月都難得來一次,趕緊把恭喜你晉升上忍的禮物補上而已。」
手打大叔擺擺手,接著碎碎念道:「嘁!這麼久不見,說話還是這麼世故,一點少年人該有的朝氣都沒有。」
「你在瞎說什麼呢,爸爸。」
菖蒲瞪了手打大叔一眼,看起來像是在擔心老父親說這麼失禮的話會把客人氣跑,於是就把他推走了。
這時玄羽把嘴裡一大堆食物吞進肚子裡,而後很是隨意地道:「嘛,這世道少年老成的人一抓一大把,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冒冒失失,或者為老不尊的傢伙也不少,尤其是那些連色誘術都頂不住的老傢伙,跟他們比起來,我這樣也不算奇怪吧。」
比如某個白毛變態作家,和某個整天把「青春」掛在嘴邊,似乎永遠都處在幹勁十足狀態的綠皮濃眉大叔什麼的。
一旁的伊魯卡聽到手打大叔剛才提起玄羽總是很久才回村子一次,突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地忽略掉玄羽說的頂不住色誘術的屁話,問道:
「對了,玄羽,你最近應該不用出任務了吧?畢竟你的身體……」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而後有些擔憂地看著玄羽。
「嗯,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最近應該都會待在村子裡。」玄羽淡淡道:「而且,我感覺也是時候休息一段時間了,這兩年一直在拼命做任務,雖然攢下了不少積蓄,但是也積累了相當多的疲勞和暗傷,再不調養一下怕是要英年早逝。」
聽到這話,本以為這個任務狂會因為無法執行任務而沮喪的伊魯卡不禁愣了愣。
他原本還想安慰一下這個在任務中總是很關照他的天才少年,勸他不要操之過急,等確定身體沒有問題了再繼續努力。
沒想到玄羽本人對此根本不在意,看樣子似乎暫時不能離開村子做任務還是什麼好事一般。
「話說回來,這兩年我幾乎沒花什麼錢,任務報酬絕大多數都攢下來了,但還是有點捉襟見肘,感覺跟我現在的夢想相距甚遠啊……」
聽到這話,曾經聽他說起過他那無比偉大的夢想的伊魯卡不由得眼角一抽。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問道:「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麼?」
「嘿嘿。」
玄羽臉上漸漸流露出認真而嚮往的表情。
看到他這幅既視感滿滿的樣子,伊魯卡眼角狂抽,心裡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接話,這貨擺明了是又要說著鬼扯的夢想來消遣他。
果不其然,玄羽接下來說出的話讓他感覺自己的智商遭到了非常巨大的挑戰:
「我想賺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然後娶幾個漂亮女人,買一棟超級大的豪宅,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頹廢生活。」
伊魯卡:「……」
所以,你為什麼要強調現在?這tm跟以前你閒著沒事過來消遣我時說的垃圾話有什麼區別?
就在伊魯卡在心裡吐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咦?伊魯卡老師?」
他轉過身看去,頓時看到一個七八歲的金髮小男孩正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