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閱讀
西田剛府邸。
又「忙碌」了一整天的佐藤大志隨西田剛有說有笑地走到大廳。
「大志,西田剛先生,你們終於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大志轉頭看去,便看到好幾天沒回來的平野信正一臉欣慰地看著他。
「信老師!」大志高興地朝平野信走去,「您可終於回來了。」
這幾天可是有幾個不長眼睛的盜賊和流浪武士盯上了身價不凡的西田剛,但全都被他輕鬆幹掉了,這可是他只憑自己的實力做到的,沒有藉助任何人的力量。
他覺得這麼優秀的表現,已經足以回報平野信當時對他的信任。
他已經有獨當一面的實力了,區區c級任務而已,完全是小意思。
他現在只想得到平野信的認可,就像小孩子做出了成績以後,就想讓曾經一直用隔壁家孩子作榜樣來教訓自己的家長知道,他也是很優秀的,不比任何人差。
西田剛也微笑著跟平野信打了招呼。
「信大人,好久不見。」
「剛先生,好久不見。」
說著,平野信伸出手,輕輕搭在大志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
「這幾天辛苦你了,大志。」
大志有些臉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事實上,這幾天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跟西田剛逛各種高檔場所,體驗上流社會的生活,只有西田剛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他因為不怎麼聽得懂所以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他現在光是穿在裡面的衣服都值十幾次C級任務的報酬了,兜里現在還有一些奢侈品,尤其放在忍具包里的一把鑲嵌有一塊名貴的寶石的苦無,那可是西田剛在黑市用天價買下來送給他的「友情象徵」啊。
所以辛苦什麼的,根本無從談起。
「沒什麼,我只是在執行任務而已。」大志撓了撓頭,他不想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信老師,泉和那個吊……玄羽呢?找到他們了嗎?」
聞言,平野信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座城方圓幾十里我都找了,還是找不到他們。」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大志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怎麼可能?難道他們……」
這段時間一直被無數從未體驗過的快樂所麻痹的他,終於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對勁了。
忍者,有編制的忍者,是不會做出連續外出三四天都不向上級傳遞消息這麼出格的事情的。
一般來說,出現這種現象,都只會有那幾種極端的可能。
雖然他一直看不起玄羽,也開始看不慣一直維護玄羽的泉,但是這也只是個人喜惡而已,他並不希望他們出事,尤其是泉,再怎麼說泉也是跟他並肩作戰通過求生演習正式成為下忍的同伴。
他對泉的實力,是非常認可的,就算是在這幾天受盡吹捧的現在,他也覺得泉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要是她突然沒了,大志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說到底,他討厭的並不是泉這個人,而且她對玄羽維護的態度而已,作為立志要成為一名像四代火影一般偉大的忍者,他實在看不慣自己的同伴是個只會拖後提的廢物。
平野信輕嘆一聲,「不過,倒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現。」
「欸?」大志愣了愣。
平野信接著道:「城郊那邊有忍者激烈交戰的痕跡,從戰後現場的狀況來看,應該是兩個非常厲害的高手,而且我在附近的一棵樹上發現了一攤血跡,上面還有一些女性的髮絲和碎衣料,恐怕……」
咕咚……
大志咽了口唾沫,「信老師,您的意思是……」
「他們很可能被那兩個高手的戰鬥卷了進去,生死不知。」平野信悵然道:「這次任務也快結束了,回到村子我再向火影大人匯報這次的突發事件吧。」
雖然他說的是生死不知,但言語間其實已經做出了判斷。
氣氛一時頓時變得有些沉重。
西田剛似乎很快就理清了這次事件的始末,他走到大志身旁,安慰了他幾句。
而就在這時……
「肯定是那個吊車尾害的!」
大志突然垂下眼帘,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
「要不是那個吊車尾平時一直偷懶不肯修煉,泉就不會因為在意他,一到這裡就拉著他出去一起修煉,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
他握緊喟然長嘆,道:
「而且我相信以泉的實力,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戰鬥波及,當時一定是那個吊車尾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讓泉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泉這麼喜歡他,要是那傢伙堅持,泉肯定無法拒絕,唉……泉終究還是被那傢伙毀了呀。」
言語中儘是對玄羽的不屑一顧,看得出來,在他自認為正確的腦補後,現在他對玄羽已經厭惡到不願意跟他呼吸同樣的空氣的地步了。
平野信眼中閃過一抹微妙的亮光,他莫名轉過頭,和同樣看過來的西田剛對視一眼,而後走到大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沒想到泉居然喜歡的人而遭遇不幸,我也沒有盡到身為一個指導老師的責任啊。」
聽到這話,大志頓時有些驚訝地看著平野信。
「信老師,你終於相信我的話了呀!」
平野信眼角閃過一抹極難察覺的疑惑,不過卻還是很快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鬱郁。
「要是早點重視你說的話,好好引導他們,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悲劇了吧。」
話題有點微妙地對不上,但此時完全得到指導老師認可,沉浸在喜悅與亢奮中的大志卻沒能察覺到。
一個去普普通通的十二歲少年,也沒能發現,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悄無聲息地襲來,黑暗中的陰影,也已經悄然向他探出了猙獰的獠牙。
————
時光如白駒過隙。
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天。
此時,懸崖底下。
終於做足了一切心理準備的泉向玄羽提出了要履行賭約的事,玄羽之前已經解釋過了他的能力,也就是上杉一族的血繼限界,雖說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玄羽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這個扯淡的能力是事實存在的,由不得她不信。
也由不得她不羨慕。
所以,她必須答應玄羽一件事。
然而當玄羽皺著眉略微思考了一下後,便在泉忐忑的目光中,緩緩說出了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你就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
「欸?活下去?」
泉一臉懵逼,完全不理解玄羽這個看起來完全是理所當然的要求的用意。
「字面上的意思。」
玄羽靠著石壁,攤手說道:
「從今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認認真真地,活下去。」
雖然還是無法理解,但在確認玄羽確實沒有在跟她開玩笑後,她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嗯,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