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搞得太晚,急急忙忙趕回宿舍碼字,實在沒時間分章節了,見諒見諒,再過幾天出差接結束了,希望到時候一切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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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綱手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血色的世界,目光所及之處,儘是赤色的虛空,完全看不到盡頭,似有似無的虛晃感,不斷充斥著,盤旋著。閱讀
生存,毀滅,萬事萬物,在這裡都失去了界限。
然後,她看到了,在正下方,正靜靜地躺在地上的自己。
是的,淺黃色的長髮,身上穿著進獨立溫泉的時候穿著的衣服,雙目緊閉著的年齡女子,完完全全就是她的模樣。
「欸?」
看到自己正躺在下面,綱手頓時驚詫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靠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卻像是失去全身的神經一般,完全無法控制。
就好像玄羽對她施展能力時,那種讓她以純粹的意識形態回到原本的時代,只能靜靜地觀察事物的變化,能看到,能聽到,卻什麼都無力改變的意識體狀態一樣。
愣神間,不遠處的虛空物質突然劇烈扭曲了起來,而後在一陣赤色的漩渦中,一道讓綱手感到頗為熟悉的黑影緩緩浮現了出來。
那道人影輕輕抬起手,下一秒,環繞在它身體周圍的黑霧突然飛速朝它的掌心聚攏,很快形成一個高速旋轉的黑色球體,而後不斷朝外面滲出詭異的黑色火焰。
緊接著,沒等綱手反應過來,黑球突然炸開,而後無數黑光化作一道道光束極速朝她完全沒有意識支配的身體飛去,看那架勢,要是被擊中,她的身體瞬間就會失去一切生機。
而看到這一幕,綱手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早已做好了覺悟。
十天前,那個通過意識跟她溝通的神秘存在告訴她,只要到了這個地方,上杉玄羽對她的決定做任何干涉,這樣一來,她就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不用再因為自身的存在而使那些無辜的人遭受災難的折磨,也不用再忍受無法跟至親之人分離的痛苦,更不用再忍受那種不被任何人需要,越發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自我否定。
這樣一來,一切都結束了。
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卻也不是最壞的。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夠拋開一切,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在背負任何東西,也沒必要在意自己身為木葉上忍的身份,無所顧忌盡情地享受生活,這就足夠了。
她就這麼看著黑色光束愈發接近自己的身體,坦然地接受即將發生的一切。
不甘心自然是有的,但是,相比起努力之後很有可能帶來的更壞的結果,還不如維持這種,除了她自己以外,誰都不會遭遇不幸的現狀。
繩樹有未來的她的保護,那個時代她所在意的人們也會因此而不再遭遇不幸,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如果硬要說現在的她心裡還有在意的,放不下的東西的話。
那就,只有這段時間一直為了她的事奔波,陪她喝酒,陪她賭博,放任她做所有想做的,能讓自己開心的事,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這段時光的那道身影。
她的心裡滿是歉意。
她背叛了玄羽的努力,但是,她實在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根本沒有意義,而且還會波及那些無辜的人。
就像泉說的那樣,人活著,總是需要點什麼精神上的需求,被別人需要,本身就是一種存在意義,而她,已經無法再忍受那種難以言喻的孤獨了。
然而,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
嗖!
伴隨著一陣破空聲,她的視線突然一花,而後猛地天旋地轉,似乎被什麼東西強行轉移了一般,與此同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轟隆隆!!!
卻是那黑光突然爆炸開來,劇烈爆炸引起的強烈勁風不斷向著四周席捲而去,呼嘯著,涌動著,竟是讓周圍的不知名物質加速流動了起來,讓人望之不由得目眩神離。
等到綱手意識體的神識恢復,看過去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被一個少年抱在了懷裡。
「果然是這樣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綱手精神一震,心中滿是詫異之色。
「上杉玄羽」
沒錯,在剛才那千鈞一髮之際,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突然出現在這個神秘無比的空間內將她救下的少年,正是上杉玄羽。
玄羽並沒有察覺到綱手意識體的存在,他皺著眉,看著懷中閉著眼睛,如同睡美人一般的綱手,細細感知著她的生命體徵,發現她還活著,頓時鬆了口氣。
「鏡像分身!」
在確定綱手還活著後,玄羽突然手一擺,而後在瞬間的閃爍中,三個和他一模一樣,有著用特殊的能量幻化成血肉之軀的完美分身突然出現在他四周。
接著玄羽將綱手交給其中一個分身,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正面面對不遠處的黑影。
而對於玄羽的突然出現,那道黑影卻沒有絲毫驚訝,似乎是早有預料。
「你果然留了後手呢。」
黑影中,發出了蒼老的聲音。
緊接著,環繞在黑影附近的濃霧突然瘋狂想著他體內涌去,力量的聚集使得他本就很強大的氣場再次爆發,恐怖的威壓竟是讓只是意識體狀態的綱手都感覺到了陣陣威壓,精神止不住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很快,原本濃郁的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最後徹底沒入隨著黑霧的變淡而顯露出來的人影中。
那是一個身形略顯佝僂,鬚髮皆白的老者,看起來一副稍微大點的風就能輕鬆掀翻的,行將就木的老人模樣,但卻有著一對銳利無比的眼眸,僅僅是一眼,綱手便心神劇顫,一瞬間就判斷出,就算自己是全盛狀態,也絕對不可能是這個老者的對手。
剛才的攻擊這傢伙,就是之前一直襲擊我的存在麼
玄羽邁起腳步,橫劍擋在幾個鏡像分身面前,臉上再沒有以往的慵懶和平靜,而是透著明顯的凝重之色,能讓他流露出這種神色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阿貓阿狗。
「嚯?」
他緊了緊手中的長劍,緩緩眯起眼睛。
「你好像知道我肯定會出現的樣子呢。」
「當然。」
老者負著雙手,打量著上杉玄羽。
「我的目標,打從一開始就不只是她體內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是針對我的陷阱麼?」玄羽淡淡道。
「沒錯。」
老者沒有否認:「如果能順便幹掉最後的支配者的話,那麼,所有本就該像人類的生老病死一樣,在經過了漫長的時間長河走到生命盡頭的世界,就能很輕鬆地被拉回正常的軌跡了。」
說著,老者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寒芒。
「沒錯,你這種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垃圾,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妨礙本就應該取代舊事物,吸收腐朽的舊世界殘留的營養進而換發新的生機的新世界,就像生物死了以後屍體要作為其他生命的養分這種理所當然的自然規律罷了。」
「嘁。」
玄羽撇了撇嘴。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事實上我們彼此的立場都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你們幻界的行動,說到底也只是類似人類歷史的改朝換代,為了生存進行的鬥爭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正義這種概念,就算有,那也不過是勝利即正義,毫無意義的文字遊戲。」
主神的超脫,失去主神之力的維持,所有衍生世界自然會動盪,而幻界,便是想要趁著世界動盪之際,想要鯨吞蠶食所有世界,以此擺脫「幻」的概念,擺脫法則的排斥,取代原有世界的一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某種存在,迎來真正的新生。
所以,哪怕話說得再好聽,為自己賦予再多的正義性都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他說的那樣,為了生存而進行的鬥爭,從來都沒有正義這個概念,朝代的改朝換代,和世界的更新疊代,本質上,並沒有多大區別,勝者得到一切,敗者失去一切,就是這麼簡單,所以雙方的立場打從一開始就是絕對的敵對。
說話間,玄羽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查克拉,同時身體表面突然湧出一個個詭異的黑色咒印,瘋狂匯聚在他脖頸處,而隨著咒印的出現,他體內本就澎湃的查克拉竟是再次增強了幾分。
同時,他身上的肌肉也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變化,體表緩緩蒸發出薄薄的霧氣,皮膚呈現出詭異的淺紅色。
嘶嘶嘶
蒸汽不斷散發的聲音,玄羽的臉上也緩緩出現一股仿若即將出鞘的恐怖利刃一般的銳利鋒芒,跟平時那懶懶散散的樣子完全洞若兩人。
「這裡是幻界和現實世界的夾縫,也就是無為虛空。」
面對氣勢不斷攀升的玄羽,老者的目光輕輕晃動,不過面色卻沒有絲毫慌亂。
「在這裡,法則對我們的限制會降到最低,我們不需要幻化成生靈也能自由行動,雖然還是無法完全使用本體的力量,不過,也不是在外面被法則壓製得死死的雜魚所能比擬的。」
他緩緩伸出手,掌心對著玄羽。
下一刻,他的掌心處,突然湧出一股濃郁的黑霧,而後猛地化作一道道詭異的紋路,瞬間傳遍全身,讓他陡然顯得無比隱身恐怖。
「既然你能把一切都看得那麼透徹,那麼」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居然出現在了玄羽身後。
「就讓我見識一下,你有沒有與你的器量相匹配的力量吧。」
言語間,泛著黑光的拳頭朝玄羽的天靈蓋轟然砸下。
砰!
只聽到一聲重響,黑色的拳頭狠狠砸在了長劍上,卻是玄羽用被武裝色霸氣覆蓋的長劍在老者馬上就要把自己的腦袋打開花之前,穩穩地擋住了他的拳頭。
「重力劍術·重力壓制!」
一股紫黑色的力量從長劍中狂涌而出,頃刻間覆蓋住老者全身,緊接著,強大的力量瞬間作用在他那佝僂的身軀上。
轟!
猝不及防之下,老者的身體猛地落下,重重砸在那似有似無的赤色不知名物質中,盪起一股如同石頭落入湖面一邊的詭異漣漪。
玄羽沒有絲毫留手的打算,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劍,想要趁著老者被重力壓制的短暫瞬間砍下他的頭顱。
然而老者卻是完全沒指望死敵的憐憫,只見他的身體猛地閃過一抹黑光,而後的重力壓制效果竟是突然消失,緊接著一個後仰,躲開玄羽的劍擊,最後雙手撐在地上,腰部猛地爆發出恐怖的力量,讓底下瀰漫著黑霧的右腳像是炮彈一樣速度極快踢向玄羽的下顎。
滋
恐怖的音障中,玄羽感受到了這一擊帶來的威脅。
沒有一絲猶豫,玄羽果斷燃燒體內的查克拉,再次使用已經被他掌握了一部分的能力——
空間移動!
玄羽的身體瞬間消失,而後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瞬間出現在老者身後,一記橫劈向著劈向老者,這要是被砍實了,絕對是切豆腐一般。
老者的反應速度很快,根本沒有因為玄羽瞬移而驚訝,他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感知能力,在玄羽出現在身後的剎那,便瞬間做出了反應,藉助著剛才踢擊的餘力,猛地抬起另一隻腳,用力踢向長劍的劍身。
下一刻,兩股力量正面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的瞬間,老者卻是猛地倒飛了出去,在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緊接著——
啪
物體落在地上的聲音,卻是老者的左腳突然徑直地離開了他佝僂的身體,側滑了下來,輕輕落在地上。
嘀嗒嘀嗒
斷面處,不斷滲出黑色的液體,落在地上,竟如同強酸腐蝕一般在地上滋滋作響,隨後很快升騰起陣陣黑色的煙霧。
玄羽緩緩站起身,在情況還沒明朗的時候,沒有急著乘勝追擊。
「看來,你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啊。」
「呵」
雖然斷了條腿,但是老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可說不定。」
話音剛落,剛才被他吸收的濃鬱黑煙突然從他體內狂涌而出,匯聚在他腳邊,竟是很快化作一條完整的腿,讓他瞬間恢復如初,而且在黑霧的作用下,他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比之前還要強上一絲。
見狀,玄羽眉頭一挑。
「嘖嘖,又是不死之身和賽亞人一樣的特性麼,真是些棘手的傢伙啊不過」
他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被幾個鏡像分身一同施展出來的防禦術式保護在中間的綱手。
「貌似也沒必要留在這裡跟你死磕。」
聽到這話,老者卻是神秘一笑。
「不得不說,你確實很強,只要你想離開這裡,現在的我確實攔不住,不過,我也沒必要攔著你帶走那副毫無意義的美麗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