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斬拼盡全力一刀盪開卡卡西,而後勉強揮動斬首大刀擋在身前。
叮!
只聽到一聲輕響,鳴人的食指抵在了斬首大刀的刀身上,竟是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可想而知剛才要是再不斬沒有判斷出鳴人這一擊中蘊含的威脅,草草地用手臂格擋,此刻會是什麼下場。
與此同時,斬首大刀上傳來的力道,也讓再不斬明白過來。
這個口氣很大的臭小鬼,絕不簡單!
一擊不中,鳴人卻沒有絲毫可惜,而是快速調整身形,腳下再次用力,而後一個迴旋踢朝再不斬的脖子攻去,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卡卡西也再次抽出苦無向他發起了進攻。
面對一個精英上忍和一個實力同樣不可小覷的少年的圍攻,再不斬雖然不弱,但也還沒有強大到能輕鬆應對的地步,以一敵二,他很快就顯露出了頹勢。
就在再不斬思索對策的時候,鳴人卻是突然結印。
「影分身之術!」
隨著忍術的發動,周圍瞬間出現好幾個影分身,而後竟同時用那種特殊體術對再不斬發起了攻擊。
『可惡,那個臭小鬼,居然連影分身都能使用那種體術!見鬼!』
再不斬暗罵一聲,而後突然在原地站定,猛地爆發出大量查克拉,同時轉動身體,最後如同一個大風車一般快速轉動,在無數攝人的銳利刀光下硬生生將幾人逼退,最後雙腳用力,一個箭步離開了鳴人和卡卡西的包夾。
他跳到一顆樹上,然後將斬首大刀插在一旁,接著雙手猛地合十。
「忍法·霧隱之術!」
下一秒,四周的霧氣再次變得濃郁了起來,僅片刻他的身影便隱沒在濃濃的霧氣中,為自己爭取到了短暫的喘息之機。
鳴人見狀,便快速結印,使用風遁將濃霧吹散。
然而,再不斬雖然看起來依舊站在樹上,但是鳴人卻無法完全確定他的位置。
「喂,小鬼。」
樹上的再不斬緩緩開口,眼神依舊充滿殺意。
「剛才的體術,是那個叫做上杉玄羽的男人的招式吧?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鳴人微微一驚。
「你認識他?」
他皺起眉頭,提到跟玄羽有關的事,他莫名有些在意。
「果然,你跟那傢伙有關係麼。」
再不斬眼神一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莫名暴起道道血絲:「真沒想到,幾年前就讓我差點身死的男人,現在僅僅一個學會了他幾招的臭小鬼就這麼棘手。」
幾年前,差點讓他身死?
鳴人皺起了眉頭。
看來,就算是認識玄羽,也毫無疑問是敵對的立場,而且,對方居然能從玄羽大哥的手中活下來,難怪剛才就算破除了他的隱匿術式,讓他徹底暴露後,以自己和卡卡西老是的實力全力進攻居然還是沒能拿下他。
「嘖大意了。」再不斬輕哼一聲:「原本還以為是個以為戴上護額就驕傲地以為是個忍者的垃圾,真是失算。」
這樣一來,需要注意的就不是卡卡西一個人了。
能給他造成威脅的對手,有兩個。
至於那邊的佐助和小櫻,卻是被他直接忽略了,畢竟要是他們也跟鳴人一樣的話,在四個忍者的圍攻下,他僅憑自己的力量可能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可沒有留手的理由,之所以沒參與剛才的戰鬥,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們弱而已。
這樣一來的話
鳴人對一旁的幾個影分身使了個眼色,影分身會意,悄然往後面退了幾步。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讓影分身暗中行動後,鳴人突然開口。
「嚯?什麼問題?」
鳴人眼神微冷,沉聲道:「以殺戮同伴的方式當上忍者,當時親手殺死同伴,雙手沾滿他們的鮮血的你,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剛才,他第一次聽到外村的畢業考試,那種需要親手殺掉同伴才能畢業的慘絕人寰的晉升方式,直到現在,依舊讓他感到無比震撼,跟這位鬼人畢業的經歷比起來,自己曾經以為困苦的生活方式,簡直就是天堂。
親手殺死一起討論夢想,一起成長,一起向前邁進的同伴,當苦無捅進他們心臟之中的那一刻,就能蛻變為真正的忍者嗎?就能變得跟他們這些所謂的在溫室中成長的垃圾不一樣嗎?
或者說,那就是真正的忍者?
鳴人很想知道,作為當事人的再不斬,對那種駭人聽聞的事件,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
而聽到他居然在意這種問題,卡卡西頓時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正常的少年,聽到這種事,第一反應照理說應該是驚駭才對,面對再不斬的殺氣甚至連動一下雙腿都做不到,但鳴人此時卻完全不一樣,雖然震驚無比,但卻沒有表現出畏懼,在反應過來後也沒有憤怒。
而是一種想要確認某種事物的求知。
這孩子,不僅僅是實力遠超同齡人,是天才中的天才,他的頭腦、思考方式以及思想,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我當時的感受?」
再不斬突然伸出手,捂著額頭,而後猛地狂笑起來。
見狀,鳴人卻沒有多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這傢伙,肯定是那傢伙的弟子吧?」再不斬好一會才止住小聲,揚聲道:「居然會問出跟那個男人一樣的問題。」
鳴人心中一動。
玄羽大哥也問過他這種問題?
不過他卻沒有糾結,而是直言問道:「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很有趣的感覺啊,殺掉他們,斬斷心中的所有情感,作為一件完美無缺的工具,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接過霧隱的護額正式成為忍者,成為某些人信重的存在。」
再不斬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徹骨的寒冷。
「就忍者而言,這就是最完美的出道方式啊。」
鳴人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慄,而這個回答,卻是讓他心中對外界的忍者的嚮往,徹底消散。
「這就是霧隱的忍者麼」
鳴人垂下眼帘,湛藍的瞳孔中,眼神愈發深邃,說出來的話語,也透著一股正體不明的特殊意味。
再不斬伸出手,搭在一旁的斬首大刀的刀柄上。
「沒錯,這就是忍者真正的成長方式。」說著,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不遠處一臉警惕的佐助和小櫻:「說到底,你們只是雙手沒沾過血就能畢業的溫室里的垃圾,你也一樣,臭小鬼,要不是有上杉玄羽那種男人指導你,你跟他們也沒有任何區別。」
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小櫻和佐助身後,卻是悄然顯露出一道略顯瘦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