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之外,他人之事……
對忍者而言很簡單的選擇題,身為忍者,自然要首先考慮任務,就像今天那個男人說的那樣,卡卡西既然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沒必要再問了。
反正那些事跟任務無關,只要不影響到任務的進展,那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要做的事情簡單明確,就是護送藥商的商隊去到目的地,然後送他們回木葉交差,委託人的報酬到手,這個輕輕鬆鬆的C級任務就結束了。
「既然跟任務無關,那就沒必要在意了。」
佐助淡淡道。
小櫻自然跟佐助一個想法,然而鳴人卻沉吟了起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今天發生的事的各種細節,卻是越想越蹊蹺。
尤其是那些忍者,那些其他村子的忍者的神色和表現,讓他有點在意。
【忍者是什麼?】
他一直想要搞清楚的問題在腦海中不斷盤亘。
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那就必須走出木葉,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忍者的行動,不僅要知道自己村子的忍者的行動方式,還要在不斷接觸其他忍者村的忍者的過程中,思考組織相關的一切。
所以,即便在C級任務中遇到忍者,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謹慎行事就是了。
「卡卡西老師,你剛才說的,是你得知情報之後的判斷嗎?」
思考了好一會,鳴人才開口。
聞言,卡卡西面具下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看向鳴人的目光中透著些許異樣的光芒。
「嗯,我確實認為川之國的忍者沒有欺騙我們,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跟他們的確是同一個立場的,今天發生的事背後的前因後果跟我們的任務也沒有關係,怎麼了?鳴人,你想說什麼?」
「我還是想知道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鳴人輕聲道:「雖然不一定要做什麼,但至少也得了解清楚再說。」
聽到這話,小櫻臉色有些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看向卡卡西。
然而卡卡西的面部表情在面罩的遮擋下根本看不清。
「鳴人,你覺得我的判斷有問題嗎?」
小櫻扯了扯鳴人的衣角,示意他別再瞎說了。
然而鳴人卻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動作一般,而是對卡卡西翻了翻白眼,接著道:
「卡卡西老師要是準備直接決斷,剛才就不會跟我們這麼說了吧?直接以小隊長的身份吩咐不就好了?」
「額……」
被鳴人突然這麼說,卡卡西不由得眼角一抽,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鳴人面前,他莫名感覺自己這個指導老師做得沒什麼意思。
之前他就已經試過了,鳴人的基本功非常紮實,甚至可以說紮實得不像話,他本身又是個稀少的風遁型忍者,而且風遁造詣頗高,能夠頗為熟練地使用各種風遁忍術,在忍術方面他沒啥好教的,體術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只需要勤加練習,努力提升和掌握各種技巧,根本不需要多少指導。
在實力上,上杉玄羽已經教了他太多太多,而且最近還聽說以風遁劍術聞名的精英上忍白雲葉山也指導了他一段時間,卡卡西了不認為自己的風遁造詣能有白雲葉山牛逼,所以這方面他基本上沒啥可教的。
現在就連思維方式都……
這時鳴人又說道:「而且玄羽大哥前段時間才說過,從別人嘴裡得到的終究只是信息,信息是需要經過自己處理的,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眼睛和耳朵也是會騙人的,有可能是別人為了某種目的而想讓你看到的假象,所以要學會思考,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主見,這樣才能看穿擋在眼前的各種迷霧。」
這是玄羽的原話,鳴人倒是一字不漏地背了下來。
聽到這話,卡卡西還沒什麼反應,佐助卻莫名皺起了眉頭,腦海中莫名浮現出玄羽之前對他的評價。
尤其是他的眼睛。
「好吧。」
卡卡西搖了搖頭,然後比平時更沒有幹勁地說道:「那我就跟你們說一下好了。」
接著,他就把剛才用寫輪眼套出的情報告訴了這三個看似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下忍,實際上只有小櫻最符合這個身份的第七班成員。
原來今天那些阻撓他們的人並不是什麼山賊強盜之類的非法武裝集團,而是天泉鎮和附近的村莊的民眾。
由於近期官府突然下令,讓天泉鎮的民眾都義務參與煉製某種秘藥,而煉製過程會對工人的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甚至是後遺症,要是接連不斷地煉藥,工人的身體就會在不斷的衰弱中死去。
那個瘦小的男人此時那皮包骨一般的慘狀就是因為煉製秘藥,他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然後一些無法忍受親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捉去強制成為煉藥工的人們,便自發組織起一個民間團體,開始有組織地秘密阻撓那些害人的藥材流入天泉鎮。
至於破壞煉藥廠甚至是反抗官府……
得了吧,在忍者的嚴密保護下,他們連一丁點勝算都沒有,無論那些忍者是不是叛忍,只要有為權貴服務的忍者的存在,他們就不可能有反抗的機會。
還不如阻止藥材流入實在,在他們看來,只要沒有藥材,煉藥廠自然就得停工,他們的家人就能得到喘息之機。
雖然是飲鴆止渴,但這已經是他們拼盡全力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前面幾次行動都還算順利,一開始來的都是些小商人,並不會花大價錢請高手保護,他們也攔截和銷毀了一些藥材,但是這次他們遇到了他們第七班,而且官府也開始行動了,他們被逮了個正著。
就算是正兒八經的黑幫山賊,也很難跟訓練有素的忍者高手對抗,而他們只是一些平民組織,一旦被直接發現就很難有還手之力,直接就被屠戮了個乾淨。
聽完卡卡西的描述,鳴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沉重,就連佐助和小櫻也有些不自然。
卡卡西繼續道:「所以說,我們的任務跟那些忍者其實並沒有衝突,他們也希望類似岩本先生這樣的藥商趕緊把藥材送過去,肯定不會影響我們的行動,反而會幫我們清理障礙。」
說到這裡,他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這種任務之外的事態,作為小隊隊長的他並不適合說太多。
「怎怎麼會這樣」小櫻看著躺在地上那皮包骨一樣的瘦小男人,面色有些不忍:「官府居然做這麼過分的事這裡的民眾,也太可憐了吧。」
她注意到瘦小男人的眼眶都已經深陷了進去,就算活著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而連他這樣的人都要站出來拼命阻止他們保護的任務目標,顯然他們的現狀已經到了非常惡劣的地步。
這讓她不免起了惻隱之心。
但是她卻不好開口,只好看向鳴人和佐助。
佐助沒什麼表示,只是雙手抱胸一臉冷酷地靠在一塊石頭上,似乎是準備等待結果,卻也沒堅持剛才的意見。
鳴人也在看著那個瘦小的男人。
他腦海中的念頭比小櫻要多得多。
然而他想得最多的,卻是今天那些忍者的表現,那批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其他村子的忍者,居然會在這種事件中扮演著如此醜陋的角色,跟他想像中忍者的模樣,差別實在太大了。
期待與現實的交織,讓他一時間竟是怔住了。
雖然是其他國家的忍者,出事的也不是火之國,但是,他們也是忍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