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一如既往的平靜。
在第七班接到護送一名藥商前往一個名叫天泉鎮的地方的任務離開村子後,才過了一天,正在陪綱手看檔案的泉便收到了玄羽用一種特殊方式傳來的訊息。
「該出發了,綱手大人。」
突如其來的話讓綱手不由得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嗯?出發?去哪裡?」
泉輕聲道:「玄羽已經做好施展能力的準備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聞言,綱手的肩膀莫名顫抖了一下。
不過她還是輕輕點頭。
「嗯,我知道了。」
這是一開始就約好的,玄羽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了解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現在,也是時候該面對她必須面對的未來了。
兩人很快起身,收拾好東西後便朝外面走去,然後綱手再次支開了靜音,和泉快速穿過繁華的街道,很快便離開了村子,朝東北方向疾奔而去。
路上,綱手突然開口問道:「吶泉,上杉玄羽真的可以把我送回原本的時代麼?」
她的臉上有著深深的顧慮。
「按照你昨天說的,異變之力消除以後,被異變扭曲的事物有可能會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會保留被改變之後的狀態,如果是這樣的話,雖說我有可能保留在未來時代這段時間的記憶回到原本的時代,但也有可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永遠都回不去,對嗎?」
泉點了點頭,卻是頭也不回。
「是的,確實有這種可能。」
聞言,綱手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消除異變之力後,她將會面臨三種可能的結果,其中兩種就像上面說的那樣,而最後一種,則是一切回到原點,她被抹去在這個未來時代存在過的一切記憶,回到原本的時代。
然後,所有人的命運軌跡,就會跟她在這個時代了解到的一樣。
唯一的弟弟繩樹慘死,她在上忍會議上提出醫療忍者體系,加藤斷同意,然後對他產生好感,接著相戀,而後,他再次死在第二次忍界大戰。
最後,接連失去親人和戀人的她在無盡的悲痛中,逃避現實,最終離開村子踏上漫漫旅途。
三個消除異變之力之後可能出現的結果中,最好的毫無疑問是她帶著未來的情報回到原本的時代,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但是,這終究只是其中一個可能罷了。
她要將一切都賭在這上面,無論是什麼結果,此時的她貌似都只能被動接受。
然而,她似乎對自己的賭運一直都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
因此,她一直顧慮重重。
她既希望趕緊回到原本的時代,卻不希望什麼都無法改變。
加藤斷會怎麼樣她倒是無所謂,主要還是繩樹,這個至親的弟弟,如果回去以後無法改變他悲慘的命運,就算能回到原本的時代又有什麼意義?
「無論如何,只有付出了行動才會有結果。」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快速在前方疾馳的泉突然說道:「如果什麼都不做,就什麼都不會改變,我不知道你在知曉未來後會有什麼想法,但是,既然你想要改變什麼,就不能而止步不前。」
頓了頓,泉的眼角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無論什麼結果,都不會比現狀更糟糕,不是麼?」
綱手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下一秒卻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然後輕輕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的。」
她的臉色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糾結遲疑,但也沒有釋然,亮棕色的瞳孔深處,依舊憂心忡忡。
泉沒有再說話,而是悄然提速。
她雖然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幻術和忍術的造詣也都不差,但還是最擅長體術,也不知道是她特長如此,還是因為她即便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也依舊經常用體術跟某人零距離對練的原因。
因此即便連續快速疾奔兩個多小時,她依舊面色如常,一點呼吸紊亂的跡象都沒有,像個沒事人一樣,顯然,她的耐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跟泉比起來,青年綱手此時的呼吸卻顯得有些侷促,胸口上下起伏的幅度明顯大了一些。
顯然,身為上忍的她的身體素質明顯是不如泉的。
要是她和泉因為某個原因而發生戰鬥,她幾乎不可能有勝算,畢竟她本身並非是那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成名,而後威震忍界的傳奇女忍,現在的她只是一個連三忍之名都沒資格背負的普通上忍罷了。
雖然泉是特別上忍沒錯,但特別上忍並不全是惠比壽之類的菜雞,也有特別擅長戰鬥的特別上忍,比如特上三巨頭中的逼王玄間的戰鬥能力就很牛逼,硬抗砂忍精英上忍馬基而不敗,是個妥妥的高手,而本就有著萬花筒寫輪眼,又是跟玄羽對練時間最長的泉比玄間更強,在戰鬥方面,泉的實力自然也要比諸多上忍要強大得多。
不說別的,光是須佐能乎就不是普通忍者能應付的力量。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兩人終於來到一個寂靜的峽谷,而後在一處亂石堆處看到了正雙手叉在腦後,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邊優哉游哉地享受著日光浴,一邊看著一本不可描述的讀物的玄羽。
在發現兩人已經過來後,他一臉若無其事地把已經被她們盡收眼底的糟糕讀物隨手丟到一邊。
「喲,這麼快就來了啊。」
說著,玄羽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兩人。
然後在綱手身上稍微停頓了那麼零點幾秒才挪開目光。
而就是這短暫的瞬間,便這讓他不得不感慨,萬那什麼引力定律實在太強大了,居然連他這麼強大的存在都無法完全豁免,這顯然跟意志和實力無關,純粹是不可抗力,是自然現象而已。
「那麼,綱手大人,你應該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聞言,綱手臉色微微一動,而後不知為何突然頗為苦澀的笑了笑。
這傢伙,果然什麼都知道麼?
「嗯,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啪嗒
玄羽輕輕落在綱手身旁,然後對一旁的泉笑了笑。
「辛苦你了,泉。」
「沒什麼。」泉撥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淡淡道:「能幫上你的忙就好。」
不知為何,她看起來似乎心情有些不佳,同時目光微不可查地向綱手的身上飄了一下,而後又莫名垂下了眼帘。
「那我先過去準備了。」
「嗯,麻煩你了。」
玄羽點了點頭,泉便走到一旁,在距離玄羽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站定,而後突然眼神一凝,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腥紅的寫輪眼,墨色的三勾玉緩緩轉動間,一股原本不屬於這個忍者世界的感知之力悄然四散而出,將四周的一切動靜全都映照在她的腦海中,無論是多細微的動靜,都決計無法逃過她那特殊的感知。
在她瞬間將警惕提升到最高的同時,玄羽也緩緩抬起右手,朝綱手的後心伸了過去。
「那麼,開始了哦,綱手大人。」
綱手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眼中瞬間閃過掙扎之色,美麗動人的臉上滿是糾結。
但是,最後,在玄羽的手馬上就要碰到她的一瞬間,她卻咬了咬牙,強行按下心中各種紛亂的想法,認命了一般嘆了口氣,沒有絲毫抵抗地讓玄羽把手按在手心。
片刻後,玄羽的手中猛地綻放出一陣乳白色的光芒,同時,他的臉上原本輕鬆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真男人,該認真的時候就得認真。
在白光出現的一瞬間,綱手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變得無比沉重,不消片刻便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而她那妙曼的身軀,卻在包裹過來的乳白色光芒中緩緩漂浮了起來,最後竟詭異地懸浮在了半空中。
術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