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爛傀儡!」久野黑雨嘭的一腳踢開殘破的傀儡,臉上浮起失望的表情。
他抬起頭視線掃向旁邊,一抹寒光映入他的眼眸,當下輕咦一聲,上去扒拉了一通,抓起一柄幽光粼粼的直刃短刀。
「這玩意兒似乎值點錢。」他唰唰揮舞了兩下,卻又感覺挺趁手的,就拎在了手裡。
「這有具屍體。」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呼喚。
久野黑雨立即循聲望去。
將砂隱忍者的屍體從碎土牆中拖出,夏樹簡單搜索了一番,除了忍具包外並無其他收穫。
不過打掃戰場過程中,搜集到敵人的忍具包後就像是抽獎品似的,沒拆開之前總是充滿了期待。
「屍體放在空地,開忍具包要謹慎小心,一般大多數忍者都會在忍具包上布置個小陷阱。」青木玄之介走過來,言傳身教地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青木老師。」夏樹頷首應過,然後放下忍具包退後一步,左手一抬,悄然之間將黑繩釋放了出去。
哧!
裂空之音輕響,微若幾近不可查,造成的連鎖反應卻是頗為激烈。
只見被黑聲撥拉開的忍具包中寒光幾簇,陡然激射而出,早有準備的夏樹見此不慌不忙,右手倒握苦無連續揮動,幾聲輕微撞擊聲落下,已是解決了這小機關。
嘩拉!嘩啦!
將忍具包中的東西盡皆傾倒出來,基本的苦無、手裏劍少不了,起爆符、鋼絲還有些瓶瓶罐罐,然後就沒有別的玩意兒了。
「大概率是毒藥。」平野儀一拿起其中的一隻小罐,晃動了兩下,感覺到似是液體狀,隨意揣測著說道。
「待會兒送去醫療班,讓專業人士處理吧。」青木玄之介直接說道。
「也好。」平野儀一自無異議。
將能利用的東西收起,大家繼續在這狼藉的廢墟中搜索,沒過多久,就又發現了幾具砂隱屍體。
這片劃分出的區域,很顯然是未被碰觸過,倒是體現出了丸星古介的面子來,只是最終收穫卻也沒什麼意外之喜,唯獨各類消耗品得到了補充。
以至於,從這次戰爭下來,夏樹的忍具包甚至比入場時還鼓了許些呢。
「哎!忍術捲軸沒有就算了,連錢都沒帶!」久野黑雨一臉忿忿之色,對著空氣掄拳頭,手裡短刀都差點被揮出去。
「別瞎想了。」平野儀一巴掌拍下去,笑罵著訓斥道:「上戰場又不是郊遊,誰會隨身攜帶忍術捲軸啊?!」
「哦!」久野黑雨抱著頭跳開,卻又撇過頭去撅嘴低聲嘟囔道:「那錢呢?怎麼連錢都不帶的?」
平野儀一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不搭理這算是他半個弟子的傢伙了,上戰場與敵人廝殺還帶著錢,怎麼?是想拿錢砸死對手嗎?
「將夜了,掃蕩活動到此為止吧!」抬頭望了眼天際絢爛輝煌的霞光,青木玄之介揮臂招呼其他人。
「好吧!」久野黑雨立即響應,或許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讓他對打掃戰場這活兒興趣逐漸低垂,現在忽然聽到結束了,簡直跟脫韁了似的歡快。
「你們先回去,城防部隊那邊還需處理一下,順便探詢接下來對咱們小隊的安排。」在路上,青木玄之介如此說道。
「好的。」平野儀一隨意揮揮手,示意他趕緊滾,似乎還記著奪飯之仇呢!
青木玄之介見狀訕笑了兩聲,然後就忙不迭的奔了出去。
夕陽將盡,天邊僅存一線天光,天空已經略顯幾分昏沉灰暗。
一陣咕嚕嚕的肚子響聲忽然傳來,三雙視線瞬間循聲凝望……
「呃……勞累一天了,該餓了吧?」平野儀一撫摸著肚子,挑眉試探性地看向其他三人。
「嗯。」久野黑雨點了點頭,捂著肚子一臉嚴肅,不說還沒感覺,一說就感同身受了。
這時候夏樹也將近半查克拉填入『深坑』之中,然後瞬間就感覺『餓了』,所以他也點了點頭。
然後,凝望的三雙眼睛,瞬間轉變了盯著對象。
當然,這三雙眼睛的主人與之前的已然不相同了。
「呵呵!好,好!」被矚目的丸星古介愉悅地暢然大笑,這種被同伴需要的感覺,讓他體會到一股久違的暖意。
……
直到傍晚時分,夜幕濃重的時候,青木玄之介才乘著夜色匆匆歸來。
此刻夏樹還未休息,將恢復足的查克拉又一次填入『深坑』,估摸了一下『次元賊手』開啟大概還需要多少啟動能量,然後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好看到從外邊進來的青木玄之介。
「青木老師。」他頷首打了下招呼。
「休息吧,明早再說。」青木玄之介憑著房屋內唯一光源的燭火掃了眼,其他人已經睡下了,於是朝著夏樹擺擺手,壓低聲音說道。
「古介前輩給你留了晚飯。」夏樹叮囑道。
「在哪兒?」一說還真就感覺到餓了,青木玄之介視線梭巡著,摸著肚皮隨口問道。
「桌子上。」夏樹隨意道:「青木老師,晚安。」
話音落下,他躺下身閉上了雙眸,均勻有序地呼吸起來。
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房間裡只剩下青木玄之介咀嚼的輕微動靜。
翌日清晨。
丸星古介的燉鍋里總算是換了清淡口味,一鍋粟米散發淡淡的香味。
夏樹糾結的吃著,滋味是挺爽口的,這點無從辯駁,也是他一直期望的,但是,這玩意兒提供的能量怎麼比得上肉食嘛!
就在犯糾結的時候,青木玄之介的話語聲響起了。
「昨晚我已經去了解過了。」隔著中間的燉鍋,青木玄之介視線掃去,對夏樹等人說道:「小隊在城防部隊的工作卸任了,接下來整理行囊,等待撤退命令,大概就是這一兩天。」
「要回家了?」聽到這消息,平野儀一有些懵,隨即情緒忽然低落下來,暗淡的眼眸里泛起糾結與痛苦之色。
在忍者的世界裡,戰死是常有的事,而作為帶隊忍者,一旦部下陣亡,有責任親自上門告知部下的親人或朋友。
這個過程或是漠然,或是愧疚甚至有負罪感般的感觸,平野儀一似乎就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