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雲隱那邊,跟著猿飛日斬離開的夏樹就很清閒,不過對於剛才的事情,他也專門向猿飛日斬詢問,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確認了一番,最終得到答案的他不得不感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只是即便如此對待他們,恐怕最終收效也甚微。」感慨了一會兒後,夏樹又看著猿飛日斬搖頭道:「雖然不像水戶門炎長老那麼了解雲隱,但既然他們懷揣著目的前來,就必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拖延時間這種施壓策略絕對不會令對方屈服。」
「這個我當然清楚。雲隱和木葉如今的形勢已經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會開戰或應戰,但卻都在不斷試探,凡有一方露出退怯之色,另一方便會大步壓進,以獲得更多的利益與先機。」猿飛日斬緩緩說著,對局勢看得異常通透,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爭端也僅限於此了。貿然開戰,無論是木葉還是雲隱,都承受不住那後果的。」
夏樹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確定的,雲隱村的風格就算再莽,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否則也沒有道理能延續至今。
「形勢雖然不會擴大惡化,可想要解決爭端,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夏樹搖頭道。
「事在人為嘛。」猿飛日斬輕輕一笑道。
沒有再跟著猿飛日斬,在一個路口夏樹與之分開。
根部基地之中,夏樹將壬召來,坐在空蕩地下空間的高座之上,閉眼仔細聽著近日以來的匯報。
「星忍殘留之人已經靠近了雲隱村,依靠根部之前不遺餘力的鋪墊布置,今日下午大概就能順利混入其中。」壬看著手裡匯總成一卷的捲軸,逐條簡潔有力地念出,「炎陽忍村的玄翁也遞交了一份情報,結合藥師兜的那些,已經繪製了一幅雲隱村內部的大體地圖,並對特殊場所以及您要求重點關注的對象做了標記。此外,藥師兜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大半,現今處於待命之中,只差最後一步。」
「嗯,不錯。」夏樹語氣平淡,點了下頭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最近忍界各地的小國情況如何?」
壬微微思索了一瞬,便答道:「除了雨之國、鐵之國這兩個特殊的存在外,僅有如湯之國、匠之國這樣擁有一定實力且內部狀況複雜的小國還沒有掌控,尤其是匠之國,就算是經過訓練的根部忍者也無法完成滲透,或許能夠做到這件事的僅有龍馬……」
話語忽然停頓,壬緊忙低下頭去。
高座之上的夏樹緩緩睜開了雙眼,忽然又聽到昔日同伴的名字,令他一時間不禁稍有感慨。
油女龍馬會命喪於雨隱村,這件事他此前從未預料到過,當真實發生了之後,甚至還有點恍然,但最後的最後,也只能接受而已。
「匠之國的事情轉交給夜鶯去做,除了她原本帶領的君麻呂、香燐與白外,再給她一支小隊的人手。」夏樹淡淡道,「既然滲透不進去,那就直接強入。」
「是。」壬頷首應道。
「匠之國這種情形必定有其原因,向夜鶯轉我的話:探明匠忍的秘密,如果有發現,就將之帶回來。」夏樹又補充道。
「是。」壬再次頷首道。
夏樹稍微停頓了一下,卻是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中搜尋著關於匠之國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關於一些小事或者說他印象不深的記憶,如今已經模糊不清了,想要重新喚醒,必須要花一點時間去回憶。
而沒有得到可以退下的命令,壬也就俯首不動,雖然他已經渡過了當初團藏退隱後的惶惶不安,如今對待掌握了木葉部分實權的青年,卻變得比曾經更加恭順了。
此處寂靜了片刻,夏樹抬起眼眸看向姿態稍顯拘謹的壬,道:「你親自去一趟火之寺,那裡有一個名叫空的孩子,將他帶回木葉。此事正常去做即可,我會給火之國的地陸和尚寫一封信,到時候他會幫你的。」
「是。」壬心中微微浮起一抹好奇,不過表面上卻依然平靜的模樣。
……
翌日。
清晨時分,在國賓館中休息了一夜的雲隱眾人便按照土台的命令到木葉村中打聽起了當日的情況,這當然只是在裝裝樣子,他們或許不知道詳情怎樣,但對那件事的根底卻無疑都清楚得很。
土台沒有和其他雲忍一樣隨意打聽,那對他而言純屬浪費時間,他直奔宇智波一族的方向而去。
雲隱、或者說雷影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日向的白眼,向宇智波伸手僅僅只是為了吸引注意,以遮掩真實目的。
而關於這一點,雲隱沒有明說,但木葉肯定已經知道了。
不過很多事情只要沒有明說,就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所以土台此刻能夠毫無心理壓力地前往宇智波一族。
這麼做當然不只是為了演一出蹩腳的多餘戲碼,因為那實在沒有什麼意義,他只單純是為了宇智波一族而來。
雲隱村著名的雷影廷臣造訪,宇智波一族拿出了極高的接待陣容,宇智波富岳這個族長自不必說,幾位長老亦是露出,以至於氣氛略微有些肅然沉重。
屋外初雪素裹萬物,一副天下皆白的素淨景象,屋內一人獨自跪坐,看著面前飄起渺渺熱氣的香茗,表情略顯嚴肅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輕笑,抬起獨眼看向花屏前的幾位宇智波。
宇智波富岳眉頭微皺,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清晰看出對方輕笑中的譏諷,只是這譏削從何而來,又有著怎樣的去向、目的,雖然此刻還猜不出來,但卻令他下意識有種排斥與反感。
而他的疑慮隨即就被解開了。
「宇智波一族的茶,果然不錯,只是宇智波的未來也會如這茶一般先苦後甘,令品味著回味無窮嗎?」土台開口便是毫不掩飾的挑撥之語。
氣氛剎那間如墜冰窟,散發著清香的茶似乎也突然變得冰冷,只是土台喝得依然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