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根部基地中,夏樹跟隨團藏的腳步,來到了只有昏黃燭火照明的房間。
「波風水門傳授給你的飛雷神之術怎麼樣了,修煉成功了嗎?」
團藏親手更換下即將燃盡的蠟燭,燭光照耀著他,晃動之間拉動影子,變幻成長短大小不一的模樣,最終徹底定格下來,投在房間中的書架上。
「剛抓住一些頭緒,」夏樹苦澀地道,「但接下來依然舉步維艱,當前還在鑽研涉及到的封印術方面。」
「時空間忍術可以說是忍界之中最為深奧的忍術,縱然是如二代目那般的智慧,也耗費了多年的時間才將飛雷神之術開發出來。」團藏的獨眼在燭光中閃爍著追憶的神色,緩緩坐下身來說道:「根據第二代的筆記,想要學習飛雷神之術必須要擁有特殊的才能,也即對空間波動的敏銳感知,由於這一點的限制,扉間大人生前雖然也曾嘗試傳授飛雷神之術,結果卻連入門都達不到,若非波風水門的橫空出世,飛雷神之術或許就已經被歲月的塵埃給遮掩了。」
說到這裡,團藏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樣,有了一些頭緒,或許某一天你也將會繼承飛雷神之術的威能。」
「我……只能保證會全力去嘗試。」夏樹不確定地道。
「嗯。」團藏對此也不在意,有著舌禍根絕之印在,他從來都不擔心部下會給他造成威脅,「說一下昨晚的事情吧。」
他跟猿飛日斬有過交流,知道夏樹曾目睹村外發生的事情,此刻詢問夏樹,倒不是他對猿飛日斬提供的消息有所懷疑,只是想要聽一下不同角度的親歷者的說法罷了。
雖然他對猿飛日斬的行事風格向來不喜,但在木葉村最危急的時刻攜手進退,穩固木葉村在忍界之中的地位,令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已緊系在了一起,這點事情還是沒有隱瞞的可能的。
夏樹將自己提前備案的『經歷』說出,由於在故事裡他是剛完成任務朝木葉村返回,所以『看到』的情況相較猿飛日斬所說的,並不夠詳細,不過他的目的本來也就在於此。
當他說到九尾妖狐被波風水門使用八卦封印之術封印到剛出生的鳴人體內時,團藏忽然眼睛一眯,抬手打斷了他的『故事』。
「你是說,九尾妖狐現在就在第四代之子的身體裡?」團藏確認道。
「沒錯。」夏樹似乎不解其意,微愣了一下又道:「漩渦玖辛奈與波風水門的孩子,必然會繼承漩渦一族的體質,可以說是絕佳的人柱力人選,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團藏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可不像你的性格,有什麼直說就是。」
「抱歉,只是因為事關三代大人。」夏樹惶恐道。
「哦?」團藏頓時來了興趣。
「鳴人被波風水門寄予希望,希望他能成為守護村子的英雄,這是他將九尾妖狐封印在鳴人體內的原因之一。」夏樹斟酌了一瞬後說道,「不過三代大人對此似乎有不同的想法,他似乎並不打算讓村民們知道鳴人的身份。」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略微僵硬道:「這或許是三代大人為了保護四代之子的安全吧。」
然後他便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而是將還未講完的『故事』,繼續講述了下去,很快就徹底講完了。
不過從團藏的細微表情來看,對他後來講述的『故事』顯然沒有多少興趣,但是這卻令夏樹頓時放下了心。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目標。
團藏將夏樹揮退,獨自一人在昏黃的燭光下陷入思索。
想要染指火影之位,對先天不足的他來說,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他是有資格擔當火影的。
在他連夜制定的計劃中,在災禍過後人心浮動之際,以一貫的強硬態度爭取村子裡忍者們的支持,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接下來,他會聯繫村子裡與志村家昔日交好的忍者家族,在更大的方面擴大自身影響力。
然後他會對火之都那邊施壓,加快木葉村選出新火影的過程,免得村子被猿飛日斬逐漸重新收攏並掌握。
不過即使有這些努力,在他的估算之中,能夠順利登上火影之位的概率,也不會超過五成,畢竟他繼承了木葉的陰暗面,名聲實在不是很好,甚至曾在無意間,他還聽到過有村民拿他來嚇唬家裡的小孩子,那結果可以說是……一級棒!
所以為了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他還做了最後的措施,而就在剛才,他又進一步完善了這個措施,為之選定了執行者。
不過就在剛才跟夏樹的對話里,他又發現了新的可以利用的地方,甚至如果利用得好,說不定比最後的措施效果還要拔群,因為那很可能將會動搖猿飛日斬的名聲。
「英雄之子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待遇,猿飛,在這件事上,你做錯了。」團藏低語了一句,隨即房間裡又陷入沉寂。
與此同時,夏樹沒有在根部基地停留,他還有其他事情需要立刻去做。
不過他倒是也並不需要多麼焦急,甚至還有空閒來到菜市購買食材,量不算大,但種類卻很齊全,足夠做一頓豐盛的午餐了。
拎著裝菜的袋子,他朝著木葉村的那一邊緩緩走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漩渦玖辛奈的院子前。
這並不是一座很大的院子,因為這本來就是在成為九尾人柱力之後,用來安置漩渦玖辛奈的房屋。這座房子令漩渦玖辛奈感覺到了家的氣息,即使跟波風水門成婚之後,也依然還是居住在這裡,若是沒有宇智波帶土,鳴人也將會在這裡長大……
看著院裡房前的那叢凋零的花朵,夏樹腦海中不由得就浮現出漩渦玖辛奈站在那裡澆水的景象……
其實被稱為血紅辣椒的她,也有安靜的時候,甚至很耐心,心情愉悅的時候還會哼著來自渦之國的歌謠。
夏樹忽然有些後悔,沒有真誠地稱讚一句。
真的很動聽。
哼著那首不知名的歌謠,夏樹轉過身去,繼續沿著道路向前。
他腳下的路,唯有朝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