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殘城

  幾日的修養,加之下川雪奈抽空施加醫療忍術,夏樹的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了。

  右臂上的麻痹感,在塗抹解藥之後的翌日,便徹底消散,甚至夏樹還感覺經此一遭後,似乎較之以前還更加靈活了。

  傷勢休養到此,自然不能繼續停留在後方醫院了,所以重編之後的青木小隊於就再次啟程了。

  「戰線收縮到了風之國的西南,決戰一旦爆發,就只可能在那裡。」

  「所以,咱們要趕去那裡?」

  「沒錯!」

  簡短交談之後,小隊眾人各自準備完畢,當即拔足啟程。

  離開綠洲的領域,風之國普遍的地貌就展露了出來。

  入眼皆是漫漫黃沙,無雲的淺藍色天空,映照著枯寂荒蕪的沙漠,百里不見人蹤。

  如此令身居忍界中部的木葉隱村之人震撼心神之景象,初看不久,倒是還頗為吸引人,看久了卻只覺得枯燥厭煩。

  見多了荒無人煙的畫面,心情似乎也不由為之低落。

  幸而這裡都算得上是木葉大軍橫掃過的領地,其內或有地勢之險,卻不會有敵人襲擊,所以小隊穿行速度極快。

  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之後,視線盡頭處浮現一座戰火燒灼之後的破敗城市,飛沙遮蔽,隱隱可見典型的風之國城池形貌。

  「咱們直接進城就行!」奔在最前的青木玄之介側首道。

  「是!」夏樹頷首應聲,心底明白這話是在對他與久野黑雨說的。

  於是片刻之後,青木小隊直入了城中。

  夏樹隱約感受到幾許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心想大概是暗哨之類的存在。

  「青木中忍?請到這邊來。」接引的忍者從一條巷道中出現,遙遙望著眾人,待視線看得清晰的時候,揮手示意並招呼道。

  「我是葉山零。」身穿中忍制服的青年男子面帶微笑,走在巷道里,自我介紹後指著一間圓形土胚房舍道:「這裡就是你們休息的地方了。」

  帶到地方之後,葉山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將事物幫著整理好,才道:「決戰將至,此刻物資最是緊缺,因此各支小隊或有被派遣去搜尋食物,當然這並非所有小隊都需要做。」

  「嗯。」青木玄之介聞言點頭,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除此之外呢,就是巡邏隊了,之前這座城的西北角差點被砂隱潛入,後來雖然被察覺,但也有幾支小隊犧牲,所以接下來青木小隊就要填補空缺。」葉山零緩緩說道。

  「好。」平野儀一沉著臉頷首。

  「既然如此,暫且休息吧,午後過去就行,那時候再見了。」葉山零說完匆匆離開了。

  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夏樹隨著其他人前往城市西北角,一路穿行,對於這座破敗殘城的風之國特色,倒是開了一番眼。

  其間木葉忍者匆匆來去,也不罕見,畢竟此地已然算是木葉大軍盤踞的所在。

  夏樹就以所見所感,大概估摸著木葉的兵力時,城市西北角便在眼前愈近了。

  此刻城牆邊已經聚集了一些忍者,彼此之間幾人團聚,都是以小隊分列,明顯與他們在此的緣故一般無二。

  久野黑雨東瞧西瞅,忽然肩膀撞了下夏樹,低聲道:「看那邊。」

  夏樹循之側頭望去,只見葉山零跟隨在一名女性上忍身後,朝這邊徐徐趕來。

  「錦矢隊長!」

  「錦矢隊長!」

  「錦矢……」

  從陸續的招呼聲中,夏樹知道了這位面容冷若冰霜的女上忍名為錦矢沙梨,是負責這處巡邏兼防線的指揮上忍。

  心思活絡起伏著,夏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錦矢沙梨。

  步伐輕盈且矯健,明顯體術不差,背著忍刀卻是制式貨色,不知是使著趁手,或是掌握幾招劍術,但女性上忍擅長忍術的居多,想來這位錦矢沙梨大概也是如此。

  「繼續按照之前的巡邏策劃執行。」錦矢沙梨一語落下,聚集於此的忍者小隊頓時走了七七八八。

  「其他添入進來的小隊下午暫且不安排執守,可隨意選擇一支小隊跟隨,摸清楚所需做的事,至於執守的策劃,在傍晚時會下發到帶隊忍者的手中。」錦矢沙梨話語簡潔明了,微頓了一下,淡漠的眼眸掃視一遍,才道:「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

  「明……」

  包括青木玄之介在內的各支小隊帶隊忍者朗聲應喝。

  錦矢沙梨見此滿意頷首,瞬身消失在原地。

  葉山零隨之踏步上來,笑著招呼道:「青木隊長,不如你們就跟隨我的小隊吧。」

  「那就再好不過了,葉山隊長。」青木玄之介當然不會拒絕對方好意,招呼一聲,夏樹緊隨著跟向葉山零的小隊。

  葉山零負責的是防線部分,工作形式就是站在城牆上,縱目遠眺,警戒並辨析可能來犯的威脅,所以言傳身教的便是與此相關的知識。

  「除此之外負責這項工作的必須掌握特定的信號手法,共有兩種,其一是當眾多敵人來襲時,快速傳遞顯性的訊息,其二是當少數量敵人來襲時,傳遞隱蔽、精確的訊息,以反過來設陷。」說到這裡,葉山零忽然一笑,聳了聳肩膀,不在意地道:「當然了,最終的決戰將至,小股敵人已許久沒有出現了,至於數量龐大的敵人……呵呵!節節敗退之後的砂隱是否還有主動發起攻擊的勇氣,對此我很懷疑!」

  這話語之中的戲謔意味毫不遮掩,夏樹卻暗暗搖頭,這次戰場幾經變幻的戰爭持續至今,無論是砂隱還是木葉,都堅持不下去了,人力、物力、資源以及忍者逐漸滋生的厭戰情緒,都註定了決戰就在不遠。

  砂隱與木葉不同之處在於,其內部出現了問題,這是從邊境襲擊一事裡推斷的情報,然而不管是為復仇還是為忍村將來計,砂隱定然是先開戰的那一方。

  更何況,以這座城市為盤踞地,從戰略上講,木葉就等於放棄了地利,即便木葉原本就不存在地利的優勢,但此消彼長,砂隱若是發動襲擊,結果如何還真難預測。

  當然,夏樹更懷疑,整座城市都是吸引砂隱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