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過火的言論

  「倒是沒想到你還會醫療忍術。」猿飛日斬吐了口煙霧,笑著說道:「不過關於你的任務,並非是要你加入醫療組,而是讓他擔當綱手的侍衛,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明顯嚴肅起來,以顯示他所言非虛。

  「保護綱手大人?」夏樹驚訝一瞬,旋即也不多問,鄭重道:「我會拼上這條命保護綱手大人的!」

  「呵呵!我知道對於這個任務,你肯定會有疑惑,所以我也就直言了,只不過此事你不可對旁人說。」猿飛日斬凝重地道。

  「是!」夏樹嚴肅應道。

  提到此事,綱手眉峰微皺,面露煩躁之色,別過頭去,然後轉身走向窗前。

  那曼妙背影忽然顯得悲傷而柔弱。

  「唉!」猿飛日斬悲哀一嘆,收回視線,對夏樹說道:「在第二次忍界戰爭期間,綱手因故身患恐血症,見不得鮮血,否則就會失去全部的力量,對任何危險都無法反抗,所以此次赴往前線,你務必將她保護好,同時也保守住這個秘密。」

  「是!」這般隱秘入耳,夏樹連忙神色凝重地道。

  「嗯。」猿飛日斬滿意點頭,道:「醫療組人手已經從醫療班調集,午後二時出發,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綱手的身邊吧。」

  夏樹看看綱手的背影,默默退至一旁。

  見他如此,猿飛日斬與志村團藏也不避諱,商議起對付砂隱以及之後轉戰雲隱、岩隱防線的事來。

  「走啦,空著肚子上路嗎?」夏樹聽得正入神時,綱手忽然將他拉走,邊隨口說道。

  跟隨著綱手離開火影大樓,夏樹也不詢問去哪裡,只是默默跟著,似乎已經開始執行保護任務了。

  「就吃拉麵吧,小鬼。」綱手在一樂拉麵外停下腳步,鼻子聳動幾下,頓時有種提起胃口的感覺,插著腰側身道:「贏了我那麼多錢,就你請客了。」

  說完也不管夏樹同不同意,徑直走進了一樂拉麵。

  夏樹無奈一笑,緊跟著走了進去。

  「手打大叔,還是老樣子。」夏樹在看著菜單的綱手身旁坐下,抽出筷子,對笑眯眯的手打招手道。

  「稍等,夏樹小哥!」手打抬起頭看來,笑著應道。

  「給我來份一樣的。」綱手丟下菜單,直接說道。

  「請稍等。」手打點頭道。

  「經常來這吃拉麵?」綱手心不在焉地搭話道。

  夏樹看了眼她,沉吟一瞬,道:「綱手大人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即使陷入險境,我也會擋在你的身前。」

  「嗯?」綱手不解地挑眉,隨即看著夏樹認真的表情,忍俊不禁地拍著他的腦袋,道:「你在說什麼呀,小鬼?難道你覺得我在害怕戰場?」

  「呃……咳咳!當然沒有。」夏樹神色微怔,似乎剛才知道是誤會了對方,尷尬地咳嗽兩聲,接著連忙扭過頭去。

  「我可是在第二次忍界戰爭中揚名的三忍之一的綱手姬,你居然覺得我會畏戰。」綱手白了他一眼,轉過頭眼神閃過一抹哀傷,道:「我只是,不願再看到那麼多人死在戰爭之中。」

  夏樹不再多說,卻也知道綱手是想到了慘死的加藤斷和千手繩樹,正是這兩個對綱手而言極為重要的人死在戰爭之中,她才會身患恐血症。

  「只要五大國還存在,戰爭就不會徹底終結。」夏樹感慨道。

  聽到這話,綱手又忍不住看過來,道:「你倒不愧是團藏的部下,連思想都是怎麼激進。」

  「並非是我激進,而是實情如此。」夏樹聞言搖頭,認真地道:「從戰國時代到一村一國時代,促使戰爭激發的,從來都不單純是仇恨,而是利益。」

  綱手稍微皺眉,這種話她不是沒聽過,但像身旁這位少年這般年紀的,卻是前所未有。

  「利益才是驅使戰爭興起的根源,木葉因為處於資源最富饒的火之國,所以成為各大忍村進攻的焦點。若非是利益的蠱惑,與砂隱仇怨積重的岩隱,為何不跨越邊境進攻風之國?與岩隱有血海深仇的霧隱,為何不進攻岩隱?」夏樹搖頭譏笑道:「初代目建立的一村一國的確制適用於當時終結戰國的時代,令忍界完成了平緩的過度。但隨著各大忍村完成積澱,忍界戰爭又接連爆發,雖然不再如昔日般各自為戰,卻更將戰火擴大,以至於蔓延到整個忍界,這種破壞程度,無疑更甚曾經……」

  「你是質疑初代目嗎?」綱手眉峰微皺,不滿地道。

  「當然不是。」夏樹淡然搖頭,道:「只是忍界已經不是當初……事實上,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想要終結一村一國制,即使是底蘊最深厚的木葉都不可能完成,所以除非……」

  「除非什麼?」綱手揮手打斷話語,對夏樹的話感到一陣好笑,毫不留情地譏諷道:「你只是一個木葉上忍,你現在說的這種事或許連火影都不一定敢想,竟然敢討論終結初代目開闢的一村一國制?真是太可笑了!」

  「很可笑嗎?」夏樹神色不變,淡淡道:「也許初代目產生終結亂世的想法時,也遭遇過這樣的嘲諷。」

  「夠了!」綱手拍桌而起,居高臨時著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抱歉,我的話冒犯到了初代目,但是……」夏樹仰起頭,眼眸深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道:「如果沒有這樣的事連想都不敢想,又何談做到?和平,從來都不是個輕飄的詞彙,就像現在的忍界,每天都有人死於非命……抱歉,我似乎說的太多,也太過火了。」

  說到這裡時,他已經低下頭,喃喃道:「我以為初代目的孫女,或許能夠讀懂我的想法……」

  話至於此,已經無法再說下去。

  然而最後一句低沉的話語,卻令綱手渾身一震,她忽然從身前這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大。

  即使她能夠俯視對方的頭頂,但無法言喻的感覺,卻令她感到了自身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