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決策

  根部忍者的忽然駐足回望,令砂隱忍者們一驚,最後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之後,空氣中又醞釀起了一種凝重壓抑的氣氛。

  夏樹等人的視線被砂隱忍者阻擋,但即使不去看他們也知道,剛才的手段已經失敗,砂隱的物資至少有八成被保了下來。

  「撤!」夏樹眼神幻滅,略帶不甘地沉聲道。

  計劃失敗就意味著敵人已經提起警惕,打草驚蛇之下,對方的防備必然會更加嚴謹,所以現在唯有撤退,才能找到再次進攻的契機。

  這個契機絕對不會是很久之後!

  之所以如此確定,不只是因為砂隱忍者經此一事,營地中的砂隱忍者定然會求援,還因為夏樹等人的進攻雖然失敗,那是由於本來就沒準備成功。

  此刻暗手已經補下,只需稍微催化,就能獲得想得到的收益。

  木葉暗部迅速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道山坡後,砂隱忍者們終於能舒一口氣。

  「他們還會再來。」相貌敦厚的中年忍者肯定地說道。

  「所以我們該怎麼做?」旁邊的砂隱忍者對此毫不懷疑,皺眉問道。

  「這不是我們這些中忍該琢磨的。」中年忍者搖搖頭,然後皺眉看著崩塌的圍牆,指道:「這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

  那名砂隱忍者看去,然後贊同地點頭。

  崩塌的圍牆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物資。

  堆在營地中的物資雖然蒙著厚布,但先後經歷起爆符和水遁,其中部分已經被毀,剩下的同樣不能再被水泡著,想要解決這種問題,當然需要很多人手。

  營地中熱鬧起來,砂隱忍者們的心卻並不寧靜。

  木葉暗部的確是精銳忍者沒錯,可是被對方深入至此,砂隱居然連點察覺都沒有,這種不知所措的恐懼,顯然不是打退對方就能抹殺的。

  只不過現在砂隱忍者們在忙碌著,這令他們來不及產生太多的不安,所以此刻營地雖然喧囂,實則卻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最安寧的時候。

  放下帳篷的帘子,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這間帳篷里的砂隱忍者,就是這座營地中最高的權力。

  「接下來怎麼辦?」

  最開引起話題的是名青年,他臉上充滿凝重和急切之色,這令他即使姿態沉穩,話語也很輕,依然顯露出他的稚嫩。

  「還能怎麼辦?」尖鑽刻薄的聲音響起,聲如其人,生著一張刻薄面容的女忍者譏諷道:「當然是加強防禦,並且求援。大家族的少爺連這點事情都弄不明白嗎?」

  「哼!」青年冷哼一聲,並不搭理對方,這或許是他已習慣這些針對的話語,又或許他教養足夠。

  「別吵了,現在難道是吵架的時候嗎?」坐在桌前首位的滿臉兇悍的光頭拍桌道。

  吵架才只有一個回合而已,所以對這種吵架厭煩的,一定是因為他的心本就很煩躁。

  「吹石上忍說的辦法,似乎是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案。」戴著眼鏡的冷峻忍者道:「木葉暗部絕對不會放棄攻擊這裡,甚至隨時都可能進攻。」

  「這點我們都明白。」最後開口的男人普普通通,嘆息憂愁地道。

  所以難的是如何去做。

  「相澤。」相貌兇悍的光頭看向戴眼鏡的冷峻忍者。

  「防禦是第一要務,所以接下來不僅負責哨塔的忍者需要提高警惕,還要向外派出斥候,最好能夠掌握敵人的動向。」相澤推了一下眼鏡,不疾不徐地道。

  「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青年皺眉道。

  「當然不是件容易的事,營地中的忍者根本就沒有能盯住暗部的那種人物。」吹石挑刺道。

  「所以我說『最好』,即使掌握不住敵人動向,這些舉動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懾敵人。只要對方被震懾住,我們就會有更多時間求援或者等候來運輸物資的部隊。」相澤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兇悍的光頭拍桌定板,咧嘴臉上浮起一抹狠戾,道:「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將營地背後的山坡把守好,否則再來一次大水沖襲,恐怕就沒有這次這麼幸運了!」

  「矢崎大人說的沒錯。」普普通通的男人立刻贊同道。

  「那麼接下來如何分配部署?」青年躍躍欲試地道:「我請願率領部下外出搜尋敵人。」

  「可以。」兇悍光頭驚訝地看著青年,沒想到這種危險的事他願去做,當即同意道。

  「既然如此,由我把守山坡如何,矢崎大人?」普普通通的男人連忙道。

  「當然可以。」矢崎拍著普普通通的男人肩膀,大笑道:「八木你一貫謹慎,營地若是有異,你肯定能第一時間支援過來。」

  「那麼傳訊求援的事……」相澤說道。

  「求援的事我來做。」矢崎打斷話語,然後對相澤戲謔笑道:「我的通靈獸擅長土遁,能在地下躲過敵人的阻撓,將求援信息傳遞出去。」

  相澤皺眉,沉重地呼了口氣,道:「既然如此,矢崎上忍,我建議在驅使通靈獸傳訊的同時,也釋放一些傳信鳥來迷惑敵人。」

  「這條建議肯定會有效果。」吹石罕見地贊同道。

  「我當然會做的。」矢崎隨意地擺手,又道:「那麼重修圍牆,搶救物資的事就交給你,相澤,這對營地而言極其重要。」

  「是。」相澤暗暗咬牙,推了一下眼鏡,掩飾住眼鏡之下的憤怒,但他的聲音依然淡然。

  做好決策之後,帳篷的帘子掀開,幾人分開去做各自該去做的事。

  營地外的一片普通土地,一雙眼睛將營地向外展開的變化盡收眼底。

  只見崩塌的圍牆重新修建起來,只見一隊忍者朝著山坡攀登,只見一群忍者離開營地,只見幾隻飛鳥振翼而飛。

  這雙眼睛中浮起一絲驚訝,隨即又生出一種敬佩,仿佛某個人將這一切都預見了一般。

  這雙眼睛的主人或許也知道,她所想的那人其實並沒有預見未來的本領,但她肯定不知道,她此刻看到的,那人在其中悄然使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