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居酒屋
回到木葉之後日子逐漸恢復平淡。
由於實驗體供應愈發減少，村外實驗基地重現木遁的實驗，自然隨之進境緩慢，而大蛇丸在煩躁之後，重歸淡然，似乎對此已經不抱多少希望，實驗漸漸地轉向了其他方向，比如：在不顧及後果的情況下，讓實驗體施展出木遁的力量。
「啊——吼——」
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森林中響起，那股猙獰的氣勢驚走無數飛鳥，然後倒是一頭斑斕的林中霸主，聞聲而來，似乎要探個究竟。
夏樹站在樹杈上，側頭看了大蛇丸一眼，這位氣質陰冷的英俊男人，此刻正饒有興趣地觀看著下邊的情況。
「大蛇丸大人，需要我趕走……」
「噓~」大蛇丸豎指在唇上，發出讓夏樹禁聲的指令，目不斜視地盯著下方渾身長出翠綠枝葉的實驗體。
夏樹瞬間知道大蛇丸已經發現了那頭緩緩接近的猛虎，所以，這個實驗體的結局就可以確定了。
他不由搖頭，倒不是出於憐憫實驗體，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成為忍者後經歷得多了，漠視生命的觀念幾乎將他徹底淹沒。
所以，令他不由搖頭的，是如此一來，他就無法收割下方這份或許可能達到了上忍級別的查克拉。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實驗體的慘叫聲忽然降低了些，從渾身各處肆意鑽出來的枝葉，也隨即開始凋落，似乎已經走向頹勢。
斑斕猛虎似乎也察覺到了實驗體的狀況，空蕩的肚子傳來一陣急迫的催促，興奮地吼了一聲，然後繞過一棵粗壯的樹，徑直撲了出來。
「吼——」
虎嘯之聲震盪空氣，森林中的氛圍忽然變換。
此刻已經撲倒在地的實驗體渾身一顫，忍者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令他連忙怒嘯著翻滾開來。
「吼——」
斑斕猛虎撲了個空，憤怒吼叫一聲，身體靈活而迅猛地再次撲了出去。
「不！不——」
實驗體早就不剩多少氣力，躲得過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頓時被猛虎撲倒在地。
咔嚓！
猛虎垂下頭顱，只聽一聲脆響，當即血水飛濺，猛虎晃動著腦袋撕咬，牙齒咀嚼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
實驗體臉色蒼白，雙眸瞳孔逐漸擴散，身體隨著猛虎的撕咬而顫抖，從創口噴出的艷紅，似乎也在悄然冷卻。
「無趣。」大蛇丸皺眉，失望地撇了一下嘴，側身對著少年道：「結束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是。」夏樹頷首道。
話音落下時，大蛇丸已經瞬身離去。
……
秋去冬來，一場朔風素雪，木葉在一夜之間，換了一襲素淡白衣。
冷風伴著雪花簌簌吹著，披著黑色立領風衣的青年沿著街邊踏雪而行，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上森居酒屋，是一間位處偏街巷中的居酒屋，為平民提供服務。
巷子中腳印錯亂，潔白的血因反覆踩踏，而變得污黑，幸而上森居酒屋門檐下早就鋪好了一張地毯，供來此消遣的客人蹭掉腳底的污泥。
越是雨雪天氣，人們越是會往居酒屋這些地方聚集，當青年來到居酒屋外時，裡邊的喧囂已經傳入他的耳中。
抬手拍落頭上的雪花，又仔細蹭掉腳底沾染已經融化的雪水，青年這才抬腳邁進去。
「這裡！」
居酒屋老闆看到客人進門，正要上前去招呼，一聲呼喚忽然傳來。
「客人若有需要請呼喚，我即刻就來。」居酒屋老闆望了眼，見是位身形稍顯單薄的白髮男子，笑著對青年點了下頭，然後才轉身去照顧其他顧客。
青年淡淡嗯了一聲，徑直走向縮在居酒屋角落的白髮男子。
「你來了。」白髮男子摩挲著小酒杯，抬頭之間眼眸深處閃過期待之色，這種神色不知在多久之前，已經很少出現在他的眸子裡了。
青年看了白髮男子一眼，在對面的位置淡然地落座。
他掃了一眼桌上已經空掉的酒杯，以及僅剩小半盤的花生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按照約定的時間，我來得很準時。」青年……或者說是完美級變身術偽裝的青年，戲謔笑著說道。
「既然準時來了，那麼東西呢？」白髮男子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青年手指微微掃開黑色風衣，露出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包，輕拍著道：「都在這裡面。」
「給我！」白髮男子陰柔的臉上浮現熱切之色，壓低聲音說道。
「不著急。」青年隨手從筒中抽出一雙筷子，擦拭了一遍，然後夾起一粒花生送入口中，咀嚼著道：「說起來，這裡的酒我還沒嘗過呢。」
白髮男子聞言眉頭一蹙，忽然一怔，似是想到了什麼，認真地看向青年，試探著問道：「你，似乎沒到可以喝酒的年紀吧？」
青年呵呵一笑，拿起酒壺自顧自斟酒，酒面微凸卻不溢，舉杯起來之後，穩得如依然放在桌面上。
他口中咀嚼著花生粒，將酒送入口腔，滋味談不上辛辣刺激，但畢竟此前從來沒喝過，不免稍微有些不適，閉起雙眼做咀嚼狀，回味片刻之後評價道：「什麼玩意兒。」
「呵呵，酒可不是你能品味的。」白髮男子聞言一笑，只是急切之色卻無半點減弱。
對此青年也不在意，淡然一笑，將酒杯放到一旁，顯然已無再去碰觸的意思。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希望你能完成理想。」青年說著將包摘下，隨意地遞向白髮男子，雖然他知曉對方的才華與成果，但此刻卻是語氣淡然。
「我會的！」白髮男子語氣堅定，接過包之後摸索了一下，是幾個大小不一的捲軸，臉上不由得浮起欣喜之色，他看著青年道：「感謝你的幫忙，雖然現在我只能說一聲謝謝，但在將來……」
「停。」青年輕笑著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看著白髮男子那雙認真的眼睛，道：「承諾這種東西得謹慎做，我只希望真的有將其實現的那一天，卑留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