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流,或者說忍者流派的劍術,大多都有一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以取勝為上。
這也就導致了劍術不純粹,與各種忍術糅合是忍者劍士的常態,其內隱含或施展的詭計,才是真正夾雜的存在。
木葉流劍術在千手扉間手中施展,是何等姿態和模樣,夏樹無從得知,縱然木葉確有一些如名人傳記的書籍,涉及到了這位全才的火影,卻也普遍有著將其神化的色彩——對此,夏樹依靠前生記憶,是可以肯定的。
此刻,施展木葉流劍術的月光幸博,給予他的感覺則很清晰,就是那種詭秘、陰險,以各種手段迷惑敵人,製造一擊必殺契機的詭道之劍,一如木葉流奧義·三日月之舞!
相對的,則是丸星古介的劍術,明顯脫離樊籠,進入了以凌厲狠辣致命為要旨的道路,不過詭道劍術也沒有捨棄,而是在不斷磨礪之後,化為那一招——木葉流·柳!
所以,丸星古介開創的木葉流劍術分支,實際上是起了個頭,道路的終點有什麼?他還處於尋覓的狀態之中,
這也是丸星古介在收徒之後,卻沒有緊接著傳授劍術的因素之一,夏樹重修劍術基礎反倒是其次了。
唰!
月光幸博一甩忍刀,身側石塊上瞬間留下一道血痕。
「啟太。」他收刀入鞘,凝重地看著白眼少年,「這些人里有你在霞之森看到的嗎?」
日向啟太直接搖頭,道:「埋伏的時候已經查看過了,一個都沒有。」
「沒有嗎?」月光幸博眉毛挑起,低喃了一句,接著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旋即擺手道:「那就打掃戰場吧,有什麼戰利品各自保存,若有特殊物品,待任務結束時再說吧。」
話音落下,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護送任務關鍵的還是護送對象,身為隊伍中唯一的上忍,月光幸博本該負責守護,此刻既然解決了問題,當然得趕緊返回。
雖然不管是夏樹還是其他人,都覺得這位上忍是在偷懶,可惜呀,根本不給他們阻攔的機會!
「這荒山野嶺的……直接拖到一起來毀屍滅跡吧。」夏樹遲疑了一下,然後嘆息說道。
不過未免山林失火,在放火之前他還是讓齊藤京子施展了一下水遁秘術,保證火勢最終會緩緩滅掉。
於是沒過多久,四人就轉身下了山。
至於所謂的戰利品,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一些常用的忍具之類的東西,而夏樹毫不客氣,拿走了所有的兵糧丸。
伏擊一事沒影響到護送隊伍的行進,或許是某些細節處刺激到了月光幸博,繞過這座山峰之後,護送隊伍的行進速度顯著加快了起來,連山腳旁途經的小山村,都沒有稍作停留。
……
十九天之後。
朗月當空,夜風清涼。
湍急濤流奔騰不息,如一條銀帶般倒映著雲稀星燦的夜空,閃爍著粼粼光波,飄蕩著狀似破碎的殘月。
這時候,三道身影迅捷的身影披星戴月而來,快速奔至這條滔滔河流之前,緩緩停頓住了步伐。
「呼!~」為首的青年望著河流,舒了口氣,插腰平復著呼吸,片刻之後,緊了緊身上的風衣,緩緩轉過身來。
「怎麼樣?啟太?」
夏樹咬碎嘴裡的兵糧丸,迎著滔滔河水,張嘴灌了一口涼風,減輕了幾許怪異的刺激性滋味。
日向啟太雙手結印,眼眶周圍青筋凸起,白眼的血繼限界用法簡潔,外表模樣卻不甚佳,分明俊秀的臉容,竟然顯得格外猙獰。
被兩雙目光注視著,日向啟太洞徹掃視了一遍,雙手鬆開結印。
「沒有埋伏或類似狀況,不過……」
此地已是湯之國東陲,屬於人跡罕至的所在,所以當沉悶咆哮聲傳來時,即使日向啟太話沒說完,其他人也只是略微一怔,接著就對視一眼,嘴角翹了起來。
此刻大家都是同一心聲——夜宵有著落了!
作為斥候探路完畢,三人收拾好獵物,就即刻折返。
與護送隊伍匯合時,已是深夜時分,皎潔的月色肆意傾灑,一直燃著的火堆上,又架起了一口鍋,在丸星古介的嫻熟手藝之下,又烹飪了一鍋食物。
越往東行進,環境就越顯得蒼莽,護送隊伍偶爾遭逢夜裡出來覓食的猛獸,所以就習慣了點燃一堆柴火,既能驅逐野獸,又能帶來溫暖的氣息,算是一舉兩得。
一頓夜宵吃下,充當斥候歸來的,當然得休息補充體力,因此守夜的活就就輪不到夏樹身上了。
翌日。
雖然是半夜歸隊,生物鐘的鞭策力,卻令夏樹早早就醒來了。
清晨的涼風輕飄飄襲來,卻如針刺般難耐,夏樹卻習以為常,梳洗打理一番,替下緊扯著身上的毯子昏昏欲睡的久野黑雨。
此刻晨光熹微,按照護送隊伍一貫的風格,距離啟程還有許久,別說打個盹了,就是真的睡一覺也夠。
不過久野黑雨也是半夜才輪替守夜的,所以他這算是睡個回籠覺了,等醒來的時候,滿臉上都洋溢著舒坦的表情。
早炊升起,裊裊的煙霧飄入天空,在這蒼涼原始的地域中,竟然不顯得突兀,反而有種獨特的韻味與和諧。
太陽褪去了朦朧的外衣,護送隊伍也覆滅火堆,留下人類形跡之後,啟程上路。
氣溫略微拔升,溫度恰好,道路雖然偶爾難行,但有久野黑雨這個「鋪路工」在,只要不是開山破海,在土遁之下,都能安排的妥妥噹噹!
不過繞是如此,以護送隊伍的行進速度,要抵達落日峽的最後一條河,仍然得用至少三天時間。
就是在這一段行程中,「嗑藥」不止的夏樹,終於在消化了吞咽進肚的兵糧丸後,感受到了「次元賊手」的啟動能源,即將被填滿的那種奇特悸動!
這令他眸子裡又閃爍起了期待的光芒,並在更努力「嗑藥」的同時,開始去琢磨去思考,他還有哪些缺漏或短處,需要填補和補充?
這麼一思考,他一時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