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日向月清睜著一雙死魚眼,手指中,一隻鋼筆不停的莎莎作響。
面前的捲軸已經寫滿了無數蝌蚪一般的黑色文字。
忍界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用日語來書寫各種事物。相比於毛筆,日向月清還是更喜歡鋼筆的手感。
也只有書寫封印類捲軸的時候,才無可奈何的使用毛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只不過,除了背後不停滴答的時鐘,整個據點根本沒有夜晚來臨的感覺。
凌晨六點,那張捲軸的書寫也到達了尾聲。
日向月清滿意的看了看最後一段那金精心策劃的詳細總結,心中有了些許底氣。
日向月清將腦海中的想法在紙面上過了一遍後,他真正的放心了。
捲軸上,日向月清已經將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全部考慮了進去。
包括宇智波斑復活會怎麼樣,黑絕察覺到以後怎麼辦,轉生眼的胎動時期也被他儘可能的猜測原著時間而保守性的延長。甚至,日向月清還考慮到月球中輝夜直接破封而出的可能。
真是有一些杞人憂天。
如果有外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這樣感嘆日向月清的做法。
日向月清無所謂,這種習慣在他看來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習慣之一。
在做事情前,他會根據自己的情報,自己的閱歷來將一件事情以純利益的角度分析一遍。
在分析的途中考慮到每個分支可能出現的變化,從而將整個事件列出一份樹狀圖。
在無數條樹枝的指引下,選擇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即付出代價最小卻收益最高的道路來執行。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由他那喜歡掌控一切的性格而演變來的習慣。
他不喜歡有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就像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的復活,這是日向月清之前從來沒有考慮到的。
他已經將一件事情思考的很細緻,但是事實卻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
所幸,在宇智波斑復活以後,日向月清順勢思考,藉此選擇了假死這一條路,然後潛伏於暗中。
謀定而後動,他很喜歡這樣的自己,也很享受事情如自己預料般以後那發自內心的成就感。
「嗯……」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完畢,那麼接下來去霧隱村一趟吧。」
「我記得之前有情報說千手柱間就要在最近開展一趟五影會談,算上趕路的時間,也就在這幾天了。」
「霧影的水影還在我的控制之下,這樣的水影前去會場一定會被柱間所識破!」
日向月清沒有睡覺休息,忍者的身體一晚上不睡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決定了以後,直接單手結印,施展逆通靈術離開了這裡。
……
水之國,霧隱村。
這是一個在外界有血霧之里之稱的村子,這一個稱號在某段時間內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然後消逝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身為主事者的日向月清也頗有些無奈。
他只不過是按照原著的參考,殺了那麼一兩個人,屠了某一個跳脫最歡的家族,然後這種稱號就已經被散步出去了。
水無月一族。
如果不是親身參與的話,日向月清也不會想到,這個家族在水之國的話語權這麼高。
話語權的高度幾乎可以比擬鬼燈一族。
鬼燈一族最起碼是掌管七忍刀的一族,族內甚至出過水影,擁有一定話語權也可以接受。
但是,你們區區水無月憑什麼?冰?
如果是初代大人的木還好一點,冰,在這個血脈的世界裡,同為血繼限界,但真的太弱了。
日向月清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沒有實力但是卻嘰嘰喳喳的蒼蠅。
總有些小角色在你做事情的時候絆你一腳,讓人煩不甚煩。
所幸,就屠了吧。
他們也不像宇智波一族那樣,宇智波一族好歹有了萬花筒以後,就擁有了影級的實力。
水無月一族的影級強者,也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即將入土的老人,一身實力不足巔峰二三。
另一人便是水無月一族族長,還不是鬼鮫的對手。
人家宇智波好歹有囂張的資本。
最起碼人家是因陀羅的直系後裔,水無月呢?
日向月清漫步在霧隱村的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村子的風景。
不同於木葉,這個村子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初晨,與木葉村內完全不同,整個村子都圍繞著一種壓抑的感覺,出來經商的平民屈指可數。
大多數人都擁有滿嘴尖銳的鯊魚般牙齒,看上去威懾力十足。
這個村子的人天性嗜血。
這也是五大國之一的風土人情。
土之國人顯憨厚。雷之國的人則直來直往相對暴躁。風之國地處偏僻,他們國家的人相對都很孤僻。而木葉,幾乎人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嘴臉。
這種風土人情也是整個忍界難以統一的原因之一,每個地域的人,幾乎都快形成了種族之間的差距。
日向月清搖搖頭,不在思考這些東西,這對他來說還太過遙遠。
帶著面具的他也偶然看到了兩三個天真的小鬼,笑著從自己面前跑過。
這是他安排乾柿鬼鮫改革的些許成果,不過,這種改革只能溫水煮青蛙的作用,不能操之過急,不然會受到當地土著很大的反彈。
就如同當初的水無月一族。屠殺,以絕對的實力抹掉所有反對的聲音,這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在木葉,對根部,日向月清也是同樣的舉動。好處很大,壞處同樣也有。
嗖!
突然,一直苦無從日向月清背後的死角飛來。
苦無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白眼的視線中向自己後背急速飛來。
日向月清微微側身,躲開了這隻飛向自己後腦的苦無。
苦無去勢不減,扎在了日向月清前面一個孩子的胸口處,血腥味頓時瀰漫在這個初顯繁華的街道。
那些起早的人們,尖叫著哭喊著,拼了命的逃離這裡。
逃跑的過程中還不時有人謾罵著這些所謂的忍者,謾罵著他們將戰火牽連到此處的殘忍。
數十個人先後離開,苦無也沒有繼續飛射,日向月清和那個襲擊者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靜靜的看著這些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平民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無論是霧隱的忍者還是日向月清,亦或者那些逃命的平民。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一個極為殘酷的共同點——沒有人去幫那位倒地的孩童,甚至他們三方連正眼都沒有看過那位孩童。
就仿佛是一個牲畜橫死街頭一般。
不,放在前世,這個橫死街頭的孩子,甚至連牲畜都不如。
在前世那種環境下,一個鮮血淋漓的屍體倒在路邊,不管這是什麼種族的屍體,從來都不缺好事者去指手畫腳。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
日向月清轉身,一身純黑色的衣物,齊腰的黑色長髮黑色手套。卻帶了一副純白色的無洞面具。
沙啞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透過白眼,日向月清靜靜的看著那位襲擊自己的忍者。
「霧隱的暗部嗎?果然如同外界傳言般冷血……」
「呵呵……血霧之里,真是個好名字啊。」
話音淡漠,但是熟悉日向月清的人一定能聽到語氣中那份冷氣,冷的讓人發寒,讓人窒息。
這是他生氣的一種表現。
這是屬於他的村子,而這些所謂的暗部,就是污染他村子的老鼠屎!
沒有按照原著的路線,卻依舊產生了血霧之里這種稱號。更多的就是因為霧隱村這些忍者冷漠的性格。
看來需要一場大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