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歪著腦袋:「這是誰的屍體?」
這段時間他就一直處在這個地下據點中,唯一出去的一次就是接了以幻鷹為首的三名暗部中忍。
但是這段時間,哪怕是加上旗木卡卡西自己下達命令的時間也只不過短短數分鐘罷了,更何況門口還有另外三名暗部在進行警戒。
這種情況下,在這個根部據點中怎麼可能出現一具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屍體?
「帕克?」
趴在旗木卡卡西頭上的棕色小狗搖頭:「一路上氣味的很淡,這種情況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在這個屍體出現以後,從而擴散出來的氣味。」
「沒有其他的嗎?」
帕克仔仔細細的嗅了一番:「沒有。」
旗木卡卡西右手放在下巴處,比較熟悉他的幻鷹一眼就看出這是前者認真思考的模樣。
旗木卡卡西雙眼微眯:「不可能……沒有任何氣味……而且也沒有任何人進入據點,據點之前也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如果帕克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也就是說,這具屍體是突然,且憑空出現在這裡的嗎?又或許是對方使用了某種可以遮蔽氣味的忍術?」
「應該是後者吧?」幻鷹試探的詢問:「如果對方真的能夠憑空出現在這裡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說著,幻鷹指了指屍體腳下那幾乎將後者淹沒的碎屑:「而且,我更在意的是……這些碎屑到底是什麼東西?」
旗木卡卡西蹲下,用手捏起一點,放在指尖碾了碾:「看上去和碎紙片差不多,不過觸感更像是塵土。」
「塵土?塵土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據我所知根部據點的密封性非常好,而且我們火之國的地形又與風之國完全不同。」
「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旗木卡卡西站起身:「好了,不用糾結這些了,幻鷹,你封印一些塵土帶往木葉醫院,順便將這兩具屍體封印好,交給情報部的伊比喜,他的手下有一些實力不俗的山中一族成員。」
眼下山中亥一處在前線的情況下,這是目前最佳的處理方案了。
「是!」幻鷹點了點頭,從身後的忍具包中取出三個巴掌大小的封印捲軸:「隊長,那你呢?」
「我?」旗木卡卡西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些許:「我需要繼續偵查這個據點。既然有人將手伸到了這個已經廢棄很久的根部據點,那麼這裡就一定存在著我們沒有發現的價值。或許會有其他收穫也說不定。」
「是。」
將這處根部據點裡里外外仔仔細細的一個人搜查了一番,旗木卡卡西始終沒有找到他所希望找到的東西,財富,捲軸,實驗數據這些全部都被帶走,沒有任何殘留。
當然,旗木卡卡西也不是一無所獲,跟著帕克的指引,旗木卡卡西打開了據點深處的一處大門。
大門打開,無數的手裏劍插在牆壁之上,而牆角處則蹲坐著一名黃色頭髮的女人,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女子腳邊有一個布滿血跡的黑框眼鏡。
她的瞳孔無意識的放大,就仿佛在死亡之前看到了讓她最為恐懼的東西,身軀如同被吸收了生命力一般,漏出的小臂與雙手在沒有之前的彈性,完全乾癟了下去。
這是那名油女一族忍者的傑作,卡卡西的寫輪眼一眼就看出了那殘留的些許熟悉的查克拉。
「這個人……應該就是最先發現異動的那名中忍……那位孤兒院院長……」
旗木卡卡西那本就黯淡無光的寫輪眼變得更加淡漠。無數同伴的死亡幾乎已經讓他麻木,但是此刻,他的心中,難免還是產生了些許漣漪。
這個女子,他認識。
憑藉著一己之力照顧著偌大的孤兒院,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怨言,而且,他也受過此人的幫助。木葉就這麼大,作為孤兒院的一院之長,想不認識都很難。
除了孤兒院院長一職以外,以卡卡西的暗部身份,如今日向月清在位時的親信之一,此外他也與這一代的豬鹿蝶關係不俗,他不難了解此人是曾經根部忍者的精英。也是五代目日向月清那一次對團藏出手後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根部忍者之一。
原因無它,就連早就麻木的旗木卡卡西此時也受到波動就能感知一二了,這種人真的會無時無刻的感染周圍,讓每個人不可避免的在心中升起一輪小太陽。
但是現在,這樣的人,這樣一個喜歡小孩子的院長,一個甚至不弱於水門老師的小太陽走了……
「……」
旗木卡卡西無言,輕輕合上了藥師野乃宇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他累了,儘管這一晚旗木卡卡西根本沒有經歷什麼像樣的戰鬥,更多的是帶領暗部奔波在趕路上,或是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在夕日真紅身邊發呆。
但是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疲累感。
真紅前輩死了,自己手下的三名暗部成員也死去了兩個,另一人重傷,生死不知。這個曾經照顧過自己的孤兒院院長同樣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還有那個人……那個卡卡西一直在逃避卻不得不承認的現實,他早已死去的父親在與木葉為敵……
「我果然是一個有著詛咒的存在,帶土、琳、水門老師、真紅前輩……我……」
封印好了藥師野乃宇的屍體,旗木卡卡西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生氣的走出了這個讓他不想再踏足一步的根部據點。
外面已經是清晨的模樣,據點周圍的樹林也在散發著初晨的生機,蟬鳴、鳥啼、還有那樹葉上浮現的一顆顆露珠,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美好。
但是旗木卡卡西卻絲毫沒有心情去觀賞,渾身上下散發著死氣的他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漫無目的的走在木葉的街頭,看著那一個個已經出來忙活的小販,這些在木葉庇護下的平民不時時的散發出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卡卡西的心境再一次產生了變化。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走了多遠,他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大門,右手握拳剛剛豎起,沒多久卻又無力的放下。
這扇門正是夕日真紅前輩的家,而門後是對眼下情況一無所知的夕日母女。
昨日午夜,旗木卡卡西就是在這裡以暗部隊長的身份對自己隊員下達了拜託真紅前輩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命令。
但是如今,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回來……
這讓他如何與門後的那兩個人交代?
如何交代!!
終於,旗木卡卡西顫抖的伸出了右手,還是敲響了面前的房門,作為真紅前輩的女兒以及妻子,她們有絕對的知情權。
沒多久,門後漏出一雙天真無邪的紅色眼眸,那一縷紅芒宛如紅寶石一般的亮眼。
「卡卡西?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旗木卡卡西沒有佩戴暗部的面具,夕日紅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這個老同學。後者那詭異的神色也讓夕日紅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一直從那一句父親對自己道晚安後就從來沒有消散過,這一晚她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被噩夢連續驚醒了數次,這也是她能夠這麼快開門的原因。
而此時此刻,這種不好的預感在夕日紅的心中被無限放大。
「紅……真紅前輩他為了保護我……」
「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