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刀分陰陽

  水門打算發動屍鬼封盡。

  身為第四代火影，他並不介意為了村子付出自己的生命。

  「完全體九尾實在太強大了，如果能將半隻九尾封印到鳴人體內，也能為村子留下九尾的力量……」水門這樣想著。

  但是，他的打算，直接被衝出來的玖辛奈給阻止。

  「等等，水門！」

  玖辛奈扶著牆, 虛弱道：「我來……我來封印九尾。」

  「什麼？」

  「玖辛奈，你……」

  三代和四代都大吃一驚，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人柱力被剝離尾獸，幾乎是必死的結局。

  如果玖辛奈真的能封印尾獸的話……

  「你現在的狀態，還能發動金剛封鎖和八卦封印嗎？」水門一把扶住玖辛奈，沉聲道。

  「不可以了，但是我可以動用屍鬼封盡, 說不定能成功，反正我現在也快死了。」玖辛奈一臉疲憊。

  體內的生命力，正在加速流逝。

  「明白了。」水門一臉肅穆地點頭。

  三代忽然道：「水門，屍鬼封盡這個術，是以獻祭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才能動用，你是四代火影，要做出決斷。」

  三代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

  屍鬼封盡，就算成功封印了九尾……然後呢？玖辛奈會死，封印到玖辛奈體內的九尾，同樣也會跟著死——不是死了再復活的那種，大概率是進入未知的世界。

  木葉村就會永遠失去九尾的力量。

  水門神色一動，沉默一瞬：「我知道了。」

  他是四代火影，有些艱難而痛苦的抉擇，必須要做。

  就像他在原著中，玖辛奈要用金剛封鎖拽著九尾一起去死, 理由是這樣做會延遲九尾復活的時間, 但被水門拒絕。水門的理由之一是, 這麼做會讓木葉失去九尾，破壞尾獸的平衡。而且他相信鳴人就是預言之子，所以毅然決然發動了屍鬼封盡。

  玖辛奈最後還是死了。

  水門是火影，如果不阻止玖辛奈拽回九尾同歸於盡的做法，那兩人都能活，但他身為火影不敢賭失去九尾的後果。

  玖辛奈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我們走吧，帶上鳴人……」

  「鳴人……你也打算將九尾封印到鳴人體內？可鳴人剛剛出生，還不具備成為合格人柱力的，除非……」

  「那就只將封印半隻九尾給鳴人就可以了。」

  玖辛奈打斷了水門的話，儘管如此虛弱，但意識清醒到嚇人，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很快，水門帶著玖辛奈和鳴人，瞬間來到了村子外，看著前方血拼的兩隻巨獸。

  打到這一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玄逸這邊，正在逐漸被壓制。

  「九條尾巴還剩六條，看來是被玄逸切掉了，用這種方式削弱狂暴的九尾。」

  水門掃了一眼，倒也沒有多想。

  過去，玄逸在戰場上也這麼幹過，切掉尾獸的尾巴, 以這種方式短暫削弱尾獸的戰力。

  只是，那些消散的尾巴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在水門的認知中，打散一部分尾獸查克拉只是一種應急手段而已。

  「水門，我要動手了。」玖辛奈深深嘆了口氣，留戀地看了一眼鳴人。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看向水門。

  水門也隱約察覺到，玖辛奈似乎發生了某些說不出來的變化。

  但是，兩人誰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原本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來解決問題。

  那就是，波風水門動用屍鬼封盡，然後將半隻九尾封印到自己體內，將另外半隻九尾塞給玖辛奈。

  憑漩渦一族的生命力，如果能及時將尾獸重新封印進體內，倒也能夠挽回流逝的生命。

  但問題是……

  水門不確定玖辛奈能不能活，而且他更傾向於將半隻九尾給鳴人，只因為，他堅信鳴人是大蛤蟆仙人口中的預言之子！

  如果自己的兒子能夠成為改變整個忍界的存在，半隻九尾會產生巨大的幫助。

  水門看著不斷結印的玖辛奈，一時間，有些失聲，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村子更重要嗎？鳴人這個預言之子重要嗎？

  這兩樣東西……都比玖辛奈更加有價值，更加適合活下去，得到九尾的力量嗎？

  這是對水門內心的拷問，是對第四代火影的拷問。

  而水門，則很顯然，心理層面上放棄了玖辛奈，傾向於鳴人。

  「玄逸！想辦法控制住九尾的行動！」水門大喝。

  轟隆！

  被九尾一爪子拍在地上，又迅速躍起，狠狠一擊將九尾撞翻的玄逸，點了點頭：「明白了，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是請抓緊時間。」

  九尾，簡直強的離譜，這還是有萬花筒瞳力控制的無腦九尾。

  呼！

  玄逸又噴出一發原子吐息，將九尾給掀翻，旋即衝上去，整個身形倒下，狠狠砸向了九尾，死死將其按在地上。

  他身後那長長的尾巴，更是瘋狂捲住了九尾，束縛著他的行動。

  這是個極為艱難的過程。

  這時候，玖辛奈動了：「水門，把你的查克拉給我。」

  水門一手搭在玖辛奈肩膀上，另一手甩出苦無，兩人跟隨苦無坐標，出現在九尾身前。

  下一刻，玖辛奈開始從水門身上抽取查克拉。

  「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封印術·屍鬼封盡！！」

  唰！

  冥冥中，一個奇特的存在降臨了。

  身形巨大，但卻無法被肉眼觀測。

  只有作為施術者的玖辛奈，以及將查克拉傳輸給玖辛奈的水門，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存在。

  死神。

  「這就是死神……」水門臉色微變。

  這個詭異的，不可名狀的神秘存在，哪怕只是安靜站在那裡，就讓人本能般感到顫慄。

  一隻布滿了古怪符文的手，緩緩從玖辛奈的肚子中鑽了出來，這是死神的手。

  被這隻手所抓住的目標，其靈魂，會連同施術者的靈魂一起，被死神吞噬。

  這時候，九尾察覺到了某種危機，本能般開始掙扎。

  壓在它身上的玄逸，乾脆張大嘴巴，狠狠一口咬住了九尾的腦袋，同時，瞪大眼睛，盯著玖辛奈和水門的身後。

  他看不清死神的身形。

  但是，卻能勉強察覺出一個輪廓……

  「是我吞噬過尾獸查克拉的緣故嗎，死神這種神秘的生物……不，甚至都不能確定祂是不是生物。」

  玄逸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和慎重。

  他對這玩意兒，也非常好奇，忍界中的沒有被破解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按照原著中的表現來看，死神更像是一種莫得感情的封印工具，吞掉的靈魂都能被大蛇丸這個科研瘋子給放出來，真就是被狠狠玩弄。

  無法確定死神這玩意兒，究竟有沒有自我意識。

  玖辛奈道：「水門，你知道三代火影也會這個術的吧，按理說，他才是最有理由動用屍鬼封盡的人。」

  的確。

  對於這句話，玄逸都要點頭。

  三代火影，正在步入老年，實力逐漸下滑。

  而水門還不到三十歲，還處在不斷變強的階段，更是掌握了妙木山一脈的仙人模式，是仙人。再加上飛雷神之術以及各種飛雷神衍生術，論保命手段，絕對是忍界第三。

  從性價比上來說，三代火影才是最有理由發動屍鬼封盡的，但問題是……沒這個可能。

  「不要說了，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水門低聲道。

  玖辛奈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封印術·屍鬼封盡！！

  唰！

  從玖辛奈肚子裡伸出來的詭異手臂，陡然間抓出，一把就抓向了九尾！！

  呼！

  這條布滿了蠕動符文的手臂，好似不是實體，但卻能觸碰到物質，一把抓住了九尾體表的一塊「肉」，然後猛然拉扯。

  九尾的整個身形，都在被撕扯。

  它渾身的查克拉，好似遭遇到了降維打擊，瞬間被這死神的手臂給壓制，變得沉寂。

  帶土的幻術，也在這一刻失效。

  九尾雙眼中的三顆勾玉，緩緩消失，它自我的意識終於上線了，在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後，憤怒無比。

  「吼吼吼！！該死的宇智波斑，那傢伙為什麼還沒死！！那個混蛋，居然又一次把老夫當成通靈獸用！」

  九尾妖狐氣得兩眼冒著紅光，拼命掙扎。

  但是，來自於玄逸和死神的雙重壓制，卻將它死死按在地上。

  玄逸正一口咬在九尾的腦袋瓜子上，此時平靜道：「看來你終於恢復清醒了，還知道自己被控制後所做的事情……我更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悲慘經歷，被宇智波斑當成通靈獸來用嗎？」

  九尾震怒。

  這是它的黑歷史之一。

  整個忍界，古往今來，只有宇智波斑一人，強行控制它，逼迫它簽訂了通靈契約。

  當初終結谷之戰，宇智波斑就是控制著它，跟千手柱間展開決戰。

  不用想了，剛才那個漩渦面具男，肯定是宇智波斑無疑，只有那混蛋能一個眼神控制它，只有那混蛋才有它的通靈契約！

  「你這個混帳人類，駕馭一隻奇奇怪怪的生物，還搶奪老夫的……」

  砰！

  九尾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玄逸一尾巴抽了一下，打斷了話語。

  那三條尾巴的查克拉被他吞噬的事情，可不能讓四代火影知道——雖然按水門的性子，知道了也不會追究回來，最多提醒幾句。

  「九尾，跟隨我一起長眠吧，永久的死亡將是我們的歸宿。」

  玖辛奈喘了口氣，開始拖動九尾。

  「住手，玖辛奈，老夫怎麼能進那種鬼地方！！那個死神究竟是怎麼回事……放開！」

  九尾掙扎著，但是，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點點拖向了玖辛奈。

  越是靠近玖辛奈，九尾，就越是不安地看著那佇立在玖辛奈身後，滿嘴流口水的死神。

  對死神這玩意兒，九尾也很不了解，死神什麼時候誕生，又為何而存在，是活的還是死的，九尾也不知道。

  「動手！」

  「封印！」

  玖辛奈和水門動手。

  巨大的死神虛影，拿起了那把刀子，然後狠狠斬下。

  這一刀，醞釀著切割陰陽的力量，輕而易舉就將九尾一分為二。

  陰屬性九尾，被順勢拽進了玖辛奈體內。

  陽屬性九尾，則被封印進了年幼的鳴人體內。

  「水門，你要保護好鳴人的安全。」玖辛奈用最後的力氣說了這句話。

  可實際上，她已經對水門不抱有希望。

  九尾人柱力是什麼待遇，玖辛奈非常清楚，是真真正正被當做戰略武器，嚴密保護起來。

  沒有自由，只有責任和義務。

  哪怕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兒子，只怕也……

  「希望那一位能信守承諾，如果他真的是他，一定會……」玖辛奈最後呢喃著。

  「什麼？」

  水門一怔，正要追問。

  但是，玖辛奈已經斷氣了。

  她身後的死神，此時也流著口水，早已迫不及待，用那滿是符文的手，將玖辛奈的靈魂給拽了出來，一口吞下肚子。

  死神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封印了半隻九尾的靈魂，看樣子非常符合這位神秘存在的胃口。

  旋即，死神的身形開始變得黯淡，逐漸消散。

  在徹底消散之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玄逸覺得，這東西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切都塵埃落定。

  九尾消失了，半隻被送進死神的肚子，無法解脫，另外半隻被封印到了鳴人體內。

  哇哇大哭的鳴人，那肚子上浮現的複雜封印術式，無聲訴說著一切。

  水門小心翼翼地將鳴人抱了起來，莫名的，感覺內心發堵。

  「玖辛奈最後的遺言，究竟是什麼意思，那一位又是誰……」

  水門以他強大的智商，很快就想到了某個目標。

  不是斑的話……會是虛嗎，虛又是憑什麼，能讓玖辛奈寧可撇開丈夫也要相信他……

  想了一會兒，水門露出苦笑。

  身為四代火影，卻連自己的妻子都顧不了……

  這時候，玄逸的身形，也緩緩縮小，恢復成人形後，筋疲力竭地坐在地上。

  太疲憊了。

  「雖然犧牲了玖辛奈前輩，但最後的結果已經是萬幸了，四代大人，請節哀。」玄逸疲憊道。

  水門默默點了點頭，緊緊抱著鳴人。

  「看樣子，這災難般的一晚，終於可以過去了……」

  水門嘆息著。

  斑被他暫時逼退，虛疑似跟玖辛奈有過交談。

  村子也逐步恢復了穩定。

  嗯，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

  玄逸也連連點頭，似乎沒什麼問題。

  同一時間，距離宇智波族地不遠的森林中。

  根部忍者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團藏喘著粗氣，右臂上的十隻眼睛已經閉上了八隻，此時一臉崩潰地看著前方依然狀態極佳的天道佩恩，無能狂怒：

  「可惡，為什麼打到現在，還是沒有人來支援老夫？！難不成都把老夫給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