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樣過去。

  當外面的聲音由小變大，由遠及近傳入耳中之時，睡在床上的玖辛奈突然甦醒。

  許是這一覺睡得太香，她暫時還沒有從那種昏睡的狀態中緩過來。

  所以，她瞪著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帳篷頂，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人生的時間。

  她是誰？她在哪？她要幹什麼？

  熟悉的人生三問，於是她慢慢找回了自己，眼睛內的焦距不斷匯聚，最後恢復了清明。

  「水門？」

  她伸手在床邊位置摸索幾下，發現熟悉的人已經消失。

  意料之中但是心底還是有著些許的失落。

  慢慢起身，外面的天還是那種蒙蒙亮的狀態，看上去時間還早。

  而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外面在下雨，所以才這麼昏黑。

  但是耳邊並沒有雨聲，空氣里也沒有下雨之後的那種獨特泥土芬芳，故排除這個可能。

  用手在臉上拍幾下，讓意識變得更加的清晰，玖辛奈環視一圈帳篷。

  小鳴人還在睡覺，呼吸聲很綿長，身上的被子也已經被踹開，看來昨天晚上很調皮。

  雖然是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了，但性子依舊很野，估計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輕手輕腳地下床，她先給鳴人蓋上被子，隨後走出帳篷去洗漱。

  經過昨天晚上和水門的簡單交談，她感覺心情得到了放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外面已經有人在活動，一些負責的醫療忍者正穿梭在不同的帳篷間，手裡拿著用來包紮的紗布和更換的消炎藥等等。

  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玖辛奈看著這些身影，臉上露出微笑。

  自責還是會有，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認同歸屬感。

  沒有浪費時間，她洗漱完畢就去吃了些東西，順便給鳴人帶了一些回去，接著就準備直接投身今天的任務之中。

  「早，綱手大人，靜音。」

  不出意外，她一進入最大的那處『病房』，就看到了已經在忙碌的師徒和一群醫療忍者。

  「來啦，過來搭把手，今天的任務就是幫他們換換藥，然後檢查一下恢復狀況，比起前幾天的拼命，還真是讓人感覺輕鬆呢。」

  綱手能夠明顯地看出玖辛奈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於是微笑著吩咐道。

  此時天色還早，但是大部分的病人已經甦醒。

  或者說他們一部分的人都沒有能夠在疼痛中睡著，所以早早地就在病床上等待著醫療忍者的『救贖』。

  對於醫療忍者來說，救死扶傷就是日常。

  雖然千篇一律十分枯燥，但是對於整個木葉來說卻又極為的重要。

  大家都知道，一場波及整個忍界的大戰又將來臨，她們這些後勤的忍者自然不能給整體的步伐拖上後腿。

  那麼儘管將手中的傷患救治完畢，就是她們不拖後腿的表現。

  其實，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像綱手、玖辛奈這種高級的人才已經不需要繼續將時間耗在這裡，但是出於對傷者們的擔憂，她們依舊留守在第一線。

  …

  「風影大人，這次派出援助木葉的部隊已經出發，一共三百零一人。」

  一名包著頭、半遮面的忍者向羅砂匯報著。

  「嗯，是海老藏長老帶隊吧？」

  羅砂坐在位置上，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意識地在桌子上點動著，一副思索的神色。

  這裡是風影辦公室。

  雖然外面看上去就是一個葫蘆狀的破舊房子，但是裡面的包裝也還算是不錯，至少不寒磣。

  書桌、沙發、茶几還有擺放得滿滿的書架，牆上更是有幾幅畫像，彰顯著村子文化。

  「是的，是長老本人主動要求的。」

  那名忍者點頭，裸露出來的半張臉上表情沒有多大變化，那些紫色的花紋在光芒下暗淡無比。

  「這次任務有點特殊，如果是海老藏長老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羅砂的手指停下了動作，木葉能夠主動提出求助的請求，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但是考慮到從未有過的結盟以及已經在開始動員的大戰，這件事看上去又很平常。

  從另外一方面去看，木葉這次的損失遠比他們估計的要大很多，所以對方才不得已尋求支援。

  但各方都不會因此小瞧木葉的強大。

  至少遭到重創的木葉都要比此時的砂隱乃至霧隱之流強上許多，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大名那邊回話了沒有？」

  沉默片刻，羅砂又提到另外一件事。

  而說道這，他的臉色隨即變得有些不好看。

  每次的戰爭，都是需要大名那邊支持，他們才敢後顧無憂的投入到戰鬥。

  資源的匱乏，讓大名掌握著砂隱村的命脈。

  而三戰的失利，也直接讓大名失去了對砂隱的信任。

  不僅每年的忍者培養資金縮減，還將大量的任務委託給木葉，致使砂隱產出越漸低下，入不敷出，不得不進行精英忍者培養計劃。

  本就建立在沙漠中導致資源稀缺的村子，如果不是每一代的風影都掌握著磁遁，能夠補貼村用，那就完全被大名拿捏得死死的。

  而這次即將發動的戰爭，他們也不得不向大名匯報，請求戰略資源上的支持。

  站在羅砂身前的忍者聽到羅砂的話，臉色有些為難，嘴巴蠕動幾下，最後有些無力說道：「大名那邊說這件事需要多考慮一下，再等幾天給出答案。」

  砰！

  羅砂一拳錘在桌子上，一臉陰沉。

  「我就知道，那頭蠢豬！等他給出答覆，曉的腳已經踩到頭上了。」

  忍者不敢接話，風之國大名自從三戰之後就對砂隱的態度很曖昧，若即若離。

  這些年村子多次『擴軍』的請求也是這樣被上面死死卡著，許多忍者都對大名有了很多怨言。

  而村子有心培養更多的忍者，但是資源上面完全不足以支撐，也就只能一直拖著。

  「繼續派人去和大名府那邊聯繫，目前也只能這樣。不過這次他卡我們的時間不會太長，除非他自己嫌命長，曉的人可不會跟他講從前那一套。」

  羅砂雖然有些氣憤，但是心底很清楚局勢。

  大名雖然是一個被豬油灌滿腦子的蠢貨，但一旦其他大國方面通過了他們所屬忍村的請求，他最後也只會跟著通過。

  有時候羅砂也就在想，忍者為什麼總是需要聽命於作為普通人的大名以及一眾貴族。

  這是一個困擾了多年的問題。

  「明白。」

  忍者低下頭顱。

  「先下去，等馬基回來叫他來我這裡，我有事需要他去辦。」

  羅砂揮揮手，隨即招呼對方離開辦公室。

  砂隱的實力幾乎是最弱的，這次能夠抽調出來的所有戰力也才八千多，大部分都還是中忍，下忍的比例也不低。

  而這次能夠抽調出這麼多忍者，還是因為他將許多在卡在下忍中忍多年，最後無奈放棄忍者生涯的退役忍者招了回來。

  雖然這樣很殘忍，但是羅砂在徵召的時候也直接挑明了危險性，並不是採用欺騙的方式。

  而清楚危險的他們依舊堅定地加入了這次被徵召的部隊，這讓羅砂動容。

  按照曉的發展路線，成敗就在此一舉，拼命的時刻已經來臨。

  這也是他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之一，而那些加入部隊的忍者應該也是認識到這一點。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羅砂思維被打斷，抬頭看過去，隨後說道：「進來！」

  嘎吱--

  門慢慢被推開，老朽的木門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一道瘦小的身影也從外面緩緩走進來。

  是千代長老。

  羅砂神情一凝，隨即起身。

  整個村子，有兩個人的能量即便是他這個風影也無法忽視。

  他們就是千代和海老藏兩姐弟。

  作為村子的先輩，這兩位是從村子建村之初就一直活到現在的存在。

  村子能夠有現在這樣的規模，他們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千代長老。」

  「風影好。」

  千代眯著眼睛回應羅砂，然後直接走到沙發位置坐下。

  「聽說這次木葉向我們借貸人手了？」

  千代由於年紀很大，所以臉上的肌肉顯得有些浮腫，看上去就跟一個普通的老太婆一樣。

  她說話語氣不重，但是卻帶著一絲嚴肅和古板，讓人不敢輕易地接話。

  「是的，由海老藏長老帶隊，一共有三百名忍者。」

  羅砂坐到千代的對面，並且主動遞過去一杯熱茶。

  千代眼皮微微一動，雙手依舊放在身前大腿之上沒有動彈。

  「按照老婆子的想法，就不應該幫助木葉的人。」

  羅砂沒有在意千代的語氣，他心裡也清楚對方是因為什麼而有這麼大的怨氣。

  而且他也能夠感覺出這僅僅是對方的一句氣話，所以解釋道：

  「這次的敵人非同小可，況且木葉不僅是向我們一家借了一部分忍者。」

  「蠍也在那個組織吧？」

  千代沒有繼續提這件事，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起了其他問題。

  「是的，上次入侵村子的人已經可以確定是蠍，而且根據我們這段時間掌握的情報，他就是曉組織的核心成員之一，代號玉女。」

  羅砂看著眼前平靜的老人，將他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那這次出手，也算老婆子一個，許久沒有看到他，不知道現在變了模樣沒有。」

  千代盯著被羅砂放在茶几上的茶水，視線隨著那不斷上升的熱氣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深陷的眼眶深處，隱隱有回憶。

  「好的。」

  羅砂不能拒絕，也不會拒絕。

  別看千代已經是七八十歲的人了，但無論是醫療忍術還是傀儡操控，目前村子都幾乎沒有能夠穩壓她的。

  「據說大名那邊還在卡我們這次的資源，我一會兒就會出發親自去找他，你不用再繼續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千代伸手端起那杯茶，嘴唇貼上去慢慢吮吸了一口，隨即說道。

  聽到這話，羅砂臉上一喜。

  雖然心裡知道大名絕對會同意，但是被卡多少時間以及多少物資就完全是一個未知數。

  如果能夠早點得到那邊的支援，村子這邊也好早做準備，甚至之後的損失都會小上許多。

  所以，他直起身子，一臉正色地對千代抱拳。

  「多謝長老了。」

  「都是為了村子，那老婆子就不打擾了，回去收拾一下就直接出發。」

  千代放下杯子，然後起身朝外面走去。

  她今天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從風影的口中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她那消失多年的孫兒是否真的在曉組織內。

  現在需要的答案已經聽到，自然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

  那麼為了早點見到孫兒，她第一步就是需要去說服大名，將村子開戰的前期物資確定下來。

  活了這麼多年，她經歷了太多興衰變化，早就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欲望。

  而心中的殘念之一，就是再次見見蠍，聊聊天。

  這也是她餘生的唯一願望。

  至於其他事情，那都是後輩的事，他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是嗎？

  「赤沙之蠍…」

  羅砂望著被千代關上的門，心裡念叨一句。

  他剛剛還沒有告訴千代，當年三代風影的死也和蠍息息相關，而且在不久之前的八尾行動中還以人傀儡的形式展現出來。

  但同時他也清楚，這個時候的千代已經不在乎那些，所以也就懶得提這樣一件煞風景的事。

  「那現在萬事俱備，就看過幾天的第二次會談結果了。」

  身體後傾抵在沙發上，羅砂看向天花板，眼神極其深邃。

  ……

  「大長老。」

  林檎雨由利看向坐在對面的臃腫老人，臉上微微露出敬佩的神色。

  村子內部出現這麼大的動亂，本已退休的對方卻再次出山以雷霆手段穩住了大局，將村子從分崩離析的邊緣拉了回來，所以值得她傾佩。

  「辛苦了。」

  元師靠在椅子上，一副睡意盎然的模樣，語氣不急不緩。

  看著面前的代理水影，他眼神迷糊渾濁，但卻有一種不尋常的尖銳，仿佛能夠看破遮掩直指本心。

  本來，水影這個位置鬼燈一族的人眼饞了許久，畢竟自從二代目之後，他們家族就沒有人能夠上位。

  但是為了暫時的平衡，他只能從身份、地位、實力足夠的人之中選出不屬於大家族的人。

  所以最終欽定了此時的林檎雨由利。

  至於以後，那先等這階段的事情結束再商量。

  那時候也有時間和精力來內耗，來互相扯皮。

  「我已經通知了各大家族，目前村子內部可用的戰力都在快速調集，不日之後就能夠集結。至於大名那邊，我也一早就派人上去通知，戰爭物資已經在陸續送過來，他也全力支持我們的行動。」

  感覺自己若有若無的目光讓此時的林檎雨有些不自在，元師開始聊起了其他話題。

  雖然大家都很清楚這個代理水影有水份，但是明面上至少需要她知道基本的一切。

  「好的。」

  林檎雨由利認真地回答，元師已經將一切安排完畢，那麼她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擺好的『舞台』上，配合著他進行符合身份的『表演』。

  她當然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心底並沒有生出被操控的怨言。

  一切都是為了霧隱村的未來罷了。

  「之前木葉借過去的部隊裡面我已經將鬼燈家族的忍者安插進去，下次的會談你可以從其中抽出部分忍者納入護衛隊。影的安全還是需要多多考慮，確保不能出現絲毫的意外。」

  元師拿著菸斗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圈白色的煙子，面部表情逐漸變得模糊。

  不久之前雷影的死，給許多人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所以元師格外注意代理水影的安全問題。

  說的殘酷點，至少在正式開戰之前不能出現任務的問題！

  「我明白，我自己也會多注意。」

  林檎雨咧嘴一笑，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那出發前通知一下老夫，就不繼續在這裡打擾了。人老了，就變得很嗜睡，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可是一代目的助手，每天只需要休息四個小時…」

  元師收掉菸斗，將依靠在一旁的龍頭拐杖攥在手裡，緊接著平穩地站起來，步伐緩慢地消失在這裡。

  而他的說話聲也隨著距離的原因，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微弱不可及。

  幾道黑影也緊隨其後消失不見。

  林檎雨沒有動，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腳下，嘴角逐漸上揚。

  他迫切地想要切下那個名叫宇智波琦玉的傢伙的腦袋，然後去祭奠逝去的照美冥以及矢倉大人。

  而現在距離那個時間，似乎越來越近。

  轟隆--

  窗外閃過一道猙獰扭曲的雷電，悉悉索索的細雨頃刻間落下。

  霧隱的準備，已經進入最後階段。

  在矢倉確認出事之後，元師就一步步將一切的東西陸續準備好。

  在他眼中，五大忍村的結盟是必然的事情。

  而對於曉的忍受程度，他們也幾乎是處於爆發的邊緣，差的只是一點契機。

  而契機，就是不久之前的五影大會。

  所以當林檎雨剛一回到村子，關於戰爭的一切先頭準備，已經基本完成。

  他們的決心，比什麼時候都要強烈。

  ……

  時間隨著歷史的齒輪不斷向前，五影的第二次會晤在川之國悄然進行。

  而參與這一次大會的，還有草隱、瀧隱、雪隱、湯隱、匠隱等各種小忍村。

  當然，還有時代的殘留，一直以來選擇中立的鐵之國武士勢力。

  當然，這裡的情況，曉組織內部同樣知曉。

  白絕的滲透，無處不在。

  即便是嚴密如這樣的場合，只要他想，他依舊能夠神情如常的坐在那裡參與其中，並且不被外人發現。

  在將八尾封印完畢之後，雖然長門要求大家儘量不要離開雨隱村的範圍，但是琦玉依舊來到了大蛇丸的地盤。

  上次的匆匆見面之後，琦玉短時間內再次找上了大蛇丸。

  輕車熟路的進入大蛇丸基地，他看到了穿著一件白色大褂的挺直身影。

  周圍是數不清的玻璃容器，人類的或者疑似人類的又或者明顯不是人類的各種器官就好像一個個的展品，被浸泡在透明的容器之內。

  也許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人驚訝，但是當你看到獨立的器官就好像擁有生命一般保持著某種韻動不斷『抽搐』之時，你也許就會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然後發現這世界的恐怖之處。

  琦玉對於這些，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內心並沒有多大波瀾。

  他緩步走向大蛇丸，微弱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內迴響。

  他自然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到來。

  「你來了。」

  大蛇丸轉過身，臉上是病態的微笑，讓琦玉不由自主回想起記憶深處已經很模糊的那些變態狂。

  「嗯，來了。」

  琦玉在離對方三米的對方停下，渾身鬆弛，看上去沒有絲毫的防範。

  「你也許有興趣來看看我的新發現。」

  大蛇丸微微側身，示意他走上前來觀摩。

  聳聳肩，琦玉走過去，隨後就被玻璃長盒內的東西所吸引。

  白色的就好像觸手一般的東西從一截類似枯木一樣的東西上生長出來。

  這些白色的觸手不少，足足有三條，上面還有一些紅色的紋路，平添一些妖冶。

  而在三條觸手的連接處，一個蛋形的肉團在不斷蠕動，就好像擁有生命一般在不住呼吸。

  枯木一樣的東西，琦玉一眼就認出是來自外道魔像。

  「很神奇吧，僅僅是一截軀體，在幾乎無限制的能量供應之下，居然會逐漸成長到這個地步。」

  大蛇丸嘶啞著聲音，眼瞳深處是濃濃的探究和驚喜。

  而聽到對方的解釋，琦玉這時候才注意到這處容納外道魔像軀體的容器周圍有數不清的忍術紋路以及管道。

  視線在那些管道上一掃，他很快就看到管道末端連接著的一個個容納了古怪身影的玻璃容器。

  看來大蛇丸是用符咒產生的研究體來供給這邊外道魔像的能量。

  「這也許就是查克拉的最終形態，也是忍界的最終秘密。」

  大蛇丸死死盯著容器內部的白色觸手狀物體。

  雖然每根觸手只有幾厘米，總體加起來還沒有一個巴掌大，但是那強橫的查克拉氣息，已經透過重重的斂息符文散發出來。

  他用手指在玻璃上摩擦，欣賞著內部還在不斷蠕動的東西，雙眼深處是毫不掩飾的歡喜。

  琦玉沒有否認大蛇丸的說法。

  這個用外道魔像加速生長出來的東西，確實和記憶中十尾那個白白胖胖的形態有些類似，雖然尾巴還有點少，但是像那麼一回事。

  「你覺得尾獸是什麼？」

  大蛇丸低頭盯著那白胖的小小身影，突然詢問道。

  「查克拉。」

  「不完全對。」

  大蛇丸收回看著容器的目光，轉而看向一臉平靜的琦玉，然後繼續說道，「尾獸是由查克拉組成，但又不完全只是查克拉。它們的身體內，還有一種特殊的意志力量，也許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十尾抑或是那位傳說中的女神。」

  「一開始，我給它提供了大量的能量。但是它除了煥發出強烈的生機之外，並沒有多大變化。不過，當我將早年得到的八尾之角研磨成粉摻入其中，一切就變了！它開始生長，並且消耗所得的外道魔像碎片，最後長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停止生長了吧？」

  琦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啟了寫輪眼，古樸複雜的圖案在眼球上散發著猩紅之色。

  他盯著疑似十尾分身一樣的東西，很快就發現了大蛇丸沒有提到的一點。

  「是的，已經停止生長了，這似乎是它此時的極限大小。」

  大蛇丸的語氣有些遺憾，但並沒有多意外，他早就有所預料。

  「也許其他尾獸的力量還能夠繼續催生……」

  琦玉眼睛一閉一睜，萬花筒的圖案就從眼睛內消失，然後他試探性地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大蛇丸嘿嘿一笑，陰冷的氣息不斷從他的身體中遊蕩出來，讓這處空間的溫度不斷下降。

  尾獸除了一個九尾，其他的都已經盡數被曉掌握，所以大蛇丸的目標只有一個。

  九尾？

  不，琦玉一瞬間就想到了除了九尾之外的『九尾』。

  「木葉的那位，我是沒辦法去動的。不說木葉的各位我解決不了，就說你們曉估計也不會答應。所以我花費了一些時間找來了兩個很有趣的存在。」

  大蛇丸的聲音適時響起，還帶著一些賣關子的口氣。

  「雲隱的金角銀角。」

  「沒錯，沒想到你居然有印象，這兩個可是在你出生前就死掉的忍者，甚至那時候我都還在和自來也一起玩泥巴。」

  大蛇丸有些意外琦玉居然知道這兩號人物。

  金銀兄弟，雲隱有史以來最窮凶極惡的叛忍，吃過九尾的『肉』，幹掉了當時的二代目雷影以及二代目火影。

  而且他們還擁有傳說中的六道仙人的血脈，能夠操控六道仙人留下的五大忍具，曾經被尊為『雲中的兩道光』。

  也正是因為他們曾經吃過九尾的『肉』，所以他們就被九尾的力量同化，身體內能夠產生屬於九尾的查克拉，就好像是小號的『九尾』。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他們變得目中無人，性情暴虐。

  琦玉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這兩兄弟的。

  原著裡帶土就是用這兩兄弟投入外道魔像內，從而復活了不完整的十尾。

  那麼大蛇丸此時想要用那兩兄弟來嘗試繼續催生這個『小十尾』，原理上來看，似乎有希望成功。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小東西似乎對能量的吸收還沒有飽和。」

  大蛇丸將目光看向那些輸送能量的管道，隨即轉身靠著容器。

  「隨便你吧，我今天來找你，你應該知道原因，我已經不能繼續等下去，必須儘快解決隱患。」

  琦玉看著大蛇丸，語氣變得認真且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