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
火影辦公室。
白色的煙霧瀰漫在辦公室,將端坐於桌子前的三代隱藏起來,若隱若現。
咣當!猿飛日斬將菸斗放下,眼睛再次落在那份來自岩隱戰線的情報。
「唉!」深深嘆了一口氣,三代起身走到窗前,往外面看去。
「團藏回來沒有?」
站了一陣,三代說話了,對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團藏長老今天一早就回到了村子。」
一個帶著動物面具的暗部唰地一下出現在辦公室的一角,半跪在地上,回答三代的問題。
「嗯!」三代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而繼續眺望整個木葉。
火影大樓在整個木葉也算高樓了,每當他感到疲憊或者焦慮的時候,就會站到窗前看一下村子,這會讓他一瞬間平靜下來,找到屬於他的定位。
「團藏,是不是你呢!」三代眯著眼睛,看向宇智波家族的方向,心裡默默想著。
團藏的離村,琦玉的死,在他看來都是那麼巧合,而且琦玉的死還是團藏傳遞出來的。
這一切就變得更加離奇。
三代知道團藏對宇智波一直都是特別對待,而且受了二代的影響,宇智波的形象在他心裡一直都不屬於正面。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團藏的情況也很奇怪,雖然三代老了,但眼力勁還在,團藏的一些動作逃不開他的眼睛。
不久,一隻忍鴿離開木葉村,向著霧隱戰線而去,帶著讓人失望的消息。
三代需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大蛇丸,讓他轉達給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琦玉畢竟是目前宇智波的新生代第一人,這個消息必須得讓作為族長的宇智波富岳知道。
……
「父親。」宇智波鼬穿著黑色的高領外套,紅撲撲的臉上保持著平靜。
「嗯。」富岳沒有說話,坐在位子上,只是簡單地應了一句。
「明天我會安排你跟著醫療部隊到戰場上轉一圈,做好準備!」
過去幾分鐘,富岳突然抬頭對著鼬說道。
來到戰場這麼多天了,他覺得是時候讓鼬見識一下真正的戰爭了,即便鼬才四歲。
「是!」鼬眼睛裡的神色很沉靜,看著富岳點點頭,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先下去吧,如果遇到止水,叫他來我這裡一趟。」
富岳揮揮手,隨即繼續翻越文件。
……
大蛇丸金色的豎瞳里,倒映出手裡的捲軸。
他一臉平靜,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動容。
良久,將捲軸放到桌子上,大蛇丸往後靠去,背緊緊貼著椅子。
「我可是對你充滿期望呀,琦玉。」
他的語氣帶著唏噓,眼底有那麼一瞬間閃過失望,但轉眼就消失不見。
「去把宇智波族長叫來,說我有事找他!」
大蛇丸對著外面說了一聲,嘶啞的聲音卻極具穿透力。
帳篷外,一道人影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
琦玉的死,正在某些人的心裡,化作風暴。
「父親?」宇智波鼬走進帳篷,看到一臉愁容的富岳。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富岳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是鼬呀!」
富岳抬起頭,眼神裡帶著憂傷,示意鼬做到一旁的位子上。
「發生什麼事了?」鼬知道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憂傷,瞪著眼睛詢問。
「鼬,戰爭可怕嗎?」富岳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問著鼬。
「呃…」鼬露出沉思的表情,他想到了那些被抬回來的忍者,最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是呀,戰爭總是帶來無盡的殺戮和仇恨,人民祈求和平但又不得不拿起手裡的刀,去捍衛自己珍視的人或物。」
說到這裡,富岳低下頭,看著桌子,那上面是一個人的報告。
「琦玉戰死了!」停頓少許,富岳沉著聲音說道,語氣里附帶著濃濃的低落。
「什麼?!」鼬不敢相信,突兀地站立起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富岳。
「在一次任務里,琦玉被敵人包圍,不幸戰死。」
富岳再次重複,手無意識地摸著桌子上關於琦玉的個人檔案。
「情報…確定嗎?」鼬雖然和琦玉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琦玉總是將一個榜樣的模樣做得很好。
第一時間聽到琦玉的死訊,他是不敢相信的。
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身邊親近的人的死訊。
緩緩坐回去,鼬稚嫩的臉龐上,一雙眼睛不住地閃爍。
他只有四歲,世界只裝得下幾個人,琦玉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可能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吧?鼬低下頭,看著地面,思索著。
……
綱手的帳篷。
作為大蛇丸的同伴,綱手也第一時間得知了琦玉的死訊。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將這個消息完整地告訴自己的弟子。
「靜音…你不要忙了,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還在整理文件的靜音,綱手叫了一聲,示意靜音坐過來休息。
「啊…綱手大人我會快點整理好的!」
靜音顯然沒有聽到綱手說得話,她連忙加快手裡的動作,慌忙間幾份文件散落在地上。
臉一紅,她蹲下去,開始收拾。
「我來吧。」綱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靜音的身邊,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
「嗯。」靜音有點不好意思,她最近幾天的狀態十分不好,心裡的焦慮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接了一杯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想讓自己平靜一下。
「靜音,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但是我希望你保持冷靜,能做到嗎?」
綱手將雙手支在桌子上,站在靜音對面,盯著靜音的眼睛。
「嗯?」靜音雙手拿著杯子,看向綱手,她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靜音皺起眉頭,抬頭盯著綱手,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爍著亮光。
「剛剛大蛇丸找我過去,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嗯,是關於宇智波琦玉的。」
綱手一邊說,一邊走到靜音面前。
「然後呢?」靜音似乎預感到了接下來綱手要說的,眼睛開始泛紅,拿著杯子的手開始顫抖,連帶著杯里的水也開始盪起漣漪。
「琦玉執行任務的時候,落入包圍,戰死了!」
嘭噠!水杯砸落在地上。
「這不是真的,對嗎?」靜音盯著綱手的眼睛,淚光在閃爍。
綱手明白靜音此時的痛苦,畢竟她先後經歷過兩次這樣的生離死別。
一把將已經開始落淚的靜音抱住,綱手臉上只有感同身受的落寞。
「琦玉那麼厲害,怎麼會?」靜音將臉埋在綱手胸口,還是不敢相信。
綱手沒有說話,她當時知道斷陣亡的時候同樣不敢相信,畢竟斷也很強,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不哭了,不哭了。」綱手像安慰一個小孩一樣,不斷拍打靜音的後背。
「綱手大人,我們離開這裡吧!」
過了良久,靜音抬起頭,臉上淚痕密布,雙眼通紅。
……
營地的一處小山坡,鼬和止水靠在一起。
自從止水知道琦玉陣亡的消息,他就一直坐在這裡,看向岩隱的方向。
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表情,但渾身上下的氣息卻變得可怕。
「我一直努力追趕著你,眼看就能和並肩了,你卻這樣走了!」
止水看著天空,仿佛那裡就是琦玉。
「你不是說要復興家族嗎?不是說要將宇智波再次引入輝煌嗎?」
止水喃喃自語著,鼬沒有再說話,他知道止水一定比他更加難受。
眼裡的血光一閃而過,止水感到眼睛不斷脹痛,就好像用眼過度一般。
逝者已逝,生者節哀!時間像流水,匆匆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