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水木的覺悟

  周末,玖辛奈家。

  客廳中間,十幾個人圍在一起。

  「阿斯瑪,出這個,出這個!」

  「阿斯瑪你會不會玩啊?」

  「你們不要吵了,沒聽漱石說嗎,看別人打牌的時候不要說話,這是素質!嗯~我打五萬。」

  「糊了(x3)!」

  「啊!!!」

  「這就是漱石說的一炮三響嗎?阿斯瑪,真有你的!」

  走廊上。

  「哎呀,不會輸的啦,我很穩的,他這十七張牌要是能秒了我,我帶土當場就把這牌……」

  水池邊。

  「釣龜龜大賽開始了,不限手段……等等,抽乾水池不行啊。」

  庭院中,玖辛奈忙碌的準備著燒烤架。

  「玖辛奈姐姐,真是麻煩你了。」漱石在一旁清洗著蔬菜。

  「這種事情怎麼能叫麻煩?」玖辛奈眼睛一瞪,如果不是抽不出手,她現在就想讓漱石回憶起被擼的恐懼。

  「其實是我不小心,沒控制住人數啦!」

  「人多才好啊,人多……才不會讓你覺得自己被世界遺忘!」

  聽著周圍的歡聲笑語,她的眼神也溫柔起來,「也只有現在,我才不會認為自己是……沒有『根』的人。」

  漱石沉默了片刻,突然轉移話題問道,「玖辛奈姐姐,你體內的封印現在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三代老頭的封印術不行。」玖辛奈鄙夷了一番,然後不在意的揮揮手,「但不用擔心啦,姐姐我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那隻老狐狸別想再控制我!」

  漱石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後猶豫著問道,「玖辛奈姐姐,你有沒有想過……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和體內的怪物相處?」

  「另外一種方式?」玖辛奈眨了眨大眼睛,自語道,「揍它嗎?但我好像打不過它啊!」

  「我的意思是,用愛來感化它!」說著,漱石從身後拿出一疊撲克牌放在玖辛奈身前。

  「這不是,他們在玩的那個嗎?」玖辛奈指了指,正一臉絕望往嘴裡塞著紙牌的帶土。

  漱石收回目光,「你看他們笑得那麼開心,就知道遊戲是傳遞友愛的最好方式了。」

  「它會喜歡這種東西?」玖辛奈還是難以相信,她實在無法將九尾那種恐怖的怪物,和紙牌這種童趣的遊戲聯繫在一起。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漱石說著,又嘆息道,「其實,根據我的一些觀察分析,我懷疑,這些尾獸都有病!」

  玖辛奈瞪大了眼睛問道,「有病?」

  「而且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漱石點點頭,「那種怪物應該都是有智慧的吧?可它們自誕生以來,就因為恐怖的體型和強大的力量為人們所恐懼,而它們的那些所謂同類,似乎只要見面就會因為某種緣由廝打起來。」

  「所以,這些尾獸都是孤獨的,這綿延千年的孤獨,最終才讓它們那顆空虛的心被毀滅的欲望充填吧?」

  玖辛奈心神恍惚,是啊,她只是孤獨了幾年就已經非常痛苦了,那孤獨千年,該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

  想到這裡,玖辛奈看向自己封印中某隻狗子的眼神都多了一絲同情。

  見玖辛奈陷入沉思,漱石笑了笑,「最重要的是,試試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玖辛奈用力點了下頭,抓著紙牌肅聲說道,「我明白了,看我這就去感化它!」

  與此同時,某隻封印中的大狗子撲棱了下耳朵,頗有些暴躁羞惱的聲音在封印中迴蕩,「老夫才沒病呢,可惡的人類小鬼!」

  「還有,老夫就算被封印一百年,就算無聊到發瘋,也絕對不會接受你們的施捨!」

  ……

  外界,水木的到來引起一陣騷動。

  回憶,是會美化一個人的形象的。

  當時隔一年的水木再度出現時,大家早已忘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取而代之的,是關心和期待。

  「水木,聽說你去年一直在修行體術嗎?」

  「我體內經脈受損,查克拉無法流通,但最基本的體術還是可以修行的。」

  「你這傢伙也太拼了吧,受了傷都不好好的在醫院休息!」

  「就是,我們在學校都沒你這麼努力呢!」

  水木沒有回答,眼神充斥著冷意,只有在看向庭院時才會變得灼熱起來

  他當然不會忘記,是誰和綱手那樣的大人物爭吵,給了他爬出深淵的希望,又是誰在他的救濟金不足支付高昂的住院費用時,努力工作為他墊付費用。

  「明明知道漱石為了承諾放棄提前畢業,卻一個個都不知道努力,無止境的浪費漱石的善意和付出!」

  水木漠然走到一旁,獨自鍛鍊起來,「我和你們這些無能的廢物可不一樣,我必須十倍百倍的努力,然後才能成為漱石手中最有價值的工具!」

  另一邊的草地上。

  「秀念堂哥,你怎麼了?」吃完紙牌逃到外面的帶土,順著秀念的視線看去,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人在獨自修行著,「嘶,這個學長好努力啊,堂哥,你認識他嗎?」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秀念苦笑,「他就是被我和我當時的『同伴』打成這樣的。」

  帶土嚇了一跳,「堂哥,你不是說你去年就和那些壞人分開了嗎?」

  「他的傷就是去年留下的。」

  「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沒有痊癒?」

  「因為,那是毀滅了他成為忍者希望的重傷!」

  「這,這……」帶土瞠目結舌的看著堂哥,無論如何,這種事情都太過分了!

  「很過分是吧?」或許是看出了帶土的想法,秀念苦笑著嘆息道,「所以,我當時才會對你說,有些事情,是做再多都無法彌補的!」

  「我以後也會像堂哥這樣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帶土直接否定,苦中作樂道,「凱那傢伙上次倒也沒有說錯,我天賦這麼差勁,想當壞人都當不了呢!哈哈!」

  一旁的琳忍不住問道,「那位學長也太可憐了,難道連綱手大人都治不好他嗎?」

  「我聽說,綱手大人好像因為某些特別的緣故沒辦法出手救治。」

  「啊?那怎麼辦?」

  說到這裡,秀念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以為,我尊敬漱石僅僅只是因為他指引我回到正軌嗎?」

  「難道是因為學長改變了綱手大人的決定?」

  秀念搖搖頭,用感嘆的語氣說道,「漱石把我的過錯背負到了自己身上,他要自己給水木進行手術。」

  琳眼神震撼,「這也太……」

  帶土不解的問道,「琳,這有什麼問題嗎?你上次不是就說過,漱石學長已經主持過很多手術了!」

  琳搖搖頭,「那些都是小型手術,成功率本來就很高。但是,讓失去成為忍者希望的人重獲新生,這樣的手術,成功率低得離譜不說,還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一般的醫療忍者都不會願意進行這種手術,一個不慎,就可能讓自己背負上『殺人庸醫』的名聲。可以說,這是學長在用自己的聲譽做賭注啊!」

  一旁沉默不語的卡卡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從去年開始,村子裡就經常流傳著他父親為了同伴違背忍者守則的傳聞,雖然那些任務最終都因為他父親的強大實力勉強完成了,但那些流言蜚語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也問過父親這樣做值不值得,但父親只是笑著說他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卡卡西突然出聲問道,「這樣做值得嗎?就算他不站出來,也沒有人可以責備他。」

  「不知道。」漱石溫和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你也不知道?」卡卡西猛然抬頭,詫異道。

  「我說的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麼站在你的立場去評判。」漱石微微笑著,「這和秀念他們不同,我能清楚的判斷,他們那種霸凌是絕對錯誤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與對錯無關。」

  「所以,就算我告訴你我的答案,你也不一定認同,能告訴你答案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