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還未開始就插滿了旗子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龍介這才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質,因為即將要上戰場的緊張感與憂慮感,讓他的心亂了,睡不著覺。

  緊張、興奮、擔心、激動、迷茫……各種各樣的情緒勾兌在一起,成了一瓶五顏六色的情感之液,澆淋在他的心頭,令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近似於將要參加高考,又擔心考砸了的複雜心緒。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一種初哥與女神進行生命大和諧之前的忐忑與期待。

  總之很複雜,很奇特,攪和得心亂亂睡不著覺了。

  他也不睡了,索性起床,來到了陽台上,看著天蒙蒙亮的村子,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了。發覺沒什麼好擔心的,拼盡全力活下去就是了,瞎操心什麼呢。

  忽地,他看見遠處街頭有一個人拖著一輛小拖車在走動,心裡便納悶這麼早就有人出攤了,還不到五點呢。

  「嗯?」

  他看仔細些,卻大吃一驚,那人竟是美琴,她拉著一輛小拖車朝這邊而來,不用多推測就知道是來找自己的,龍介趕緊從陽台上跳下去,快步地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龍介很自然地接過小車,拉拽了一下,發現還挺沉,有些好奇往後一看,小車平板上放了兩個箱子,一個箱子堆滿了手裏劍,另一個箱子盛滿了苦無,還有一大包起爆符。

  美琴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道:「你不是要去火之國邊界執行任務了嘛,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送你一些忍具咯。」

  「這麼多?」

  「也不多了。兩百枚手裏劍,一百支苦無,還有一百張起爆符。備足一些比較穩妥,畢竟不知道你執行任務需要多長時間。」

  「這就不少了,你該不會把族裡的倉庫半空了吧?」

  美琴笑了笑,說:「怎麼會呢,這些都是從我家的倉庫里拿的,只有一部分,我爺爺也同意了。」

  「好吧,是貧窮限制我的想像。」龍介拖著小車來到家門口,開門將兩箱東西搬進去了。美琴說了一句「你趕緊收拾東西吧,我幫你料理早飯」,便拐進廚房忙活早飯了。

  龍介也不矯情,將手裏劍和苦無全都「存進」手腕的封印空間,再將一百張起爆符全塞進忍具包里,牢牢地捆綁在左腿上;緊接著上樓回屋,隨便收拾兩套衣服塞進小背包,便下樓了。

  美琴已經煮好了兩碗雞蛋面放在了餐桌上,熱氣騰騰,香味飄飄。龍介趕緊過去,兩人對面而坐,說了聲「我開動了」,相視一笑,都拿起筷子,有說有笑地吃起來,聊起來,餐桌上瀰漫著幸福與愜意。

  「對了,這個給你。」美琴羞紅著臉,右手捏著一樣東西,遞到了龍介面前。

  「什麼?」

  龍介伸手接過來,發現是一個護身符,手工做的小福袋綁著一根紅繩。龍介拆開了一看,裡頭放了一張美琴的照片。

  美琴臉色更紅了,收拾了兩幅碗筷就奔去廚房洗碗了,不好意思跟龍介待在一起面對面了。

  龍介很受感動,心裡暖洋洋,卻又有一絲怪異,他記得戰場上有一個著名的Flag:誰要是在打戰的時候翻看了愛人或家人的照片,那這人就必定要領盒飯!

  沒想到我還沒上戰場呢,就先立了個Flag。

  龍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但還是將照片裝回護身符里,系好了,然後貼身藏好——心上人的祝福,一定能帶來好運氣!

  「喔,我會好好戴著的,你放心吧。」龍介衝著美琴大喊了一聲,洗碗的美琴動作頓了一下,用力點頭回了一聲「嗯」。

  接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了,大約過了十五分鐘,當龍介背上小包,走出門口的時候,兩人才有了簡單的道別。

  「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美琴囑咐道。

  「嗯,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龍介回應道。

  「好,我等你。」

  「嗯,放心吧,等我。」

  然後,美琴便立在門口看著龍介走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消失在黎明的霞光之中。

  等龍介趕到村口大門處,才五點二十分,集合地點竟烏泱泱站了兩波人,趕往前線支援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團藏和根組織的人排成一條隊,成了一道黑色而沉默的風景,除了團藏之外的人全都戴著古怪的面具,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站著,充滿了肅殺之氣。

  另一條隊伍,由大蛇丸帶頭,他們都穿著木葉統一的綠馬甲和涼鞋,看上去就翠綠了一些,有了一些生氣,但也都不說話,全都筆直站著,顯得訓練有素。

  這條隊裡有兩個人顯得尤其格格不入,身高、裝備都不同,這二人就是繩樹和志微,排在末尾,像個累贅。

  龍介趕緊快步趕過去,跟小夥伴匯合,小聲地問:「我遲到了嗎?」

  繩樹搖頭,也很小聲地回道:「沒有,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呢,是他們來早了。」

  「喔喔,那就好。」龍介可不想因為自己遲到了而遭受針對,尤其是領隊之人是那個團藏,不得不多加小心和防備才行。

  「給你看樣東西。」繩樹神神秘秘地說。

  「什麼啊?」

  繩樹先是竊笑兩聲,又扭頭四顧,確認沒有其他人留意,才從領口裡拽出一根項鍊,在空中晃了兩下,藍色水晶泛著微光,顯得十分高貴。

  龍介一瞧,心裡咯噔了一下,險些直呼「完蛋了」,這又是一個flag,糟糕透頂啊!

  這尼瑪不是初代火影大人的遺物嗎,那條只有命硬之人才能壓得住的「死亡項鍊」。這玩意就是死亡通知單啊,可不興戴啊。

  「知道是什麼寶貝嗎?嘿嘿嘿……」繩樹嘚瑟起來了,「這可是初代火影大人的項鍊,是我姐姐送給我的祝福。價值連城,可以換好幾座山頭的寶貝。」

  龍介自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羨慕之意,反而是拍了拍繩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抱歉,繩樹,我還想活下去。」

  「哈?什麼意思啊?」繩樹完全聽不明白,怎麼拐到了生死方面去了。

  志微推了推墨鏡,一本正經地說:「初代的項鍊,的確不凡,也許能帶來好運,但是戰鬥不是靠運氣的。要問為什麼呢,就是戰鬥拼的忍術、體術、幻術,還有戰術與智慧,是一項綜合多方面因素,複雜且無序的一種……」

  「安靜!」

  團藏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了隊伍,站到了眾人之前,當起總指揮,他扯著嗓子大吼,「現在人員已經到齊,立即出發,前往火之國邊境,行動!」

  他的命令一下,根組織的人就跟機器一樣朝著門口而去了。大蛇丸也沒有說什麼話,跟上前面的隊,第二條隊便也跟了上去。

  「快,快走!」

  龍介、繩樹和志微慌忙跟上,吊在了最後面,隨著大部隊出村了,嗖嗖閃出木葉大門,往前趕路。

  算起來,這是龍介「新生」以來頭一次出村,奔疾在廣袤的森林之中,他不得不感慨木葉的得天獨厚,占了這麼大一塊好地方,難怪其他忍村都要日夜惦記了。

  除了沙漠還是沙漠的風之國,終年陰雨連連的雨之國,跟這裡比起來,那算是什麼鬼地方啊。

  「據說木葉村外這一大片森林,是初代火影用木遁製造出來的,是不是真的。」龍介忍不住好奇,小聲地問身旁的繩樹。

  繩樹不無得意地笑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我奶奶跟我說過。當年初代火影雙手往地上一拍,轟隆隆像地震一樣,整個大地都在動搖,緊接著一棵棵大樹破土而出,奮然生長,就有了我們腳下這一片大森林。」

  「木遁啊,還真是讓人嚮往的力量……」龍介不由得發出感慨,須佐能乎雖然猛,雖然強,但比起木遁還是要遜色幾分,甚至極端一點說,整個忍者歷史就沒有哪個術能比得上木遁!

  「嘿嘿,很帥吧,這可是平定亂世的力量!」繩樹得意洋洋地說,一臉的自豪。

  「確實不錯。大概比我帥5倍,比你的話帥1000倍吧。」龍介如此說道。

  「什麼!你的意思你比我帥500倍?」繩樹都炸毛了。

  「哎呦,不錯嘛,你的算術還行啊。」

  「你這個臭屁的傢伙,我……」

  「還是專心趕路吧。要問為什麼,我們已經離前面的隊伍越來越遠了。」油女志微冷不丁地說道。

  「靠,都怪龍介!」

  繩樹責罵了一聲,趕緊加快腳程,追了上去;龍介和油女志微也快步追至。嗖嗖嗖,一行人疾行四個鍾,休息了片刻,稍作補充,又奔疾了兩個小時,才趕到火之國邊界了。

  他們停了下來。

  前面樹上隱著一個木葉忍者,根組織忍者跟他對暗號,一通複雜的唇語加手語,確認之後,那名忍者才打手勢,放一行人通過。

  「走。」

  團藏領著一行人,歪七扭八地避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足足花了五分鐘才到了邊界的營地。

  五六名綠馬甲忍者正圍著一個鍋在準備午飯,其中一人格外引人注意。紅色長髮,臉上有油彩,身子胖大,頂著一個渾圓的大肚子,衣服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食」字,很顯然他是秋道一族的忍者。

  秋道一族的忍者,攪拌著肉羹,看見團藏了,露出憨厚的笑容:「原來是團藏啊,還有大蛇丸,不錯嘛,有了你們這批人的加入,我們守住邊界就更有把握了。」

  團藏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對方:「這裡有猿飛的密信。」

  秋道取風揩拭乾淨雙手,接過來開展一閱,然後撕碎了扔進火堆了焚燒乾淨,拍了拍胖乎乎的手掌,笑道:「那麼前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各司其職罷了。」

  團藏點了點頭,領著他的根組織成員繼續趕路了,前往下一個營地,留下了大蛇丸和他的部下。

  大蛇丸跟秋道取風細語了幾句,便招了招手,喊來龍介三人。

  「嗯?怎麼還有小娃娃?」秋道取風詫異道。

  大蛇丸拍了拍三人的腦袋,笑道:「這三人都是我的弟子,還算不錯,我把他們留下來,鍛鍊鍛鍊。麻煩取風前輩照看一二。」

  「好吧,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帶過新人了,你就放心交給我吧。」秋道取風答應了下來。

  大蛇丸囑咐了三小几句話,便匆匆忙往前去了,孤身一人深入戰區。

  龍介、繩樹和油女志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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