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冰河隕落

  伊之誠第一眼看到魔丸號的時候,就覺得它船首四十米的撞角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但是也沒貿然干擾古明的指揮,就像他不會對自己的醫療指手畫腳,海戰方面自己也沒任何話語權。

  兩艘百噸巨艦乘風破浪向著對方撞擊而去,沒有任何一方帶著一點猶豫,雙方的水手都已經牢牢的抓著纜繩,這種規模的海戰,一旦被甩下船,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死亡了。

  這時候伊之誠才從旁邊一個水手口中問道,古明之前的旗語是什麼。

  「我要把我這根大槍塞進你的屁股里!」

  ……

  海浪掀起的潮水拍擊在臉上,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冰河號甲板上屹立船首的雪族艦長,白色披風隨著寒風獵獵飄揚,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

  他並沒有讓海面結冰,這樣只會減少雙方的衝擊力,既然魔丸號要拼撞角,那就拼好了,他信任冰河號的鋼鐵撞角,能夠碾碎攔在前方的一切,哪怕是冰山。

  撞擊就在須臾之間,伊之誠已經雙手雙腳都蔓延出了查克拉將自己固定在甲板上,卻只聽古明怒吼一聲:「左轉舵十五度!!」

  「右舷所以作戰單位準備!」

  轉舵後的整艘魔丸號立刻偏離了撞擊航線,與冰河號幾乎擦身而過。

  「果然是這樣!這老傢伙可是壞到骨子裡了,怎麼可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不過愛玩極限是真的。」伊之誠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著古明緩緩開口。

  「你的下一句話說:開火!」

  ……

  冰河號艦長冰河靜靜的看著魔丸號與自己擦肩而過,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果然還是無膽的海盜,一如當年,只會拋下隊員逃跑嗎?」

  到了現在,他還以為魔丸號只想著以決死衝鋒的姿態,衝過艦隊的封鎖。

  要知道冰河號的確不是擅長速度的船隻。

  對面那個紅色大鬍子船長的中指挑釁更是無視,伸出雙手打算結印冰封海面。

  直到他看到魔丸號漆黑的船側,掀起了幾十塊木板,一個個黑黝黝的管狀物被推了出來,他才隱隱感覺到不妙。

  任何人看到黑黝黝的柱狀物體對著自己的臉,都會感覺到不舒服,更何況六十根。

  冰河:「冰鏡起。」

  古明:「Fire!!!」

  雙方在艦長几乎同時下令。

  早已準備好的炮手紛紛點燃引線,動作整齊劃一的讓人心疼,誰也不知道這群放縱的海盜挨了多少頓打,才能做出比部隊更整齊的動作。

  而冰河號的船員顯然還是慢了一步,命令傳達到船尾的時候,鼻子已經聞到了難聞的硝煙味。

  轟轟轟轟轟……!!!!

  一輪齊射振聾發聵,炮聲仿佛劈開混沌世界的第一聲雷鳴,也象徵著科學武器與忍者體系的第一次碰撞。

  魔丸號甚至被反衝力帶的微微帶的傾斜了十五度,火藥爆炸帶來的厚重煙霧瞬間填滿了雙方戰艦的空隙。

  巨大的目標甚至不需要瞄準,只需要發射就是了,六十顆通紅的鐵球紛紛落向冰河號。

  冰河艦長看著從魔丸號發射出來的鐵球,渾身通紅的鑲嵌在面前的冰牆之上,融化的水緩緩流下,微微鬆了一口氣:「是海盜發明的新式武器嗎?幸好威力不算特別……」

  話音未落。

  轟轟轟轟轟……!!!

  冰河號上又是一陣火焰滔天,崩碎的鐵片混合在焰火中,一瞬間就吞沒了甲板,悽厲的哀嚎聲震天。

  一顆鑲嵌在主桅杆上的炮彈甚至直接把桅杆炸斷,數千斤的主帆帶著霧隱的旗幟和雪族的家徽倒下,沉入火焰之中。

  魔丸號上一陣歡呼聲震天。

  海盜們都是什麼樣的壞人?

  在試驗了幾次發射之後,他們發現炮彈擊中的威力不大,爆炸的破壞力也不大,反而是四射的炮彈鐵殼,殺傷力驚人。

  所以無師自通的在炮彈里塞進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生鏽鐵釘,沙子,碎石頭,臭襪子,大便……

  一切惡毒的想法讓殺傷力直線上升。

  陷入一片火海的冰河號,不斷有水龍騰起滅火,混亂中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古明卻根本不給他們休整的機會,指揮著魔丸號繞了一個圈子,以左舷面對冰河號,又來了一輪齊射。

  更是讓艦首幾門精準火炮,瞄準了冰河號的桅杆和舵輪發射炮彈,炸掉他們的機動性,就可以說是贏了一半。

  其餘的四艘冰河號護衛艦剛打算纏上來解救旗艦,只可惜吉吉船長和巴巴船長看到魔丸號如此兇猛,鬥志滿滿的率船前往攔截。

  「給我把所有的起爆符全部轟出去!別給老子留一點!!!」

  古明現在是徹底放開了手,一點都不留情面的繞著冰河號8字形繞圈,一連轟了六輪,直到冰河號千瘡百孔一片火海,再也沒有水龍冒起來滅火,才下令停船。

  伊之誠也嘆了口氣,走到古明身邊偷偷的告訴他:「在沒有找到穩定的硝石來源之前,火藥用一點少一點,而且起爆符也用的差不多了,怕是經不起下一場大戰。」

  古明也是微微嘆了口氣:「這你就不懂了,這群海盜怕霧隱是怕到骨子裡了,現在是因為冰河號堵著我們的門,所以他們才願意打,如果這第一戰我們不能打出壓倒式勝利,今天晚上這幾百號船員,就要造反奪船,你信不信?」

  「嗯,的確。」伊之誠點了點頭:「接下來怎麼辦?」

  「你覺得呢?」古明反問過來。

  「我覺得太平靜了,一個擅長冰遁的雪族上忍,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死了吧?」伊之誠看著冰河號的一片火海,想了想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沒錯,我也這麼覺得,冰河一定躲在能隔絕火燒的冰罩里,就等著我們登船反殺呢!」古明一陣大笑。

  「老子偏不上當,就等著你的船燒沉,老子什麼戰利品都不要了,哈哈哈哈,看你能忍多久?」

  一群躍躍欲試想要到冰河號上收集戰利品的海盜,聽到船長這麼說,也都按耐下了饑渴的心,他們太想要吃肉喝酒了,這些東西冰河號上一定有很多。

  古明不再去管已經燒的一片火海的冰河號,反而駕著魔丸號攻擊霧隱艦隊其他幾艘船去了。

  大船對小船的攻擊幾乎是壓倒式的勝利,幾乎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四艘霧隱船隻都已經被海盜徹底占領,翻箱倒櫃的找著吃的喝的,把肚子塞滿了狂歡起來。

  古明也沒有阻止,海盜本來就沒有什麼紀律性可言,一味的施壓只會讓他們叛亂,哪怕伊之誠在幾個海盜頭子身上下了假的封印。

  有一首護衛艦試圖逃跑,向霧隱總艦隊帶回情報,然而剛剛擺脫戰團就被水下的人魚們掀起的海嘯掀翻,一船的水手在海中被渾身鱗甲的人魚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隨意撕殺。

  魔丸號游曳在冰河號的周圍,卻怎麼也不靠近五百米,此時冰河號的主體已經燒的差不多了,火焰已經小了很多,露出一片焦黑,古明端著一個大喇叭大喊著:「冰河,別躲了,我知道你沒死,出來投降吧,我等到你天荒地老也不會靠近的,哈哈哈哈!」

  一連喊了幾遍,都沒什麼反應,古明都以為冰河已經死了,打算下令轟沉冰河號的時候,船體上當驟然爆發出了一股寒流,焦黑的甲板上掀起一層半透明的冰殼。

  十幾個倖存的冰河號船員,以及半張臉已經嚴重灼傷的冰河,緩緩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開弓搭箭,結印握刀,嚴陣以待。

  「冰河,投降吧!我們會善待你的!」古明也想把這個在霧隱有一定地位的船長俘虜了,或許能對戰爭有些幫助也說不定。

  冰河抬頭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海風吹亂了他的黑髮,淡淡的看著前方:

  「霧隱也許會有投降的忍者,但是雪族絕不能有投降的族人……」

  冰河很清楚這一次戰爭的發起是為了什麼。

  水影為了緩和血繼家族和平民忍者之間的矛盾。

  一旦自己這個血繼家族的高層向敵人投降,那麼整個雪族都會受到村子詰難。

  古明已經下令所有的炮口都瞄準冰河,擁有血跡限界的上忍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800對一也不能說穩勝,連人帶船一起轟碎是最穩妥的辦法。

  「請善待我的船員……」

  「好想看看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