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吵起來了?
涼介進屋的腳步頓住,默默收回了朝前的腿。(-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在門邊,他尋了個地兒,把背倚靠在牆邊,開啟了自己的白眼。
主宅之中,父親和雛田正少有的對峙著。
好似,從來到這個世界至今,涼介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面對日向日足這個父親,雛田不論性格上再怎麼變化,始終都要對他抱有些許敬畏感。
所以多數時候,雛田跟父親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但現在,這份敬畏感消失了,她居然敢正面跟父親抗爭起來了。
花火還在修行場那邊,所以現如今的家中,除了幾個僕人以外就只有雛田和日向日足兩人。
在主屋之中,他們兩個相對而坐。
「您雖然現在是家主,但我也是未來的家主,我有權利和身份去改變這不合理的一切,並且向您提出協助的申請!」
怒視著日向日足,雛田的目光里滿是認真,「花火是您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她永遠都不會是外人,我不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像是你和日差叔叔一樣。」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是家族千年來的制度,不是你想改就能改掉的。」
坐在她的對面,身為父親的日向日足臉色很難看,「我們能做的,就是緩和宗家和分家的關係,而不是取消這份制度。」
「我們日向一族能千年不朽,依靠的就是這種主與臣之間互相依靠、互相保護的機制。」
「如果沒有籠中鳥的存在,以我們一族在瞳術上的優勢,早就被各國勢力挖眼瓜分乾淨了。」
雛田提起他和日差的關係,戳中了他的內心。
他又何嘗不想改變這一切呢,曾經,他和自己的弟弟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一個當宗家家主,一個當分家主事人,共同想著改變這一切。
但……
很明顯,他們的關係破裂了,與其他的主家和分家一樣,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像是真正的兄弟一樣去共同努力。
不過這個一直沒怎麼用心的女兒,最近的表現還真的是讓他大開眼界,居然都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或許……不應該這麼打擊她好不容易高漲起來的情緒。
想到這裡,日向日足的表情稍微有所緩和,「花火就算被種下咒印,只要你們彼此還信任著對方,這件事情是可以被解決的。」
「主家和分家的關係,不可能一直都保持著現如今的樣子。」
「家族制度不可改,但關係可以緩和。」
「父親!你明明知道,只要離開了這個家,花火就算心裡有我們,但……但還是會被其他人影響到,她還小。」
可惜,雛田很明顯已經考慮過這個事情,「而且不單單是花火的問題,這個制度本身就存在著缺陷,我不是想要取消這個制度,而是……改變它。」
「只要日向不再有主家、分家之分,那便不存在彼此之間的矛盾,保護血脈不外流的咒印每個人都可以種下,但應該剔除能通過特殊術式,控制中術者生命這一點。」
「你太天真了,雛田。」日向日足搖搖頭,「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
「主家和分家之分是千年來的傳統,除了保護血脈不外流和族人的安全以外,還可以確保血脈的純淨度。」
「白眼的純度越高,所能發揮的能力也就越強,就像是涼介一樣,他的血脈得到返祖,在純淨度上比之宗家還要更高,再加上他本身也具備極其強大的天賦,這才能開發出這麼多的能力。」
但對於他的話語,雛田明顯不想就此罷休,繼續開口據理力爭起來,「可是這並不能說明,我們為什麼要把控著分家的生命。」
「明明不論是您,還有分家的其他人都清楚,就是因為咒印的關係,主家和分家的關係才會越來越惡劣。」
「既然您和日差叔叔曾經都想要改變這一切,為什麼不選擇把咒印解除,亦或者是對一些術式加以修改。」
日向日足很快反駁道:「如果籠中鳥沒有控制分家的手段,分家的人不可能會老老實實聽從主家的命令,甚至可能會謀反。」
「那麼……這就是問題所在。」
就好像是等到了想要的答覆,雛田激動的臉色忽的平靜下來。
她認真的看著對面的父親,「主家不願意丟棄自己的權利,分家亦不願意受無能之輩的管束,就像是我,日差叔叔就是不願意曾經沒用的我成為家主,當初才會……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
「如果主家的人足夠強大,就像是涼介一樣,分家之人又怎麼會反抗和牴觸,又怎麼會出現利用籠中鳥來控制生命這種畸形的手段。」
臉色不自覺陰沉下來,身為主家且享受到主家的福利,日向日足本能的想要反駁,以勢壓人。
但面對女兒認真的眼神,他又沉默下來。
而父親的沉默,就像是鼓勵了雛田的信心,她的思路愈發清晰,話語也更加大膽,「統治力取決於信服力和忠誠,如果沒有足夠讓人信服的能力,又怎麼能得到別人的無私奉獻。」
「強行依靠著咒印去控制別人,除非抹除他們本身的情感,讓他們成為只會聽命的傀儡,否則總有一天,積攢的負面情緒將會完全爆發,到時候日向也將不復存在!」
「我提議,廢除籠中鳥之中控制人性命的方式,而為了確保血脈的純淨度,可以繼續區分主家和分家,但日向家主之位能者居之,分家有能力,便讓分家的人來坐,主家有能力,便讓主家來坐。♤🐍 ❻9Şℍยא.ⓒO𝓜 😾♬」
日向日足半眯起眼睛,「那……如果分家的人當政,你想要怎麼讓分家的人,繼續保持著保護主家的想法?」
與父親交鋒的得利,讓雛田的氣勢一再提升,她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字,「顏面。」
這個想法讓日向日足愣了愣,同時,也讓門口安靜等待兩人結束的涼介愣住。
「一直以來,我們主家的人代表的都是日向的顏面,實際的權利我們可以交出去給分家,但純淨血脈這一點帶來的超然地位,是不可磨滅的。」
「這種制度的延伸,每一個選舉出來的家主都不會是蠢人,主家作為日向家的顏面,就算是當代沒有出現能力優異者,但血脈上的優勢是無法掩蓋的……」
雛田一點點的解釋,似是有備而來。
而不單單是日向日足逐漸沒話說,就連涼介也有些訝異她想出來的辦法和理由。
沒想到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不是年齡和實力的限制,或許她現在就有資格,坐一坐這家主的位子。
對於雛田的這份變化,涼介是有些期待的。
從她應對的姿態和話語來看,雛田應該不是第一次跟日向日足爭論這個問題,這或許就是他回來以後,一直覺得兩人的關係有些僵硬的感覺。
而雛田提出的建議,極像是前世島國中,天皇以及首相的相處方式。
沒有太大的實權,但卻因為代表著顏面,而被保護著。
當然,事事都沒有絕對妥當的制度,就算是再聰明的人,也想不出沒有遺漏的制度。
算無遺策這個詞,更多是帶著誇張的修飾。
雛田所想出來的這份新制度當然是有一定的缺失的,但從家族的方向考慮,這個制度相比於之前要更加完善和精準,也更加符合家族成長的必要條件。
以往,分家之人很少會出現優異之輩,是因為當他們明白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主家而存在的時候,他們的上限就已經幾乎決定了。
只有少數人,才能在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別人而活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奮鬥的心態。
但現如今,如果是按這份新制度去實行的話,那麼日向族內的多數人就會有了努力的目標,會開始真正的去修行,強大自身。
從長遠的方向上,雛田的想法是比較合適的。
但可惜,現在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難題。
「看得出來,你有認真的從各個方面,考慮你想到的這個辦法,比你前幾次無意義的爭論好多了。」
在涼介的感知內,日向日足對於雛田的辦法,沒有做出什麼反駁。
「但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那就是即使我同意了你的想法,你又該怎麼去實行呢?」
說到這裡,日向日足的神情顯得很疲憊,「雖然主家代表著日向,但日向不是主家的一言堂。」
「很多的事情,同樣需要族中一些族老同意,才可以實施,就像是籠中鳥的刻印一樣,多數時候也都是由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來安排。」
「這些族老雖然也都是分家之人,曾經也受到過籠中鳥的迫害,但……已經年老的他們,其實有時候比主家都要在意這個制度,他們有時候一些古板而又腐朽的想法,經常讓我頭疼,但又不得不考慮他們的意見。」
這個答覆,讓本來自信滿滿的雛田一下子愣住了。
似乎在她的想法裡,只要身為家主的父親,和未來家主的自己能夠協調妥當的話,這個問題就能夠解決。
但現在看來……
「雖然你變得越來越出色,但就算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想要實行起來,就又是另一個難題。」
意料之中的情況,讓涼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第一步已經踏出去了。
接下來,她想要繼續改變家族制度,繼續保護花火的話,她就得再一次做出突破,去面對族老們的刁難。
這件事情讓涼介有些期待。
「涼介?你怎麼……」
而在這個時候,花火這小傢伙正拖著疲憊的身體,從修行場那邊回來。
一般日向這邊的年齡,都是在五、六歲這個階段上學,所以她暫時還獨自在家進行學習。
看到涼介,花火有些疑惑的歪著頭,想要詢問些什麼。
「噓……」
但涼介已經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部,又笑著用另一隻手朝她招了招,「父親正跟雛田在談點事情,我們等會兒再進去。」
聽到他的話,花火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神情暗淡下來。
她緩緩邁著小短腿來到涼介的身旁站好,同樣是背靠著牆。
還沒等涼介開口說些什麼,花火就已經悶著聲問道:「父親和姐姐是不是……又是因為我的關係在吵架?」
說著說著,她的嘴巴忍不住一癟,強忍著內心的委屈,「我不想看到姐姐和父親吵架,如果我離開,能讓他們的關係回到以前的話,我願意離開這個家……」
滴答滴答的淚水,就像是雨點般落下。
「想什麼呢?」
這說哭就哭的樣子,讓涼介有些猝不及防,趕緊來到她的面前,一邊伸出手掌擦拭著她的臉頰,一邊溫和的解釋道:「這個家缺了誰都不可以,再說……他們兩個又沒有吵架,只是意見不同而已。」
「意見不同?」
花火的目光有些迷茫,之前涼介不在的時候,她有看過父親和姐姐吵架的樣子,那個原來不叫做吵架嗎?
不過涼介的這番話,倒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的淚水止住了。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他們兩個現在在做些什麼事情。」
這小孩子就是這樣,說哭就哭,說不哭就不哭,就跟演戲似的。
看她沒有繼續落淚了,涼介也沒有多解釋,輕笑著收回手掌,「他們應該已經聊完了,你先進去吧。」
「啊?」
花火眨巴著還帶著淚珠的眼睛。
而涼介,已經把目光看向了另一邊。
遠處,一道身影正隨著他的視線,緩緩出現在主宅附近。
與日向日差、日向日足極為相像的孩子來到涼介面前,很恭敬的開口喊道:「涼介少爺。」
來人正是日向寧次。
不過他已經沒有了之前見到涼介時,那副絲毫不理會和看不起的樣子。
他應該是從他父親那邊,得到了涼介的一些消息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
而花火在看到陌生人的那一刻,已經很聽話的進了屋內,倒是沒有機會見一見自己的表哥。
好像從她出生可以記事到現在,就沒有見過寧次,更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是來跟族長請示,想要提前申請畢業考核,跟宇智波佐助一樣成為忍者。」
就像是當初學習八卦掌的時候來請示一樣,分家有些守規矩的人就連提前畢業的事情,都得過來跟主家這邊說一聲。
「提前畢業?」
涼介的目光變得古怪。
這一個兩個的,不會等木葉十一小強都畢業了,大筒木輝夜都被鎮壓了,他這個穿越者還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