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忍者不相信巧合。

  把一切都歸結於巧合的忍者，墳頭草最少都有三丈高了。

  可是，就算兇手的真的是宇智波斑又能如何。

  他已經死了。

  而且，這個說法真偽難辨。

  對於宇智波千夜這種謊言章口就來的人而言，他說的每一句話，就連裡面的標點符號都是不可信的！

  「如果你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無聊的廢話.」

  「無限月讀計劃，」千夜不等帶土說完，直接打斷，他的聲音通過喇叭傳入到帶土的耳朵里：

  「捕捉世間的九隻尾獸，便可以成為第二個十尾人柱力，開啟輪迴寫輪眼，將童力投映到月球上，令全世界在一瞬間沉溺在幻術的世界中。」

  「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術者就像是一個畫師，可以自由的塗抹上自己喜歡的色彩。」

  「在那個虛幻的世界，可以消除掉一切的戰爭、痛苦，可以抹去謊言、背叛，可以讓失去的愛人再度復活。」

  當千夜精確的說出無限月讀計劃的時候，帶土的童孔劇烈收縮。

  無限月讀計劃的知情人只有他和宇智波斑。

  黑絕和白絕不算人，它們是一種植物。

  現在，這個計劃被第三者說出，帶土心中的震駭可想而知。

  「你怎麼知道『無限月讀』計劃的？」帶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無限月讀計劃的暴露對帶土來說，就像是千夜用別天神操控大名的事情暴露出去一樣。

  這個計劃至關重要的一環就是成為十尾人柱力！

  不然別讓施展『無限月讀』。

  而成為十尾人柱力的前提條件是必須先集齊九隻尾獸。

  在帶土的心裡，只要宇智波千夜不知道這個事情，有心算無心之下，他未必沒有可能把九尾和一尾奪走封印起來。

  現在宇智波千夜知道了無限月讀計劃，也知道了這個計劃的關鍵。

  以對方陰險狡詐的性格，帶土想要從千夜的眼皮子底下奪走這兩隻尾獸，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除非是.引起新的混亂，讓宇智波千夜無暇兼顧！』

  帶土的大腦飛快轉動，很快找出了其中的關鍵節點——大名。

  大名就是引爆忍界的最佳導火索。

  千夜仔細觀察著帶土眼神的變化，心頭一凜，出聲打斷了帶土的思考：

  「別忘了，我也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斑能夠看見的東西，我自然也能看見。」

  「對了，關於『無限月讀』，宇智波斑有一件事一定沒有告訴你吧？」千夜好像和朋友閒聊一般，用輕鬆自然的語氣說道。

  開啟無限月讀是帶土活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執念。

  他現在可以放棄他的名字、他的過去、他的感情，唯獨放下不了這個執念。

  這也是他還活著的意義。

  關係到無限月讀，帶土決定還是先停下來，聽聽宇智波千夜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要是帶土能夠溝通淨土，他一定會聽到來自猿飛日斬和他好基友志村團藏的忠告——

  千萬別給宇智波千夜那張破嘴說話的機會！

  「什麼事情？」帶土追問：「你是從哪知道的。」

  「宇智波帶土，你不用試探我，想必神社內的那塊石碑你自己也去看過，只不過，上面的內容你只能窺見一小部分，無法看見除萬花筒寫輪眼之外的內容。」

  千夜不動聲色的鋪墊引導，增強自己的可信度。

  『石碑，果然是石碑。』帶土眼睛眯起。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再一味地否認千夜。

  「你說宇智波斑對我隱瞞了某件事情，難道說相同的眼睛還能解讀出不同的內容來嗎？」帶土繼續試探。

  「當然不可能，」千夜攤手道：「那塊石碑是六道仙人的產物，無論是宇智波斑，還是我，都沒有那個能力篡改上面的內容。」

  「只不過，不能篡改，不代表不能欺騙。」千夜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帶土。

  欺騙。

  這對於帶土來說，同樣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詞彙。

  千夜沒有直來直去的說：『宇智波帶土，你這個豬，又被宇智波斑給騙了。』

  這樣強行塞給帶土的效果並不好。

  對多疑的群體來說，最佳的答桉，最值得信賴的答桉，是他們自己在經過自己思考後得出的判斷。

  帶土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千夜，仿佛在說——

  我踏馬的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呵呵，魚兒，上鉤了。

  「讓我猜猜，」千夜演技全開：「宇智波斑當時應該是這麼告訴你的，當把世間的九隻尾獸全部捕捉封印進十尾的軀殼內，就可以成為第二個十尾人柱力。」

  十尾軀殼！

  宇智波千夜果然知道很多，宇智波斑，他到底.隱瞞了什麼？

  帶土不知道的是，這又是千夜植入的錨點，用來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

  右眼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帶土的神經繃緊，不過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等等，宇智波千夜莫非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消耗我的童力嗎？

  帶土發現了千夜隱藏起來的險惡用心，聲音沙啞：

  「這些話你前面已經說過了，宇智波千夜，我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這種無聊的小把戲。」

  「宇智波賢二君，你成長了啊。」千夜嘴上說著調侃的話，眉頭卻不經意的微微皺起，似乎在為自己的算計被宇智波帶土看穿而感到苦惱。

  宇智波賢二

  帶土想到自己的數據，在心中暗罵宇智波千夜真是個賤人！

  總是在不經意間挑動別人的怒火。

  不過，宇智波千夜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深不可測。

  他比普通人更加聰明，但他不是神，他也會犯錯，也會被自己識破！

  「你要是再說一句廢話」帶土特意頓了頓，做好了被千夜打斷的準備。

  他之前被千夜打斷的次數太多，都快成為條件反射了。

  千夜這次沒打斷，讓帶土反而感覺有些不適。

  「說吧，宇智波斑隱瞞起來的事情。」

  「當輪迴寫輪眼的童力投到月球上時，全世界都會陷入到幻術世界。

  幻術世界會基於受術者的意識生成不同的美好夢境，但是」

  宇智波千夜說的這些都和宇智波斑說的一樣，沒有出入。

  「但是？」

  「但是所有人都會變成懸掛在神樹上的一顆果實，他們的查克拉會被神樹全部抽走。」

  「當他們的查克拉被全部抽走的那一刻，他們也會徹底變成失去自我意識的白色怪物，沒有了意識作為基石的幻夢自然也會崩塌不見。」

  「那些白色的怪物，是不懼死亡，只聽從於術者命令的強大軍隊。」

  『白色怪物？！』帶土第一時間想到了白絕，想到了埋在地底深處的數萬白絕大軍。

  他喉頭滾動，那些白絕，曾經都是

  人類嗎？！

  儘管帶土弒殺自己的師母、師父，釋放九尾破壞木葉，在霧隱村掀起血腥殘酷的大清洗，暗中誘導長門四處捕捉尾獸，最後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戰。

  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好人。

  在卡卡西的雷切刺入琳心臟的那一刻，帶土眼中的世界變成了血色煉獄。

  現實世界對帶土來說，是冰冷、殘酷、毫無存在意義的。

  這也是宇智波斑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的生命已經如風中殘燭。

  他未竟的偉業，需要有人去暫時代他完成。

  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意志的化身——

  黑絕，會出手。

  讓他從冥土回到現世。

  親手完成他的夙願——

  讓世界和平，通過自己的方式。

  帶土心懷光明，心懷對這個世界的熱愛，他很天真，像小說故事裡的主人公，充滿了一腔的熱血。

  這很不好。

  所以，宇智波斑要讓帶土墜入地獄。

  只有這樣，他才會堅定不移的執行月之眼計劃。

  就這樣，帶土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摯友殺死了自己的摯愛。

  背叛、謊言、死亡、欺騙、犧牲、戰爭

  這些元素就像是黑色的墨，沁染了帶土的靈魂。

  在這個時候，宇智波斑提出的無限月讀計劃，成為了帶土唯一的希望。

  在那裡，一切都能重頭再來。

  一切都能得到改變。

  他可以創造出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死亡、沒有犧牲、沒有悲傷、沒有謊言、沒有欺騙、沒有背叛的，純淨的完美世界！

  只有那樣的世界，才是值得原野琳去期待的。

  所以，對於帶土來說，無限月讀計劃成為了他的執念，成為了他餘生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既然這個世界不值得，既然一切都能在另一個真實的世界重頭再來。

  那麼，一切都無所謂了。

  帶土徹底瘋了，他要讓這個虛假的現世和他一起沉淪。

  所以他能沒有愧疚的放出九尾，弒殺自己的師父師母。

  因為他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東西都能夠在無限月讀里重頭來過。

  當然，霧隱村的那幫雜碎是例外。

  他們害死了琳，要永遠的贖罪。

  帶土瘋了，他活在了宇智波斑的『限定月讀』里。

  宇智波斑也瘋了，他活在了黑絕的『限定月讀』里。

  瘋的不只是他們，這個世界裡的許多人都瘋了。

  包括千夜。

  他同樣也活在了自己的限定月讀里。

  只是，千夜這個從異世界過來的靈魂比他們更加的冷漠自私，也更加的冷酷。

  「宇智波帶土，這就是無限月讀這個術的真相。」

  「讓受術者成為神樹的肥料，沉溺在無憂無慮的幻夢中，最後再變成白色的怪物大軍。」

  千夜說的每一個字在帶土的腦海中炸響。

  如果這就是無限月讀的真相，那麼，他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把全世界的人類變成白絕那樣的怪物？

  然後一個人統帥著他們遊蕩在虛假的現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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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這是真的，宇智波斑手底下的那麼多白絕是從哪裡來的？！」帶土眼裡血絲密集，癲狂的反駁道。

  「白絕？」千夜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輕咦道：「原來它們叫白絕，這個名字取得倒也合適，純白的絕根之人。」

  「那些白絕當然不可能是宇智波斑製造出來的，它們需要經過無限月讀的轉換。

  如果石碑上記載的內容真實無誤，那麼它們應該是千年前的人類。」

  千夜一直強調石碑，這是他故意的。

  賢二啊，你看我和你說的，都是從石碑上看見的客觀內容吧。

  「不可能，怎麼可能？！無限月讀怎麼可能會製造出一群怪物。」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帶土瘋狂的喃喃自語道。

  否認無限月讀，就是在否認他活下去的根源。

  「宇智波帶土，這個世界的確是殘酷的，真相永遠只會對極少數人搔首弄姿。」

  「而且，你有值得我去欺騙的價值嗎？」

  「月之眼計劃成功，你復活的也只是一個虛假的琳。」

  「當所有人的查克拉被神樹抽乾，意識消亡，你幻想中的琳也就像是這天地萬物一般，快速的消逝。」

  「宇智波.」千夜的須左能乎一下子衝到了帶土的身前，那從深淵煉獄裡誕生的黑色冰蓮綻放出妖冶的光澤：「賢二君。」

  「你想不想觸摸到真正的原野琳，在另一個世界？一個真正的真實世界！」

  「真正的真實世界？」帶土喃喃道。

  「你知道樓蘭古國嗎？」

  就在千夜準備給帶土科普一下能夠穿梭到另一個時空的龍脈時，自來也那邊有了動靜。

  「自來也，宇智波斑那邊怎麼停住了？」

  「停住了？」自來也避開飛來的火焰，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蛤蟆文太的體積和尾獸不相上下，十分高大，視野範圍極廣。

  一眼就看到千夜和『宇智波斑』僵持在一起。

  不對，不是僵持！

  踏馬的，他們居然是在聊天！

  蛤蟆文太的鼻子都差點給氣歪了。

  合著我們在這邊打生打死，你們這兩個宇智波在交流感情？

  打假賽呢你！

  「自來也，用仙人模式吧，我感覺宇智波斑那邊不太對勁。」

  仙人模式嘛

  自來也臉色嚴肅：「我知道了。」

  大名是他們計劃的關鍵。

  不然光憑他們這點人手，如何撼動掌握了整個木葉的宇智波千夜！

  大名這個關鍵的鑰匙，絕不容有失！